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翊坤宫的吃食不如景仁宫吗?”
华妃目光凌厉地看在夏冬春与安陵容略微凸起的小腹打转,嘴里发出一声冷哼
“还是说你们觉得皇后自己有了身孕,不会再对你们的孩子如何,而本宫多年未能生下一个皇嗣,所以你们担心本宫会因为嫉妒在吃食上动了手脚,落你们的胎?”
夏冬春与安陵容脸色一变,当即跪下请罪“华妃娘娘明鉴,嫔妾绝无此意。”
华妃阴沉着脸,冷冷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二人,沉默不语。
手持如意纹红釉茶盖一下一下的刮着茶盏里面的茶沫。盖子与杯身碰撞的声音敲击在夏冬春与安陵容身上,就如催命符催命一般,吓得二人冷汗直流。
诺敏咽下口中的吃食,抿了一口茶。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不紧不慢地开口“她们两个胆子小,娘娘就不要吓唬她们了。
今儿累了一天了,想必她们也没有什么胃口。
不如请娘娘让小厨房做些滋补的汤水来,也好让她们暖暖胃。”
华妃凤眸一抬却是什么都没有说,一抬手,松芝行了一礼走了出去。
“起来吧,本宫不过是说了句闲话而已,瞧你们吓成什么样子了,一点身为宫妃的体统都没有。”
夏冬春与安陵容讪讪的不敢接话,倒是诺敏轻笑一声,接了话“瞧您说的,这宫里有几个人能与娘娘相比。哪个到您跟前不是要矮上那么一头。
这么晚了,娘娘唤臣妾三人前来,并不会只是为了些许吃食。
可是想要与臣妾三人秉烛夜谈?共枕而眠?”
华妃闻言白眼都快飞上天了“娴嫔,你的胆子当真是越发大了,就连本宫都敢调戏了。”
诺敏闻言笑的更欢了“娘娘花容月貌、雍容华贵的,臣妾可是眼馋了很久了。娘娘今日就从了臣妾吧。”
夏冬春与安陵容惊恐地看着诺敏,眸中的原本的崇拜全部惊惧代替。
这个眼神变化直接把华妃给看乐了“怎么,平日里咱们的娴嫔娘娘也要召你们侍寝吗?”
说完这个,华妃挑了挑眉,捂嘴着大笑起来。
到了这里,夏冬春与安陵容哪里不知道华妃这是在逗她们两个玩呢。心中轻叹一声,面上愁苦更甚“娘娘圣明,嫔妾们当真是有苦无处诉啊。”
诺敏直接气笑了“你们可得了吧,今儿个你们在景仁宫、寿安宫、寿康宫都诉了一遍苦,如今到了翊坤宫还要诉苦。
本宫该诉苦的不是你们,而是本宫吧。”
华妃闻言更是哈哈大笑起来,可是笑着,笑着她就笑不出来了“今儿个叫你们过来,是因为本宫心里不舒服,让你们过来说说话。
夏常在与安答应都起来吧,别跪着了。”
二人齐齐谢了恩,重新坐了回去。
只听华妃闷闷地开口“你们也知道本宫与皇后斗了多年,从王府一直斗到宫里。这些年来,本宫一直盼着皇后去了,自己可以坐上皇后的位置,成为皇上真正的妻子。”
夏冬春与安陵容瞳孔放大,一脸无措的看着诺敏。
诺敏冲着她们轻轻到摇了摇头,示意她们稍安勿躁。二人也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听是死,不听也是死。不如听下去,或许可以找到一条活路。
华妃似乎没有看到三人的互动,依然在不紧不慢地说道“本宫没想到,今儿个看到皇后痛苦挣扎的样子,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开心。
反而心里有些难过,特别是皇后痛哭着叫着大阿哥的名字的时候,本宫更是难过到了极点。”
诺敏拿了一条干净的帕子递给了华妃“娘娘素来心善”
“心善?”华妃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自嘲一笑“娴嫔难道不知这宫里有多少说本宫跋扈,不讲理吗?”
这落寞的神情看的诺敏心中不是滋味,华妃若是没有进宫,定会过的张扬明媚吧。只是可惜原本那样一个明媚的人也在无声无息中慢慢凋零了。
“臣妾只知娘娘一向大方,打赏下人从不手软。
娘娘或许不知,宫里许多人因为您的大方才是活下去的。”
这事诺敏没有说谎,年家一向对华妃极尽宠爱,年羹尧更是视这个妹妹为掌中明珠。深怕她在宫里受了委屈,银票那是一沓一沓的往里面送。
为此,华妃手松的很,只要有功绝不吝啬。
无论宫里的主子如何看待华妃,这宫里的下人们大多数可都是念着华妃的好呢。
华妃是何等骄傲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向她人长时间展露脆弱。
“娴嫔,皇后的大阿哥一向是王府与宫里的禁忌,往日里本宫还不觉得什么,但今日本宫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你可知晓其中内情?”
诺眸光一闪,华妃既然知道大阿哥的死是宫里的禁忌还要自己说个明白。再想到华妃方才无意识说出自己想让宜修死,她做皇后的话。
当真是无意识的吗,还是说.......
诺敏头疼的摇摇头,不好,华妃要正儿八经地宫斗了。
倒不是说华妃原来没有宫斗过,只不过她那点小伎俩真的是让人看不上眼。
要不是她有一个好娘家,自己又得宠,分分钟就被人给杀了,而且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那种。
而现在,华妃好像要自己动脑子宫斗了。就挺让人头疼的。
“看样子娴嫔是知道内情的,怎么,这里面有什么是本宫不听的吗?”
华妃向来盛气凌人,身处高位的威压在已释放,便是诺敏都不由的有些胆颤。
皱了皱眉,诺敏很是纠结了一番“倒没有什么是娘娘不能听的,只是此事涉及到了纯元皇后,毕竟死者为大,不好过多议论。娘娘当真要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