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小呆死了,此时状态,如同前世,神识被金光包裹,置身一方空间之内。
金球之外,一条白龙,脱落些许白鳞,露出蓝色青光,一只粉雀,掉落些许翎羽,露出赤色红光。
一龙一雀,围绕金球,上下游走。
戴小呆分毫不想动弹,身心俱疲,呆呆望着,思绪放空,只盼金球,带他回到原来世界,或许那界,他已身死,但死前能看看爸妈,也算了了心愿。
恍惚间,有靡靡之音,在耳边回响,回去吧,回杏满园去。
他好像看见,穹灵湖边日日守望,
他好像看见,悬泉夜夜店前等候,
他好像看见,王伯为他夜夜留灯。
他好像看见,小二、厨子每日上香祈祷。
心中暖意,化作泪珠,不停涌出。
金光化开,龙、雀左右分开,空中斡旋,戴小呆游出金光。
龙、雀过来,落于肩头。
戴小呆心有感悟,龙心无意,静如止水,雀心炙热,赤焰烈火。
剑灵!戴小呆一下便知,龙、雀是那剑灵。
“古有四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你俩与那四兽有关系吗?”戴小呆左右打量,猜测问道。
龙、雀无声,憨萌对视。
“不在剑中,为何在此?”戴小呆疑惑问来。
龙、雀无声,憨萌看来。
好吧!算上那傻狗,呆、傻、憨、萌齐聚一堂,既来之则安之。戴莞尔一笑:“我要回去了,你俩乖乖待着。”
两只小兽,憨萌看来。
浮岛之上,二十余日,戴小呆依旧昏迷。
南风、南天,此间来过,询问情况。
老李头每日都来,探望近况。
东灵渊日夜守护,片刻不离。
徐福与几位丹师,研究数日,不得其因,自叹无能,愧对丹仙的名号,接连几日,身心操劳,气息渐弱,很不乐观。
青冥心急如焚,提议先借取妹妹的白山灵火,救命要紧。
东灵渊见此,也默认了,正要拿取灵火之时,戴小呆缓缓睁开眼睛。
东灵渊激动不已,兴奋说道:“醒了!醒了!”
话音刚落,满是尴尬。东灵渊从戴小呆怀中抽出慌张的小手,连连解释:“徐伯伯几日来,费心营救,寒毒加重,我和青冥想先借取妹妹灵火救命,日后在取一只,还与妹妹。”
青冥刚欲上前解释,戴小呆挥手制止,默不作声,乾坤袋中,取出干粮酒水,大吃大喝,囊吃几口问道:“过去多久?”
“二十一日。”东灵渊脸色尴尬,赶紧回道。
戴小呆看向徐福,面色灰白,气息奄奄,掏出白山灵火,交到青冥手中。
“我先回去了。”戴小呆收拾好乾坤袋,准备回程。
徐福微笑点头,表示谢意。
青冥跪地叩首,连连致谢。
戴小呆直接无视,也不还礼,说到底还是心中有气。此行被青冥害得,差点丢了小命,说是不气,那是假话,戴小呆自问不是豁达之人。
戴小呆乘鹤出岛,让东灵渊落在湖边,一眼就见,自家傻狗,果然湖边守候。
“傻狗!”戴小呆眼圈潮红,轻声呢喃。
穹灵早已知道主人来了,那熟悉的香气,还能是谁?
穹灵猛扑过来,嗷嗷直叫,戴小呆抱起狗头,使劲揉搓。
东灵渊见妹妹半天不搭理她,也没做声,悄然离去,此行差点让妹妹枉送性命,刚刚又是好巧不巧,不问自取,这下定是让,妹妹误会了。
东灵渊不知如何解释,内心郁结,望着妹妹远走,黯然神伤,独自回塔。
长街入夜,人影萧瑟,戴小呆与穹灵,漫步而行,也不觉孤单。
行了许久,戴小呆远远看到,杏满园前,孤灯长明,方寸之地,暖光铺地,静待夜归人。
悬泉门前,翘首期盼,远远看见姐姐回来,撒开小腿,飞奔过来,扑进怀中,嘴上笑着,眼里哭着。
王伯闻声出店,一个劲说:“回来了好!回来了好!”
后院之中。
小二忙着准备热水。
厨子忙着准备酒菜。
又是几人围坐,戴小呆久别归家,心情大好,将此行见闻,细细说来,听的几人,目瞪口呆,心惊动魄。仙家世界,真不是凡人所想。
那夜戴小呆喝了许多酒,酩酊大醉。
梦中喊着,父亲母亲。
翌日,久违的迎客姑娘,回来了,杏满园又热闹起来。
这日,老李头来了。
“我上城主那,说你醒了,兄弟可好?”老李头关切询问。
“安好。”戴小呆望向窗外,他总觉心里少了点什么,准确的说,总觉少了一人,应该是少了东灵渊吧。
“此行多亏兄弟,城主一旦有了差池,又是战争,凡人遭殃。兄弟此行,功德无量。”老李头咂了口酒,激动说来。
“我不救世,也没救世的本事,大哥此话过了。”戴小呆淡淡说来,心道我又不是救世主,哪管得了天下苍生!
“灵渊丫头,也是关心则乱,此行操之过急,未思量周全,太鲁莽了。”老李头带着些许责备说来。
“哦!”戴小呆心道那叫鲁莽,那分明叫圣母心泛滥。但反过来想想,也不能怪她,孤身一人久了,就害怕失去,哪怕是没有血缘的伯伯、妹妹,她都不想失去。
翌日,东灵渊来了,戴小呆作陪,俩人一句话未说,喝到入夜,东灵渊醉了,也不知是真醉假醉,只是口中,反复念叨,愧对妹妹。
戴小呆将东灵渊抱到穹灵背上,驮回灵塔,安置妥当,任由穹灵玩去,只是此次,穹灵再没了往日闹腾,乖乖趴着,或许是因为伤势,或许是因为疲惫,或许只是想静静守着主人,再不离开。
你救我狗命,我伴你余生。
次日,东灵渊醒来,看见湖边,枕着穹灵酣睡的妹妹,心中一暖,静静靠近,也不打扰。
穹灵撇头,看了一眼,又懒洋洋躺下。
直到晌午,戴小呆一觉醒来,看见东灵渊,微微一笑,所有隔阂,冰消雪融。
迎客、习剑、喝酒,戴小呆一如从前。
又是几日,长街走来一位翩翩公子,青丝白衣,温润如玉。
戴小呆门前迎客,远远见那仙家,似有心事,脚步犹豫。
戴小呆不识南天,苏醒之时,南天已回,只听东灵渊说起过。
南天这边,自打回了炼器堂,满脑子都是姑娘容颜,那日喂药后,唇齿之间,留有姑娘香气,久久在心,不能散去。
南风猜到兄长心思,时常调侃:“听说姑娘已经醒了,你不如去那杏满园看看。”
南天这日,正巧堂中无事,闲逛之间,不知不觉,来到杏满园,抬眼看去,姑娘正在门前迎客,四目相对,脸色微红。
戴小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个大老爷们,看着他脸红,是真被恶心到了。
什么情况,这男的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