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宁不要说这种离开的话,这里是你跟以瑶、以青的家!”
镇国大将军把白婴宁母女俩护在怀中,望着女儿唇边的血渍,心疼地很:“以瑶,痛吗?”
魏以瑶摇摇头,一脸乖巧:“都是以瑶不好,惹大哥生气了。”
懂事的庶子、庶女,与不懂事的嫡长子形成鲜明对比。
气得镇国大将军对着刚爬来的魏九昭又是一脚。
这下,魏九昭痛到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九昭!”
屋外,传来镇国大将军夫人惊慌失措的声音。
她踉跄地越过门槛,扑向儿子,双手颤动地将他搀扶起来:“九昭,你伤到哪里了?”
“陆容月,看看你养出来的好儿子,今天敢对婴宁布布景,他日是不是也要对我这个父亲痛下杀手?”
面对丈夫劈头盖面的指责,镇国大将军夫人眼底划过一丝恨意,扬起虚弱的面容:“九昭胃不好,一日三餐都是我亲自做给他吃的,这段时间我养病,婴宁在管府中大小事务,是我没提前跟她说九昭的口味。”
“魏九昭,你是三岁小孩吗?吃饭是为了填饱肚子,不是让你享受的。”镇国大将军其实也知道,大儿子被妻子宠坏了,他之前就想找机会,好好批判他,但就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今天这不刚好,撞他枪口上了。
“老爷,您不要怪九昭,是我心疼九昭,想让他吃好点,多长点肉。”镇国大将军夫人呜咽一声,眼泪就下来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反省自己做的不好之处,婴宁刚进府的时候,我的确有危机感,毕竟她年轻、漂亮、懂事深受老爷的喜欢,不像我年老色衰,每次一张嘴说的都是一些老爷不爱听的话。”
白婴宁那些手段,镇国大将军夫人也会 ,只是不屑。
但现在为了儿子,她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白婴宁并未因为镇国大将军夫人的眼泪与示弱,而产生危机感。
相反,她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唇角上扬。
镇国大将军夫人一直高高在上,可现在她用着她不屑的方式,去博得镇国大将军同情的那一刻。
她与白婴宁不再是不对等的关系,而是平等。
“你说这些话做什么?”
很明显,镇国大将军就是吃软不吃硬,听到妻子的话,语气已经缓和下来:“魏九昭,你都多大了,还让你母亲跟着操心,还不扶着你母亲回房歇息。”
此时的魏九昭也缓了过来,他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搀扶着母亲。
“老爷,我可能真的是年纪大了,最近一病,更是感到力不从心,不如把账房的钥匙交给婴宁来管吧?”
账房的钥匙一旦交出去,等于把整个掌家权都交了出去。
镇国大将军夫人这么做,是想看白婴宁玩火自焚。
“夫人愿意把账房的钥匙交给妾身,是信任妾身,是把妾身当自己人,可我对管账不是很了解……”白婴宁一脸谦虚地看向镇国大将军,“既然要交接,自然要在大将军您的监管下交接,不然账房上少了多少银子,妾身可担当不起。”
镇国大将军夫人缩在袖中的手,猛地攥紧。
没想到,白婴宁心眼子这么多。
“也对,万一账本有什么问题,婴宁你拿了钥匙,就说不清了。”镇国大将军说这话之时,还特意看了一眼妻子。
镇国大将军夫人呼吸一滞,镇定自若:“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然真有什么问题,我也不好交代。”
“那就明日吧,今天太晚了。”
“好的,老爷,我与九昭就先回房了。”
镇国大将军夫人始终抬头挺胸,直到出了院子,她双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母亲!”
“我没事。”
镇国大将军夫人冲儿子摇摇头:“九昭,眼下这个时候,咱们娘俩一定要忍。”
“为何要忍,白婴宁就是贱!”
“她现在是永宁郡主的座上宾,而永宁郡主一向跟我不对盘,对她有事,我自然会被怀疑。”镇国大将军夫人拉住儿子的手,轻声祝福,“九昭,做大事之人,就要忍,白婴宁不就是想当主母吗?那我遂了她的心愿,把账房钥匙交出去。”
“我正要问母亲这事呢,您把钥匙交出去,她的尾巴肯定要翘上天了。”
“欲其灭亡,必先膨胀!再说,账房里头都是我的人,反而会让我更好地掌握她的一举一动。”镇国大将军夫人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白婴宁呐,哪里是我的对手。”
白婴宁的确不是镇国大将军夫人的对手。
但她有军师—顾朝颜!
看完白婴宁送来的消息,顾朝颜想起上一世,镇国大将军夫人也提出过,要把账房钥匙交给自己。
看似交接,实则就是背锅。
“忠勇侯,就陆容月这么一个独生女,这些年的日子,倒是越过越滋润了。”
“是啊,听说上个月,他又买个宅子,还纳了两房小妾。”
忠勇侯能够现在的地位,全靠他有个好妻子。
可惜,在妻子因病过世后,忠勇侯开始放飞自我了。
接连娶了五房小妾,势必在他入土之前,生个继承人出来。
可惜,努力好几年,五个小妾的肚皮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愁的忠勇侯,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他每次娶妾,弄的排场比头婚还要大,三天三夜的流水席,更别说,他没事就爱呼朋好友,摆宴寻乐。”
“看来,陆容月私下没少给她父亲银子。”
顾朝颜也明白,为何镇国大将军夫人要交账房钥匙了,谁接了,那她孝敬父亲的钱,不就刚好有人报效了。
“白家是做生意的,白婴宁自然能看懂账本,眼下最麻烦的是,账房那帮人肯定都是镇国大将军夫人的人,而真正的账本,白婴宁根本看不到,除非……”顾朝颜眯了下眼,“让镇国大将军夫人自己露出马脚。”
“奴婢记得,忠勇侯喜欢赌石,他不靠玉石赚钱,就喜欢赌石之时带来的兴奋感。”墨语想了一下道,“可以盘个快要倒闭的玉器店,给忠勇侯安排一局,反正镇国大将军夫人就这么一个父亲,他张口要钱,镇国大将军夫人肯定愿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