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连忙点头。
“哥哥,这个东西可不能叫人学去了,是非常重要的图纸。”
江鲤拉着哥哥的手臂,“若是叫人学去了,他们自己制作出来就能随便伤人!你可一定要找可以信得过的人。”
江川低头看了看图纸,良久,点点头,“哥哥知道了。”
拿到了图纸,江川晚上仔细研究了一番,预备自己做。
妹妹说,这东西要用到火药,他可是知道火药的威力的。
若是真的制作出来,不敢想象,到时候能有多大用处。
两天后,一家子住到了府衙不远处的小院。
这个院子看得出来是仔细打整过的,虽然比在南州时住的府衙院子小,但也不用花费太多时间打理。
住起来也比较有安全感,适合他们一家人。
安顿好,江行简便去府衙上值,顺便将知州和所有县令全都叫了过来。
大家不明白为什么知府大人不在南州这样的好地方办公,却要来他们这里。
“你们通知下去,从明天开始,所有北州百姓全都服徭役,包两顿饭。”
北州的百姓没有经济来源,能种的荞麦早就已经种下去了。
水稻是种不了的,小麦倒是能种,但每年的收成非常低。
忙忙碌碌一年,却总是在做无用功。
江行简也不打算给他们发什么钱,就包两顿饭。
王阳:“服徭役?!”
他急忙上前,“大人,服什么徭役?咱们北州要修什么东西吗?”
江行简抿了抿唇,“南州的水泥路都已经修了半年多了,太苍山那么大的动静,你就从来没去问过,没去了解过?”
每隔几天就要轰炸一次,按理来说,北州人不可能不知道。
修路的这些时日,江行简还一直琢磨着这北州知州什么时候才会找上门,什么时候才能让他也给他们修修路。
可半年都过去了,江行简要不来北州,北州没一个人过来。
他实在想不明白王阳这个知州到底是怎么做的?
瞧着倒是勤勉清明,整天穿的跟半个叫花子似的,吃喝住也都清朴。
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装的,还是他真的只是蠢笨。
“大人,下官……下官不知道,但……但南州和北州肯定不一样, 南州修什么,自然有大人您的考量,下官不敢过多置喙。”
江行简嘴角抽了抽,还真不知道?!
他只觉得荒唐,太荒唐了,有些百姓都知道。
这就是北州百姓眼里的好官?如此蠢笨之人如何为官?
压抑着心中的怒气,江行简很快就把事吩咐下去。
而这时,从南州调过来的银子也到了。
今年的海货和海珠,官府总共赚了三百多万两。
当然,绝大多数都是从江风那里来的。
江行简养出了雷厉风行的习惯,只是半个月不到的时间,挖掘石灰石的山都已经选好了。
很快,水泥厂也建了起来。
北州百姓每日都是食不果腹,他们的生活从开始修路起就彻底变了。
知道官府要让他们服徭役,一个个心如死灰,他们知道这一去恐怕就死在路上了。
去水泥厂制作水泥和开采石灰石的工人都是县城里,身形不太消瘦的百姓。
有了火药的加持,一切都变得没那么困难。
然而,认识到火药的威力,所有百姓都被吓惨了。
一个个瘫软在地,动都不敢动。
而这恐怖的威力也终于把王阳,甚至是许多躲在山上的山匪都吸引了来。
他们近距离看到了火药的力量,一个个震惊得头脑发麻。
这些东西全都是江行简弄来的,这到底是什么?
王阳当天就忍不住向江行简询问了。
江行简面色平静,只是淡淡道:“你只管干活就行,这些东西都是机密,不能随便说的,我若是告诉了其他人,我的脑袋也得搬家。”
王阳一听,这肯定是从京城弄来的!
前些日子,就听底下的人说,从京城来了许多人,那些人拖着好多马车。
恐怕这种神奇的东西就是藏在马车上!
王阳吞了吞口水,愣愣地回去了。
水泥厂建设完毕,水泥也开始大规模的制作。
而百姓们纷纷离家,开始服徭役。
他们已经做好了随时死去的准备,可官府却说包两顿饭。
他们知道这饭肯定不是什么好饭,肯定也是吃不饱的。
不过一天能吃到两顿,他们还是忍不住的高兴。
这样一来说不定就不至于饿死了。
第一天开始修路,因为百姓们太饿,太瘦,速度很慢。
他们干了一早上,累的头晕眼花的。
“吃饭!”
只听官差的一声喊,所有人像是终于有了知觉,脑袋齐刷刷的扭向了饭堂。
眼底迸发出了光。
江行简看见这幕,心里酸涩不已。
很快,所有人都涌进了饭堂。
他们一心只想吃饭,也根本没有要排队的意识。
饭堂挤得满满当当,他们迫不及待的伸手在锅里抓。
他们以为最多一人一个馍馍,谁知道锅里竟然有肉!
他们好像是在山里饿了一整个雪季的狼看见了鲜肉一般,整个人都疯魔了。
“你们排队!!”
“排队!不要挤!!都有!”
眼看其中一个人竟然接连踹了好几个人,身体挡在锅前面,抓着锅里的肉就往嘴里塞,官差们拦都拦不住。
眼看人群彻底乱了,江行简顾不上多想,瞬间摸出了怀里的小弩。
弩箭瞄准,很快,一只小小的箭矢破空而出,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那个抢食男人一声尖叫,耳朵被打掉了一只。
所有人吓得瞪大了眼,瞬间忘了抢食,忘了反应。
江行简惊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小的弩箭竟然那么好用。
他按捺着心中的波澜,慢慢走上去,“若是再有人抢食,不排队,下一次就不只是打下一只耳朵了。”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看着长得俊俏,可俊俏的面庞间皆是凶狠。
百姓们吓得浑身发抖,哪里还敢抢。
只片刻,所有人都乖乖排上了队。
就连受了伤的男人都乖乖排在了最后,只是还捂着耳朵痛苦地叫。
江行简让人给他包扎伤口,又威胁了一番,男人更是不敢了。
而一直维持秩序的官差们都呆呆地望着江行简。
他们不知道知府大人是怎么出手的,他们甚至没看到他用了什么东西,竟然悄无声息的就打掉了一个壮年男子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