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漕帮众人一个个脖颈青筋暴起,显然是被自己的话激得怒火中烧,
却依旧磨磨蹭蹭,无人敢率先动手,苏寒的耐心彻底告罄。
他发出一声极尽轻蔑的冷哼,声音不高,
却如同冰锥般刺入每个漕帮帮众的耳膜:
“怎么?方才不是还气势汹汹吗?
既然你们这么不识抬举,也别浪费彼此时间了,都一起上吧!”
此言一出,本就紧绷的气氛骤然凝固。
不等漕帮众人消化这狂悖之言,苏寒再度环视一周,
那眼神,仿佛在打量一群蝼蚁,每一个字都带着碾压般的傲慢:
“我苏寒,一个人,就足够收拾掉这里的你们——所有人!”
“竖子狂妄!”
“找死!”
“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
漕帮众人瞬间炸了锅。
他们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平日里在码头上作威作福惯了,
如今竟被一个毛头小子指着鼻子说要单挑他们整个分舵!
这简直是将漕帮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一名满脸横肉的汉子,手中提着明晃晃的朴刀,刀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他第一个忍不住,唾沫横飞地咆哮道:“弟兄们,还跟他废什么话!
这小子太他妈嚣张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以为我漕帮无人!”
其余帮众亦是怒不可遏,纷纷抽出兵刃,钢刀、铁尺、短棍在月色下闪烁着森然寒光,
迅速将苏寒围拢在中央,一场以众凌寡的恶战已然箭在弦上。
站在一旁,始终默然不语的小龙女,见这群漕帮恶徒如此不讲江湖道义,
竟要以数十人之众围攻苏寒一人,
清冷的面容上也不禁染上了一层薄怒。
她秀眉微蹙,素手已然搭上了腰间的玉蜂针囊,
周身隐隐有寒气逸散,显然是动了真气,准备与苏寒联手御敌。
在她看来,苏寒纵然武功高强,面对如此数量的敌人,也难免会有疏漏。
然而,苏寒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甚至未曾回头,
便已洞悉了她的意图。
他随意地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师姐,不必。”
他顿了顿,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却更显对敌人的蔑视,
“这么点小虾米,歪瓜裂枣,根本就不劳师姐你出手,免得脏了你的手,看着也碍眼。”
小龙女闻言,微微一怔。
她凝视着苏寒那挺拔而孤傲的背影,虽然简单,却仿佛能撑起一片天。
她深知苏寒从不做无把握之事,既然他如此笃定,必有其深意与依仗。
于是,她冰冷的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臻首轻点,默默收敛了周身的气息,臻首轻点,退后了半步,选择了全然的信任。
苏寒与小龙女这番旁若无人的对话,自然一字不落地传入了漕帮众人的耳中。
他们本就因苏寒的狂言而怒火万丈,此刻听到苏寒竟还如此“体贴”地不让同伴出手,
言语间将他们贬低得一文不值,那份羞辱感更是如烈火烹油,让他们几欲发狂!
短暂的死寂之后,人群中爆发出更为刺耳的哄堂大笑,只是这笑声中充满了狰狞与杀意。
“哈哈哈哈!听见了吗?这小子居然说我们是小虾米!还说我们碍眼!”
“不用他师姐出手?我看他是被吓傻了,想找个台阶下吧!”
“这小子莫不是失心疯了?一个人对付我们这么多人?真当自己是天神下凡?”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等下老子第一个敲碎他的膝盖骨,看他还怎么嚣张!”
那为首的漕帮头目郭冲,此刻更是被气得面皮紫绀,
他手中的鬼头刀因主人的怒火而嗡嗡作响。
他狞笑一声,刀尖直指苏寒,声音嘶哑而狠戾:
“好!好一个‘小虾米’!好一个‘碍眼’!
苏寒是吧?既然你这么有种,
这么嚣张,那咱们今天就好好地‘教训教训’你,
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不自量力’,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猛地将鬼头刀向前一劈,发出一声震耳的咆哮:
“弟兄们,给我上!废了他!让他知道,得罪我漕帮的下场!”
“杀——!”
一声令下,如同得到了信号的狼群,
数十名漕帮帮众发出震天的嘶吼,挥舞着五花八门的兵刃,
从四面八方,带着一股悍不畏死的凶戾之气,如潮水般朝着苏寒猛扑过来!
刀光交错,棍影翻飞,一时间劲风呼啸,杀气腾腾,仿佛要将苏寒瞬间撕成碎片!
面对这如同惊涛骇浪般的攻势,苏寒却连眼皮都未曾多眨一下,
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冰冷的讥诮。
在他眼中,这些人的攻势虽然凶猛,却章法混乱,破绽百出,
力道更是软弱不堪,连让他提起一丝认真应对的兴趣都没有。
动用内力?施展功法?
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他双肩微微一沉,不退反进,竟是迎着最前方几人当头劈下的刀棍,
赤手空拳地悍然冲了上去!
他甚至连最基本的护体真气都懒得运起,就这么大大咧咧地,
打算以纯粹的肉身力量,去硬撼这群凶神恶煞的漕帮喽啰!
那份从容与不屑,与周围的喊杀震天形成了无比鲜明而诡异的对比,
让每一个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禁心头一跳!
苏寒脚下未停,身形如一道鬼魅般向前欺近。
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汉子,狞笑着挥舞着刀棍,
势要将他剁成肉酱。
然而,他们的攻击在苏寒眼中,慢得仿佛蜗牛爬行。
他甚至没有刻意闪避,只是微微侧身,便轻易避开了当头劈下的大刀。
紧接着,他探出一只手,看似轻描淡写地搭在那汉子持刀的手腕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内力碰撞,没有呼啸凌厉的招式。只是一搭。
“咔嚓!”
骨骼断裂的脆响在嘈杂的喊杀声中清晰可闻。
那汉子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因剧痛而扭曲的五官。
他手中的朴刀无力地落地,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整个人惨叫一声,捂着以一个诡异角度弯折的手腕,跌退出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侧一名持铁尺的汉子自下而上猛撩,
瞄准的是苏寒的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