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自从荣逸尘受鞭伤后,静姝公主就三天两头的往荣王府跑。
原本龙渊皇以调查荣王“叛国罪”之名拘禁荣王府老幼,场面也是剑拔弩张,可自家女儿三天两头往荣王府跑,使得这严肃的事态变得不伦不类。
龙渊皇几番严厉喝斥,却根本管不住静姝,无奈之下只能将她软禁在公主寝殿。
谁料,这静姝不知从哪学来了莫名的术法,总能悄无声息地躲过暗卫布防,依旧偷偷溜去荣王府。
今日,龙渊皇实在忍无可忍,亲自来堵静姝公主。
只见他满脸怒容,大步走进公主寝殿,正准备再次大发雷霆,却被静姝那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当场“懵”住。
静姝抬起头,眼珠转了转,脆生生地说道:“父皇,你就别拦着女儿了,女儿早就是逸尘哥哥的人了。”
“啪!”龙渊皇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双眼圆睁,怒不可遏地吼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脸上的愤怒仿佛能燃烧整个宫殿。
静姝却一脸坦然,眨了眨眼睛,娇声道:“我知道啊,这是事实嘛。”
说着,还满脸慈爱地抚摸着小腹,好似那里真有一个小生命在孕育。
龙渊皇顿时感觉五雷轰顶,被气的险些背过气去。
他从小到大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公主,竟然被那荣逸尘这臭小子给“拱”了,想到这儿,龙渊皇心中的愤怒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他颤抖着双手,手指几乎戳到静姝的鼻尖,声音都有些发颤:“真的?”
静姝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真的。”
她心里默默念叨着:父皇,别怪女儿骗您,女儿是真怕您一不小心要了荣王府上下的命。
“来,来人,宣太医给公主把脉!”龙渊皇定了定神,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下令道。
静姝一听,顿时急了,眼眶泛红,带着哭腔说道:“父皇,你宣太医给女儿把脉,那女儿的事不就让所有人知道了,女儿以后还怎么见人,那还不如一条白绫吊死我们娘俩了,呜呜。”
那悲戚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疼。
这时,闻言匆匆赶来的皇后正好听到此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恰好被身旁的宫女扶住。
皇后反应过来,眼中满是震惊与心疼,立即让身旁的嬷嬷将跟过来的人撵出去,急切地说道:“陛下,不能宣太医。”
皇后看向静姝,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更多的却是对女儿的心疼:“姝儿,你…你真的有…有了?”
静姝心里此时也是七上八下,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嗯。”
她在心里默默想着:父皇母后,对不起了。
………
而此时在荣王府内,荣逸尘正在换伤药。
药灵娃娃苦着一张小脸,心疼地给主人呼呼,好似这样就能减轻荣逸尘的痛苦,看到它的小模样,荣逸尘摸了摸它的头:“没事,不疼。”
荣逸尘穿好衣服,神色冷峻,透着一股沉稳与冷静:“让荣一走一趟边境,查一下父亲和大哥目前的处境,让荣二密切关注符文门。
荣五应了一声:“公子是怀疑符文门?”
荣逸尘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冷意:“最近异界诡异频繁动作,只凭青冥山那些发挥一半实力的诡异不足为惧,怕是它们会打符文门的主意。”
“可是门外是那些长者守护的地界,如果它们打门的主意,除非…”荣五想到了什么,也是心下骇然。
荣逸尘摆了摆手,荣五便退了出去。
其实,在禁卫军围住荣王府时,荣逸尘便知道边境出事了。
他之所以还能泰然处之,并不是他冷漠无情。
只因荣家人都有他以各种理由,送出的所谓保平安的珠子,那是他送给家人的玉珠,在危及生命时可触动禁制。
除了大哥那颗珠子触动外,其他几颗并未有异动,这才让他稍稍安心。
在这个大陆,虽然有些规矩限制着不能主动出手干涉一些事情,但触及到敏感的事或者人,自己也绝不是非得作壁上观 。
………
星耀城的帅帐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周主帅端坐在帅位之上,表面看似镇定,可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这时,一名探子匆匆跑进来,单膝跪地,大声禀报道:“主帅,傲穹方派出的大部队正缓缓向星耀城前行!”
周主帅听到这个消息,心脏猛地一缩,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他从未真正参与过战争,面对来势汹汹的敌军,内心早已如惊涛骇浪般翻涌。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用力地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沉稳些。
下方的将领们开始七嘴八舌地出主意,有人提议主动出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有人建议加强城防,囤积物资。
周主帅听着这些建议,眼神游离,内心慌乱不已,根本无法做出清晰的判断。
他随便采纳了几个,便匆忙安排下去,完全没了平日里的精明。
此时,孙老将军站了出来,神色严肃地说道:“主帅,依我看,咱们应先固守城池,待观察敌军动态后,再做下一步打算。贸然行动,恐中敌军圈套。”
然而,周主帅却好似没听见一般,对孙老将军的建议丝毫没理会。
他满脑子都是敌军压境的可怕画面,根本无暇顾及孙将军的良言,只是机械地按照自己慌乱中做出的决定,指挥着城中的部署 。
………
在一处极为隐蔽的阴冷地下溶洞内,四周弥漫着诡异的雾气,湿漉漉的石壁上偶尔有不知名的爬虫迅速爬过。
溶洞中央,一汪冒着黑色气泡的血池散发着刺鼻的腥味,在血池中,一道身着龙耀衣饰的中年男子闭目躺在其中,身姿伟岸,即便处于这般险境,仍难掩其身上的威严气势。
一道道诡异的黑色波纹如贪婪的触手,不断试图侵入中年男子的身躯,却被一层若隐若现的白色光芒抵挡在外。
血池边,站着两个身影,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其中一个身形佝偻,手拄黑色木质拐杖,全身笼罩在一件破旧不堪、散发着腐臭气息的黑袍之中,脸部隐匿在兜帽的阴影里,只能看到一双闪烁着幽绿光芒的眼睛,如同寒夜中的饿狼,阴森地注视着池子里的人。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诡异的冷笑,那笑容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脊背发凉。
另一个身影则相对高挑瘦削,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惨白,毫无血色,一头杂乱的白发肆意飞舞,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操控着。
他皱着眉头,满脸不耐烦地说道:“这就是龙耀的主帅,赫赫有名的荣家军带头人,这都几天了,炼制进度也没有进展。”
说话时,他的双手在空中不断挥舞,像是在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黑袍人发出一阵阴森的低笑,笑声在溶洞内回荡,让人毛骨悚然:“你懂什么,这位意志力坚强,可不容易消磨。
不过相信不久后就会传来好消息,人类不是最注重亲情吗,如果他的家人死伤殆尽,我把他们的头颅全部投到血池中,那时该是多完美的画面,哈哈。”
说到此处,他仰起头,疯狂地大笑起来,幽绿的眼睛中闪烁着残忍与兴奋的光芒。
白发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那副冷漠的神情,问道:“你是打算炼制傀儡王?”
黑袍人缓缓转过头,幽绿的目光紧紧盯着白发人,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低声说道:“没错,这可是我在这里,目前见到的最完美的躯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