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针对科塔那家伙具体该怎么办?”巴尔巴将军问小卢西乌斯。
“可以让一个可靠的人去送信给盖尤斯·科塔阁下。一个是告诉他计划,里应外合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价击败本都;另一个就是叮嘱他一定不要单独出击,他的任务就是尽可能的把本都人吸引在内城。”
特里亚里乌斯拧着眉毛,不无担忧地说道:“科塔能听吗?就算你给他送信了,科塔也不见得会听。毕竟,本来大军在卡尔西顿会师,然后全力东进海陆齐发直逼锡诺普,本都就完了。科塔却非要单独行动。那个时候科塔没有听令行事,现在就一定能听令了吗?”
小卢西乌斯说:“可以派一个可靠的,对科塔会产生影响的人去说服他。”
“谁?”
随着特里亚里乌斯的问话众人一起看向了小克劳狄,毕竟在场的众人当中应该说是他最合适。
小克劳狄乌斯是罗马贵族,是罗马前执政官老克劳狄乌斯·普尔喀的儿子,是现任执政官卢西乌斯·卢库鲁斯的小舅子,同时还是军队的百夫长。他去了卡尔西顿城不仅可以代表执政官的意见,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代表元老院,小克劳狄再怎么穷也是罗马贵族。他在卡尔西顿城中不能说可以威慑科塔,至少可以给科塔一些压力,让他必须听命行事。
“我去!”
小克劳狄乌斯肯定不会错过这样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虽说卡尔西顿是现在已经被本都人马围得水泄不通,可就算那里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上一闯。
“我说的不是克劳狄乌斯阁下,那太危险了。尊贵的克劳狄娅,我的养母,是不会同意的。”小卢西乌斯立刻说道,“我的意思是我去。”
众人听小卢西乌斯说由他去,顿时全都不吱声了。毕竟,小卢西乌斯是更加合适的人选。他是执政官卢西乌斯?卢库鲁斯的养子,他与卢库鲁斯的关系可是比小克劳狄更亲近的。同时,盖尤斯·科塔也是执政官,由另外一个执政官的养子,禁卫军统领,向其传达众人的意见,这可比小克劳狄要好得多,有力度的同时也更加适合。
小卢西乌斯没有等小克劳狄乌斯开口就抢着说道:“我知道克劳狄殿下果敢非常,但是这一次是我出的主意。我的养母克劳狄娅女士如果知道是我出的主意,而遇到危险的却是她的弟弟克劳狄阁下,那么我再也没有面目去面对克劳狄娅女士,也没有面目再面对我的庇护人执政官卢库鲁斯阁下。
我知道信使是从水路出来的,努杜斯将军控制着卡尔西顿的海上通道,我的水性非常好,如果我去的时候遇到了危险我可以直接跳水逃生。我的身体更加强壮,我也更加能打。我曾经被错误的判处死刑,一个人面对十九名角斗士和暴徒,最后活下来的人是我,所以我不怕遇到本都士兵。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我遇险了,可能我的庇护人会为我难过,但是如果克劳狄阁下遇险了,整个克劳狄家族乃至大半个罗马都会难过。”
“不,我是不会让你去的。”特里亚里乌斯说道,“小卢西乌斯,我本来只以为你是个孩子,可是却没想到你这么的讲义气。就冲着这一点,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去。我也不会让克劳狄阁下去。科塔那家伙干脆就别管了。甚至不要让他派出来的信使回去,他不知道大军即将合围就不会抢功了!如果他不能够挺到大军来到就被本都给拿下或者成为了投降的懦夫,那也是因为密涅瓦抛弃了他。他活该!”
