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安定了下来,踏上了正轨。
只有江景笙知道,自己需要去做的事。
他离开了bais酒吧。
新学期快开始了,他也要进入大四,基本上没什么课,只要完成毕业论文就行,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打工还债。
bais酒吧虽然赚的不少,但都是晚上在赚钱,如果他早上打三份工,晚上再去上班,尤其这样的服务性行业,他怕没有良好的服务素养,反而影响不好。
苗栀安这些天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消息,他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却是希望可以联系到她。
人不可以知恩不图报,起码他也要立个字据, 有一个还的数额,这样他才能努力赚钱去偿还。
越是现在这样,他心里越是担心,总好像悬着一把刀,随时就要落下。
又过去了一周,依旧没有收到苗栀安的联系。
江景笙按耐不住,凌晨的歌舞升平之际,他找到了傅旭礼。
“老板,我想找一下苗小姐,可以吗?”
江景笙开口就对傅旭礼直说了。
傅旭礼摸不着头脑,他怎么突然来找阿苗。
他并不知道这次苗栀安带江景笙他们去quinn医院治疗的事。
“你找阿苗?她没来啊。”
傅旭礼没有欺骗他,苗栀安确实好几天没有来了,好像说是去外地开会。
“那您可以帮我联系一下苗小姐吗?”
江景笙搓着手,有点局促。
“你没有她联系方式吗?自己发消息。”
傅旭礼不打算帮他这个忙,免的万一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转移到他身上。
“好,谢谢老板。”
江景笙谢过傅旭礼后,走出了办公室,他握着手机,屏幕停留在了栀安那一页,却怎么也发不出这个消息。
他呆呆地望着手机界面,打了又删,最后也没能发出一行。
苗栀安今天还在梁城开会,商量公司今后的发展侧重点和规划。
她没找江景笙,不代表她已经忘记了这回事,给他花了不少钱,当然是值得记住的。
苗栀安一直觉得江景笙不是他养父母那样的人,所以还跟齐伺屿打赌,这一次她不去搭理江景笙,要是江景笙主动联系她来还债,就代表她赢了;若是从此了无音讯,就代表齐伺屿赢了。
齐伺屿也是非常的肯定,他对苗栀安说过,江景笙利用完她就不会再来找她了,巴不得藏起来,躲的越远越好。
苗栀安在去梁城开会之前就听说了,江景笙从bais辞职的事情,十分恼火,也很好奇,在去医院之前,江景笙这么害怕苗栀安把他踢出bais,现在这么就自己辞职了。
难道真被齐伺屿说中了,碍于她需要赶去梁城,最终决定等她回来京城之后找江景笙算账。
敢耍她,真是胆大的很。
苗栀安在梁城处理好了工作,飞回了京城。
下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江景笙发了消息。
“老地方,来签合同。”
苗栀安倒是要看看,江景笙敢不敢赴约。
还是躲起来,销声匿迹。
她在bais酒吧后面的酒店老房间里等着江景笙。
江景笙收到消息的时候感觉全身都轻松了不少,就好像什么重担落下了一样。
他如约而至,来到了这个熟悉的房间。
江景笙到的时候苗栀安好像预料到一般,给他开了门。
苗栀安看了他一眼,眉心微微动了动,人淡淡的转过头,漆黑幽暗的眼底,平淡的掀不起一丝波澜。
“栀安。”
江景笙开了口。
“呦,江公子愿意联系我了?”
苗栀安的话中满满的讽刺意味。
江景笙不明所以,但在听到苗栀安喊他江公子的时候,感觉到了气氛中冰冷的温度。
“栀安,我一直都想联系你,但是我怕你不想见我。”
江景笙解释着。
苗栀安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傻子啊,看来齐伺屿说的没错,你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缓缓的吸着烟,让烟雾和江景笙隔绝开来,若隐若现,透出一种清冷疏离的冷漠感,仿佛一切都静止。
“我真的有要联系你的,我知道上次是我惹齐院不快,我可以去道歉的,前几天我还去找了傅老板,想要找你。”
江景笙说的一字一句都很诚恳,但是苗栀安一个字现在都不想相信。
“呵,找我?恐怕是探探我在哪里,想逃吧。”
苗栀安夹着烟的手勾上了江景笙的下巴,微微抬高,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烟距离江景笙的脸很近,几乎就要贴上去,滚烫的气息蔓延着,但是江景笙仍然一动不动。
“逃?逃什么?要是我想逃,今日怎么会来?”
江景笙觉得很莫名其妙,他不是很能听懂苗栀安说的话。
“当然是怕我抓到你。”苗栀安边说着,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之前还装模作样的让傅旭礼别辞退你,反手自己离职了,你真是好样的。”
她甩开了江景笙的下巴,江景笙来不及反应,向后跌宕了几步。
江景笙一时无力感遍布全身,既然苗栀安不愿意相信自己,那他无论怎么解释都是无用的,还不如不说话。
“怎么不说了,心虚了?我养条狗都养熟了吧,给你花的可不少,你胆子倒是挺大。”
她的语气不再似从前般温柔,而是变回了第一次在酒吧相遇时那样,语气中充满了威胁和压迫,声音低沉着,每一个字都尖锐而刺耳,如同一把利剑刺入人心,蔓延至血液中的每个角落,让人不寒而栗。
江景笙宛如下定了决心,不管苗栀安做什么说什么,他都低着头,不开口。
他这样的举动彻底惹怒了苗栀安。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冷酷,让人不敢直视。
“好的很,当哑巴了是吧,我看过你的档案,被收养的时候还真当过一段时间哑巴,现在旧疾复发了?需不需要我再带你也去医院里看看?”
极度羞辱着江景笙,将他的傲骨一点点拔下,抽筋剥皮般的痛从心口延展至全身,乃至骨头都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