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贼子!”
或者是大魏许久没下雨,过于闷热,太后柳玉燕背臀紧贴墙壁,被元盛压制,眼睫毛上都润津津的了。
女子轻哼一声,眸子中的羞恼慢慢变成凶狠。
“元盛,满口胡言乱语。连太后都敢戏耍!”
“你可知道,我叫一声,不论你母亲一脉还有多少底蕴,殿外兵卒赶到,瞬间就可以杀了你。”
“我是太后,大魏太后!”
柳玉燕拿捏出冷傲母仪天下的气质,柳眉倒竖,下颚轻轻抬起,不屑气场倾泄而出,可惜细胳膊抬了一下元盛的壁咚手,还是纹丝不动。
“太后?神气什么!最多35c,倒是江南人家,长腿如此逆天,实在难得。”
“玉燕,既然要深谈,重要是坦诚,你的底子我还是知道点的,几年不闻不问,今日带人给我及时解围,你敢说不是因为元克?”
调动数年前闯入瑶池的记忆画片,元盛眼眸中的不屑,再这一瞬间,压倒了太后的不屑。
废太子终究还是放开了壁咚手,无所谓的走进整洁简陋的屋内,踱步到木床边,含笑一屁股坐了下来。
柳玉燕感觉血流涌入头脑,一咬牙,就想跑出这破地方,引兵再来。
虽然不懂什么35c,但是联想过往经历和元盛目光凝视所在,大魏太后还是一阵羞恼。
废太子,神气什么!姓元的还有好人吗?
这窝囊废今夜怎么那么亢奋?难道以前都是装的?
大魏太后心中一片乱麻,咬牙随着元盛进了屋子,挑了个离得远的板凳坐了下来。
“所以母后,这三天,外面的局势到底怎么样了?”
“几年前你和二哥合作,往我身上泼脏水不是做了一手好局,怎么就闹翻了?你又没有子嗣威胁他。”
“对了,你还是个女孩子,是元克要对付柳家?”
元盛轻描淡写几句话,涵盖了巨大的信息量,太后越琢磨越惊惧,想到最后,头发都感觉竖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做局,你怎么知道柳家的事情,你怎么知道女孩子,不是,这个不是!”
“你敢杀人又聪明,为什么装成白痴窝囊废,人家给你喝什么就喝,给你小半个时辰,却只知道发呆?”
这几句对话,确实开诚布公了。
对于元盛来说,记忆中的疑虑,太后的神情给了最终解答。
“做局嘛,你那么被老皇帝看中,我怎么可能一个宫女,一个太监没撞见就跳进洗澡池?”
“那事以后,元克在外朝一路飞黄腾达,你在后宫一路只手遮天,吃了本太子的红利罢了。”
“原来你真是女孩子啊,唉!”
惊惧与羞愤一直在太后心中争斗,一句女孩子,瞬间让羞愤占领了高地。
江南大家闺秀,咬着下唇几步急奔,向皇儿逼近过来,还没靠近元盛,又惊惧的退了回去,脑中闪过两具尸体。
废太子满脸讥嘲,目视太后,眼神渐渐不耐烦起来。
“柳玉燕,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你在这里浪费时间,元克可在外争分夺秒安排呢!”
“今日为什么到我这里,快说。”
废太子语言中,含有莫名力量,大魏太后,不自觉的进入应答模式。
“当日设计你,我和元克约定,让柳家成为大魏第一世家,为了家族,我的清誉都送你了。我无悔!”
元盛:“。。。。。”
“今日大势,虽然先帝遗诏还没有公布,但是朝堂大臣都看好元克,洛阳兵马也在他手中。”
“一日前,他送来书信,要我委身侍奉他,还要我族献出家财,犒赏洛阳六军,”
“父亲费尽心机让我入宫,是为了让我振兴家门,我却,我却,我族江南名门,有钱有文气,就是没兵。”
“你也是皇子,虽然窝囊点,为了不被人欺负,我要用废太子名头,柳家要用废太子名头。抵住元克,等待时局变化。”
“你现在都敢杀人了,速速给外公写信,发边军进京平灭元克,说不定你真可以做皇帝的。”
元盛乃是皇后嫡出,母族将门世家,这也是他被废除太子位,被皇帝嫉恨,还能活着的主因。
大魏太后此时已然泪流满面,眼泪顺着35的胸膛一马平川滴落,甚是凄惶。
“所以我死活不论,太后来过这里,外公眼里就是姿态。”
“外公,舅舅们若一怒兴兵,元家狗脑子打出来,柳家还是大富豪,大文豪,太后,你能想出这条妙计,实在是辛苦了。”
元盛嘴角含笑,目光越来越冷,这人吃人三个字,果然亘古不变。
“你也不一定会死啊,再说了,我还有点准备在宫里的,没我今天带来的太监护持,你就杀了苟才也难活。”
太后得意的挺胸亮出本钱,元盛也不得不承认,毕竟贵为太后,又经营了几年。面前女子,有和自己合作的资本。
“想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本来我还可以跑出洛阳,去北方找外公的。”
“和太后合作,留在洛阳扛住,就没点好处?没好处谁扛?”
“平灭元克后,柳家全力支持你,你早点不那么窝囊,我可能就不害你了。”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我没用呗。”
“嗯嗯。”
“想我留在洛阳走钢丝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付出些代价啊,太后大人。”
元盛双手发力,猛然站起,直直的看着柳玉燕。吓的太后一愣。
用肢体语言施加压力,前世元盛百试不爽。
“要钱还是人?”
“人,你从今天开始陪我!”
“什么?大胆,无耻,元盛,我乃母仪天下的太后,收起你的卑贱心思。”
“你不怕我,就在此地乱来?”
说话间,废太子抢上一步,陋室中陡然增加的压迫感,让太后连退数步,眼泪不自禁流落下来。
元盛深深看了女子一眼,被陷害的窝囊气总算出了一点。
当然了,大事在前,成熟的废太子懂得轻重缓急。
“别哭了,我答应你,一起对付元克,现在最重要的是遗诏,皇位也未必是留给他的。”
“朝堂之上,其实大多数人都是随大流!”
元盛不再逼迫太后,挺拔身形在屋内负手站立。满脸全是深谋远虑。
“无论如何,你不能死,我会留人在这里护卫。”
“元盛,你怎么藏的那么深,可是你若真能藏那么深,为什么当年会被人骗去我那里?”
“我走了,遗诏事情,一定会留意。”
大魏太后一步步退到门口,不再哭泣,看向元盛的目光,隐约带着欣赏。
她平复心情,从怀中取出粉盒擦拭,不一会,又变回来那个冷艳尊贵大魏太后,再不多言,径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