“我也不会让你去的。”卢库鲁斯说道,“我也不会让克劳狄乌斯去。”
小卢西乌斯对卢库鲁斯说:“我们不能就这么放着执政官科塔阁下不管。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罗马的执政官,如果他阵亡了,或者被本都俘虏,那么罗马的光荣将蒙上一层灰尘。”
可是,不管小卢西乌斯河小克劳狄乌斯怎么说,军帐内的人就是不同意他们两个去冒险。当然,不论是特里亚里乌斯还是巴尔巴,亦或是马库斯·法比乌斯也统统都不想去,他们也没有办法去,毕竟将军们还要指挥军队作战。
就在此时,突然一名侍从进入帐内报告:“尊敬的执政官阁下,有一个年轻人请求见你。他说他带来了一支军队,他还说他在亚细亚击败了一支入侵的本都军队,他有最新的情况要汇报,而且他说他还……”侍从显然是记忆力不太好,想了半天才说,“他好像是阻止了亚细亚省一些城市的叛变。”
“没空!”特里亚里乌斯不耐烦地说道,“什么人都能见执政官阁下吗?叫他快滚!”
“慢着!”卢库鲁斯叫住了侍从,没有立刻赶人,问道,“他是什么出身?叫什么名字?”
侍从回答端了端扛在肩头的法西斯束棒说:“他说他是贵族出身,来自尤利乌斯家族。他还说他是盖乌斯·马略阁下的侄子。他好像是叫做盖乌斯·尤利乌斯·凯撒。”
“凯撒?!”
小卢西乌斯大喊一声,把众人都吓了一跳。他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赶快向众人道歉。
“你认识?”卢库鲁斯问自己的养子。
当然认识了,必须认识,大名鼎鼎的凯撒谁不认识,只是凯撒不认识我而已。
别的名字不知道,古罗马大名鼎鼎的凯撒这个名字还能不知道吗?就算是不知道庞培,不知道屋大维、安东尼和埃及艳后也得知道凯撒啊。凯撒这个名字本身就成为了西方皇帝的代名词。
小卢西乌斯虽然这么想,嘴上却说道:“不,我不认识,但是我听说过他的大名。”
卢库鲁斯和众位将领顿时来了兴趣,“在哪里听说的?”
小卢西乌斯立刻搜肠刮肚把大学公共选修课上听来的东西好好回忆了一下,说道:“去年,我记得是去年,也就是六百七十八年,凯撒开始在罗德岛学习,拜师在米隆之子、雄辩术大师阿波洛尼奥斯的门下。
说起阿波罗尼奥斯,真是了不起,他也是我十分仰慕的学者,在修辞学和演讲方面极具造诣,如果想要从政的话向阿波罗尼奥斯学习无疑是一个好的选择。
在旅途中,凯撒被奇里乞亚海盗劫持。海盗们要求凯撒以二十塔兰特作为赎金。凯撒嘲笑他们不知道自己捉到了什么人,我估计凯撒是担心海盗们不要钱要人命,为了保命,凯撒就说二十塔兰特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就算是要钱怎么也得要五十塔兰特。就这样,在等待赎金的三十八天里,他不得不同海盗们待在一起,他对他们开玩笑说获释后一定要将他们统统送上十字架。海盗们为了五十塔兰特没有杀害凯撒,甚至把凯撒的话一笑置之。当凯撒获释放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组织一支舰队,捕获了所有劫持他的海盗。然后,他在把他们全部处决了,实现了自己此前的诺言。”
巴尔巴问:“是处决了?还是钉上十字架?”
“处决了!”小卢西乌斯说,“凯撒在与这些海盗朝夕相处一段时间之后显然对他们产生了一些尊重,并且希望表现自己的宽大仁慈,于是命令在将海盗钉上十字架之前先将他们的喉咙割断,免得他们在十字架上缓慢而极度痛苦地死去。我觉得凯撒还是十分仁慈的。”
“嘿嘿!”小克劳狄乌斯笑着说道,“这个人还真有意思。卢库鲁斯阁下,不如见一见这个人。”
小卢西乌斯说:“是啊,执政官阁下,也许福尔图娜再一次显灵了。”
“怎么说?”卢库鲁斯眼睛都亮了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执政官盖尤斯·奥雷利乌斯·科塔阁下正是这位盖乌斯·尤利乌斯·凯撒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