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开机的日子,开机宴的地点鹿弥已经让助理提前订下了,她大概晚上八点的时候可以到达。
现在是凌晨六点,航班太赶了鹿弥没有精力去等,谭郁尧就给她安排了私人飞机,并且临时在桂城为鹿弥置办了一处房产,距离剧组很近,平时开车二十分钟也就到了。
临走前,鹿弥站在飞机前跟谭郁尧告别,从早上送她来起谭郁尧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现在达到最差。
鹿弥拉住他的手,“我会想你的。”
谭郁尧只是握着她的手不说话,指节在鹿弥的手背上摩挲了几下,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鹿弥轻轻抽起手。
谭郁尧却在这时忽然用力把鹿弥整个人拽进了怀里面,鹿弥下意识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谭郁尧。
深深注视了几秒钟后,谭郁尧低头在鹿弥唇上贴了一下,然后凑近她耳边低声说,“每晚都要和我打视频。”
鹿弥眨眨眼睛,谭郁尧盯这么严吗?
也正常,她一走就是半年多,身边的演员都是年轻俊帅型的,谭郁尧不免要多加防范。
想到这里,鹿弥点点头,“好!”
坐上飞机以后,鹿弥把座椅放倒开始睡觉,晚上到桂城估计要熬个大夜,先补补精力吧。
等再次睁眼,外面天已经黑了。
来接机的人是许妙清,她提前一个礼拜就过来了,身边还粘着一个秦尚,两人在桂城旅游了几天,昨晚秦尚刚走。
接过鹿弥的行李箱,许妙清揶揄地冲她挤眉弄眼,“谭郁尧真有心思,什么都替你想好了。”
鹿弥笑了笑,确实是这样,飞机落地走路不到五百米就可以来到谭郁尧给她安排的大平层。
地下车库里面有三辆车,两辆法拉利,一辆兰博基尼,全部是谭郁尧提前两天安排人送过来的,油箱全满足以让鹿弥小一个月不用找加油站。
许妙清的住处也是谭郁尧安排的,她原先和秦尚住在一家民宿,后面准备住酒店。
谭郁尧直接大手一挥给她在鹿弥隔壁安置了一套房,方便两人随时见面,能够互相帮衬些。
能够把事情做到如此细致的男人,许妙清真是闻所未闻。
她从前只是听说谭郁尧性格冷漠,不近人情,如果这些都是真的话,那谭郁尧一定很喜欢鹿弥才会让自己改变那么多。
想到这里,许妙清觉得鹿弥更幸福了。
房间里有一位佣人,三十岁上下的女人,叫做杨姨,她为鹿弥打开门后,轻车熟路地接过了行李。
简单收拾了一下,鹿弥开着车载许妙清一同去了开机宴。
抵达包间时,鹿弥还没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叫骂和打斗声,她眉毛一皱,随即打开了。
鎏金大门开启的瞬间,唐溪染就拍着桌子大喊,“来啊,老娘怕你啊!”
看到这一幕,鹿弥眉毛皱得更深了,虽说唐溪染脾气不算好,但如果不挑衅她的话她轻易不会发火。
现在这种情况,很明显是有人故意招惹了唐溪染。
鹿弥转过头去,看到了同样吹胡子瞪眼的男人。
陈源,这部剧的男主角,在圈内咖位很高,当今体量最大的流量小生,演技也还算过得去,找他也只是为了剧增加曝光量,演技后期可以磨炼。
他一看到鹿弥来了,直接指着唐溪染说,“你就是导演对吧,把她给我换了。”
“你!”唐溪染听后直接炸了,恨不得拿起酒瓶朝着陈源脑门砸去。
鹿弥伸手拦住她,安抚好唐溪染后,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她看着我陈源,语气还算温和,“怎么了闹成这样?”
陈源热度高,人也就横,之前传出过不少耍大牌的新闻,后面都被盖了过去,但圈内人对他的评价都不算高,说他不好应付。
现在果然也是如此。
陈源拍着桌子,“导演你说说,这屋里面谁咖位最高?”
鹿弥浅笑着,“当然是你。”
“对啊,是我!”陈源指着自己,然后猛地把手对准唐溪染,“那我一来看见她坐在包间里算怎么回事?”
这话说出来众人皆是无法理解,看向陈源的眼神多少沾点疑惑。
鹿弥挑眉道:“她是女主,在这里参加开机宴很正常。”
“那她凭什么坐着?”陈源吊着眉毛,“老子不到,任何人都不准坐,这他妈是规矩,不懂吗?”
“规矩你大爷!”若不是被人拉着,唐溪染早就冲上来挠破他的脸了。
这下一切都明朗了,全都是陈源一个人作。
偏偏座上知名度最高的人是他,鹿弥虽说是导演,但没有任何着作也仅仅是个挂名,无法收人心。
桌上的人大多见风使舵,纷纷附和起陈源来,随着唐溪染开腔,“唐老师也是的,不知道陈老师的规矩可以多问问,不然像这样做错事惹得陈老师不开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对啊,我们这部剧可全仰仗陈老师呢,你们这些人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不好好哄着陈老师就算了,还给他找晦气。”
“导演,依我看这唐溪染不能留,她情绪这么不稳定,以后万一耽误我们陈老师演戏了可怎么办?”
听完这些话,唐溪染整个人快气冒烟了。
不止是她,连温和平静的许妙清都皱起了眉毛,她在业内算是知名度比较高的了,这个陈源竟然也不把她放在眼里,看样子嚣张得有点过头了。
鹿弥却始终沉默着,她的眸色幽深,看不出情绪。
看到所有人都站在自己这边,陈源满意地弯起唇角,他视线扫过去,除了他以外只有鹿弥一个人是坐着的。
他皱起眉毛,心里有些不悦,虽然鹿弥是导演,但在他眼里不过是个给他打工的,没他的允许还不配坐着。
“喂。”陈源抬起腿在鹿弥椅子上踹了一脚,“让你坐了吗,站着跟我说话!”
椅子被粗鲁地踹开,鹿弥身子一晃,及时伸手扶住桌子这才没有倒下,她转头看向陈源,眼神中的柔和早在不知觉间化成了冷凝的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