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之馆开:狂想的巢穴与星火的根系
春风卷着冰蓝星火掠过荒原时,「妄之馆」的青铜门正缓缓开启。谢随的锁链化作门环,江野用天道神像的碎块拼成地砖上的狂草纹路,林砚则在门楣写下鎏金楹联:「敢以狂气烹日月,不教天道缚春秋」。
“第一百位访客!”江野叼着星火卷烟,舌环在阳光下闪烁,“小丫头,想许什么妄愿?”
扎羊角辫的女孩攥着树枝,指向天空的冰蓝星群:“我想让星星掉下来,给奶奶治病!”
林砚轻笑,墨笔在女孩掌心画出六芒星:“星星不会掉下来,但你可以爬上去摘。”他指向馆内的「狂想阶梯」,每一级都刻着凡人曾实现的“妄言”——有人用机械翅膀飞上天,有人在海底建起城市,还有人用诗稿推翻了暴政。
谢随的锁链自动缠上女孩手腕,链身映出顾妄之的残影:“怕高吗?”
“不怕!”女孩握紧树枝,星火卷烟突然在她指尖燃起,“因为星星在等我!”
星火根系:狂气的传承与规则的裂缝
馆内的「妄火祭坛」突然爆燃时,谢随正在给少年们演示锁链用法。他望着跳动的冰蓝火焰中浮现的顾妄之虚影,左腕胎记与火焰共鸣,竟在地面映出当年祠庙破穹的场景。
“谢随,看这个!”林砚摇着折扇跑来,扇面是刚收到的边疆急报,“有人用《妄典》条文,当庭驳回了天道税官的无理征收!”
江野扛着新偷的天道法典闯入,法典封面已被改成《狂气指南》:“我的神托梦给我了!”他掀开衣襟,露出心口新烙的星芒纹身,“说凡人的妄念,该像野草一样烧不尽!”
谢随望着祭坛火焰中凡人提交的“妄愿清单”,忽然轻笑。清单上有想飞的铁匠、想教书的农妇、想写反诗的书生,每一个愿望都带着刺,却比任何“顺遂”都更鲜活。
狂气共振:星群的低语与凡人的翅膀
子时的星群突然剧烈震动时,女孩已爬到「狂想阶梯」第七层。她的树枝尖端渗出星火,竟在虚空中凝成冰蓝羽毛,每一片都刻着“我能”的狂草。
“看见没?”江野的声音从云层传来,他踩着机械翅膀掠过星群,“这就是你的妄愿在发芽!”
林砚的墨笔在空中书写,将女孩的“摘星梦”写成《天路狂想曲》,冰蓝星火顺着字迹织就阶梯,直通星群中央的六芒星宫殿。谢随的锁链化作安全绳,缠住女孩腰间:“怕吗?”
“不怕!”女孩张开双臂,羊角辫缠上星火羽毛,“因为星星在发光!”
顾妄之的虚影在星群中显现,幽蓝瞳孔裂变为六芒星状。他望着女孩眼中倒映的狂气,忽然抬手撒出万千流萤,每一只都落在凡人的“妄愿”上,将“我想”变成“我敢”。
永恒妄行:神明的终章与凡人的序章
卯时的第一缕阳光中,女孩终于触到冰蓝星群。她掌心的六芒星与顾妄之的虚影重合,星群竟化作狂气羽翼,轻轻托住她的身体。
“你好啊,敢摘星的小疯子。”顾妄之的声音混着星光的碎裂声,“想要什么奖励?”
女孩摇头,将树枝插进星群:“我要在这里种星星,让所有敢想的人,都能爬上来!”
林砚的墨笔在空中记下:「第一个在星群里种树的凡人」。江野吹了声口哨,机械翅膀喷出冰蓝火焰,开始搭建「星间驿站」。谢随的锁链缠上树枝,竟在星群中长出狂气藤蔓,每片叶子都写着凡人的“妄言”。
顾妄之望着这一切,幽蓝瞳孔里终于不再有即将消散的苍凉。他的虚影化作万千星火,融入每个凡人的羽翼:“记住,狂气不是叛逆的借口,是认真活的证据。”
星群深处,女孩的星星树正在疯长。它的根系扎进天道的旧秩序,枝干托起凡人的新狂想,而顾妄之的星火,早已不是需要燃烧自我的燃料,而是凡人敢与天争时,眼底自然而然亮起的光。
(全书完)
后记
顾妄之的故事,是对“神明”的一次彻底解构。
我们总以为神明需历经伤痛才能给予希望,
但真正的神性,从来不是自我牺牲的悲壮,
而是点燃他人勇气后,
坦然退场的洒脱。
他的星光不是落幕的叹息,
而是凡人抬头时,
看见的自己眼底的狂气——
那是比任何神明都更强大的力量,
是“我偏要”的勇气,
是“我敢”的自由,
是每个凡人,
成为自己神明的起点。
当我们不再等待救世主,
而是亲手烧穿所有“应该”,
便会发现,
自己早已拥有了,
飞向星空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