“不回。我要在这里等她!”
战景墨的声音斩钉截铁,眼神死死盯着云顶国际的大门。
知道乔景熙就住在这,他就在这里守着,不信她不出来。
邢程为了让战景墨不那么着急,说道,“战总,虽然景熙小姐搬来云顶国际住了,应该也是云总的故意安排,但是祁总的人了解到的情况是,景熙小姐没和云慕笙共住一室,而是住在他的对面。”
“什么?”
战景墨听了这话,精神为之一振,“住他对面?”
“是的。”邢程道。
战景墨听了这话,形容不好内心复杂的情绪,先前脑补了那么多没用的画面,把自己给急得不行,现在才知道,是他想多了。
意识到是助理汇报不及时的问题,战景墨愠怒,“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一早要告诉您,可您根本不听啊!”
邢程忍不住吐槽,谁让他们战总那么冲动的?
但凡要是肯听他劝,刚才也不至于闹出那一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战景墨的指尖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击着,冷静下来的男人看似已经放松了,其实浑身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
一刻也不能放松。
六点二十分,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大厦里走了出来。
“战总,那是……”邢程突然坐直了身体,“那只狗...是雪球吗?”
战景墨眯起眼睛,呼吸瞬间停滞。
他已经看见一个穿着灰色运动装、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纤细身影,牵着一只白色狗狗走出大门。
即使全副武装,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是乔景熙!
是雪球!
乔景熙早上下楼来遛狗了!
“好像真的是雪球唉!战总你看到了吗?那遛狗的是不是景熙小姐……哎?”
邢程的话音还没落,战景墨已经推开车门冲了出去。
乔景熙住进云顶国际的这几天,每天早上都会下楼来遛小狗。
她牵着雪球朝附近的公园走去,雪球也轻车熟路,沿着路边晃着小短腿蹦跶着。
战景墨越过马路追过来后,但却没有直接喊她的名字,而是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且没有让对方发现。
视线落在熟悉的身影上,战景墨喉头一阵发涩,心口发紧。
胸腔内好像有股压抑不住的汹涌气息,正在不断地往外膨胀。
很想冲过去,从身后拥抱住她,可是又怕惊扰她,引起她的反感。
心里憋了很多话想要找她说,可在这个时候,他没敢向前半步。
晨曦照耀着公园的每个角落,除了有晨练的老人,没有其他人,乔景熙拉着雪球,来到草坪上,她松开了牵引绳,让雪球在雪地上跑几圈。
“去吧,雪球。”
雪球立刻欢快地跑向草坪。
战景墨站在一棵银杏树后,看着她在长椅上坐下,视线追随着雪球。
雪球本来在草地上撒欢似的奔跑,可是突然,它像是发现了什么,竖了竖耳朵,然后毫无预兆地朝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喂,雪球,你要往哪跑?快点回来!”
乔景熙惊呼一声,站起身想要追回雪球,却顺着雪球跑去的方向,看见站在树下的男人。
是战景墨!
他来了?
乔景熙心脏猛地一跳,陡然停下脚步,僵在了原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战景墨从树荫里走了出来,熹微的晨光落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也勾勒出男人挺拔修长的轮廓。
乔景熙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牵引绳,指节泛白。
她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眼前的男人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眼下有浓重的阴影,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西装也皱巴巴的——这完全不像平时那个一丝不苟的他。
最让她心颤的是他的眼睛,那双桀骜又深情的眼睛此刻红得吓人,里面翻涌着的情绪都能将她吞没。
两人相对而立,谁也没有打破沉默的氛围。
只有雪球,认出了他,小狗仔兴奋地绕着他的裤脚转来转去,尾巴摇得像个小马达。
“景熙……”
战景墨一张口,声音有些哽涩,声音里压抑着太多情绪,几乎变了调。
他的眼神始终没离开她的脸。
“为什么搬走?为什么要住进云顶国际?”
战景墨直接问出这个折磨他多时的问题,声音低沉又沙哑。
乔景熙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克制着心口的酸意,“这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战景墨攥紧了拳头,咬了咬牙关,“是不是因为云慕笙,你和云慕笙……”
“我和云慕笙怎么样都和你没有关系了。”乔景熙打断他,“战总,我已经和你说的够清楚了,我们分手,不要再来找我了。”
战总……
她叫他战总?
这个称呼深深地刺痛了战景墨的心。
她已经和他生疏到这个地步了?
连他的名字都不肯叫了?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要和我分手,你知不知道我……”
战景墨心口痛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有告诉她,他已经在筹备他们的婚礼了,他专门为了她出国去选结婚的地方。
可是她却要和他分手!
乔景熙表现的极为冷酷,口罩遮住她的脸,本就看不清她的表情,“我在电话里也说的非常清楚了,我还是觉得我们在一起不合适,最好分手!”
她能说的只有这么多,更多的她都不想说。
“不!我不接受这样的分手!太突然了!我不能接受!乔景熙!你说了不会离开我的,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战景墨痛心疾首地质问她,“还是因为我父亲收购你父亲公司的那件事?是吗?可我都已经解释清楚了,那只是正常的收购!”
“够了!别再说了!你当然会那么说!”
乔景熙努力控制着自己,不想让眼泪流出来,可眼泪还是在眼眶里打转。
她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父母的惨死……
就会想起他们被杀害时的一幕幕……
就会想起那个玄域派来的凶手……
就会想起战景墨……
就会想起自己和凶手的儿子在一起的种种罪恶……
可是现在,她什么都不能说,她只要说出这件事,战景墨必然会回战家质问他父亲,那么,她的身份也就再也隐瞒不住了。
为了让战景墨彻底放手,她只能把责任推到他父亲头上,“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战景墨,你的家人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完全接受我。我根本就配不上你们家的门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