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下肚,身边的夫人又要敬她。
江稚鱼礼貌拒绝,却听她说,“怎么,我敬的酒不喝,仗着是周公子的女朋友,就瞧不起我呀?”
“江小姐,喝吧,这酒不醉人。”旁边楼少夫人笑吟吟地劝。
江稚鱼看她一眼,已经明显感觉到事情不对劲。
她可以当场摔杯子走人吗?
既然前面两杯都喝了,这第三杯喝与不喝,都不是关键。
于是她笑着喝下。
“哎呀,小鱼,你没事吧!”
也就在她仰头喝酒的时候,楼少夫人打翻了手边的汤羹。
好巧不巧,被打翻的汤羹直接朝江稚鱼的身上泼去。
汤羹倒是不烫,但黏糊糊的黄褐色液体有一半洒在了她的旗袍上。
江稚鱼低头看一眼,面色平静,“没事,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就行。”
正好,她不用再找借口去洗手间了。
她得尽快去洗手间,把喝下去的酒吐出来。
“洗手间哪方便,刚好我怕我儿子吐奶,拿了备用的衣服放在休息室了,我们身材又差不多,我陪你去休息室把衣服换了吧。”
楼少夫人格外热情,直接拉着着江稚鱼起身。
这种时候,她要是还看不出来有问题,那就是真傻白甜了。
“谢谢楼少夫人,不过最近我皮肤过敏的厉害,还是别脏了少夫人的衣服,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就好。”
说着,她强行将自己的胳膊从楼少夫人的手里抽走,自己一个人赶紧离开。
楼少夫人见状,立即给站在一旁的服务员使了个眼色。
服务员会意,马上跟了出去。
江稚鱼顺着指示牌,一路七拐八绕找到了洗手间。
可推门进去,眼前却赫然出现几个小便池,让她顿时怔住,愣在当场。
她反应过来,当即要退出去。
可她才转身,门忽然被推开,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不等她惊讶,男人手里拿着块帕子,朝她伸了过来。
只一瞬,男人拿着帕子的手就捂住了她的口鼻,另一只手扣住了她脑袋。
江稚鱼震惊,奋力挣扎,大叫。
可嘴巴被捂的太紧,她根本叫不出声音来。
挣扎更是毫无用处。
大概四五秒,她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男宾厅里,周平津和赵随舟都跟主家坐在一桌。
开席后,不知道是谁带的头,那些职位比周平津低,或者没公职在身的公子哥竟然都纷纷跑来敬他的酒。
开始还不明显。
但慢慢的,不止是赵随舟看出了端倪来,就连周平津自己也觉得不太对劲。
好在他向来克己复礼,上位者气场摆在那儿,喝了七八杯之后,再有人来敬,他就借口拒绝了。
他一直担心江稚鱼,得到喘息的机会,以去洗手间为借口,绕去了女宾厅。
可在门外找了一圈,却根本没在女宾厅发现江稚鱼的身影。
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大步进去,问楼夫人江稚鱼的去向。
“江小姐呀,她不小心把衣服弄脏了,我媳妇儿陪她去房间换衣服了。”楼夫人一脸慈眉善目道。
楼少夫人确实是不在。
江稚鱼一走,她也跟着出去了。
周平津霎时心脏一紧,忙道,“哪个房间,还劳请楼夫人带路。”
楼夫人正巴不得呢!
“周公子,你这女朋友也看的太紧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怕江小姐做出什么丢你脸面的糗事呢!”
楼夫人嘴巴上说着,人已经往厅外走去。
周平津紧拢着眉峰,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
出了女宾厅,绕了两个弯就来到楼夫人所谓的房间前。
挺近的。
房间里灯光大亮。
透过雕花的玻璃木门,房间内灯光倾泄出来的同时,女人娇柔入骨的呻吟伴随着男人的粗喘也同时漏了出来。
还有明显男女激烈纠缠的撞击声。
周平津一惊,箭步冲过去,猛地一把将门推开。
“哎呀,里面的人在干嘛?”楼夫人什么也没看,就光顾着大叫了。
不远处的服务员和女宾厅的人都听到了她的叫声,纷纷好奇地跑过来。
周平津站在房间门口,一眼看清楚里面的景象,锋利的眉峰霎那紧拧成一团。
下一秒,他就退出来要关门。
谁料,楼夫人直接冲过来,又用力一把将门给推开。
后面不少人围了上来。
“里面是哪对狗男女,简直是烂的臭了,也不看看今天这里是什么地方,光天化日——”
楼夫人推开了门,正扯着嗓子嚷嚷。
只是,嚷嚷声还没有落下,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躬着身被压在桌子上衣裤不整的女人,不是江稚鱼,而是她家的儿媳妇。
顿时,她震惊的目瞪口呆,半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一众人冲到了门前,看到里面的画面,也都是个个目瞪口呆。
周平津却没有半丝看戏的心情。
他什么也顾不得,一边从人群中冲出来,一边慌张地给江稚鱼打电话,去找她。
电话拨通,可却没有人接。
他慌忙冲回女宾厅。
仍旧没有江稚鱼的身影。
他抓住一个服务员问,服务员直接摇头,什么也不知道。
反应过来,他正要冲回男宾厅找他的好领导逼问江稚鱼的下落,赵随舟冒出来,拦住了他。
“小鱼出事了。”他又慌又怕,脱口对赵随舟说。
赵随舟点头,黑眸暗沉,脸色更沉,跟他一样锋利的眉宇夹得死紧,“我知道。”
周平津顿时瞪大眼,一把抓住他胳膊,“小鱼在哪?”
赵随舟不答,只说,“你难道没发现吗,你跟她在一起,就是害她。”
周平津怔住。
但下一秒,他明白过来赵随舟话里的意思。
顿时,他眉目间戾气汹涌,几乎是咬着后牙槽一字一句问,“小鱼在哪?”
赵随舟掀眸沉沉睨他一眼,克制的怒火汹涌而出。
他仍旧不答,只转身走了。
周平津来不及再问什么,只大跟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