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沈长安面色微变。
他本想找个理由婉拒沈折星。
然而话还没说出口,沈折星就已经从沈长安手里夺过礼物,俏皮一笑:“二哥别这么小气嘛,我就看看。”
顿了顿,沈折星看向华裳:“姐姐,你应该不介意让我见识一下你送的生日礼物吧?”
华裳没有回答,漂亮的眸子望着她。
礼物都已经被她拿走,事情都已经做了,现在还要来问她?
只不过沈折星将这种失礼的行为演绎得人畜无害,除了她,没人觉得沈折星的行为不妥。
反而觉得她行为透着孩童般的纯真。
没有人阻止沈折星,她自然也不可能主动当坏人:“当然不介意。”
沈长安不忍直视的别过脸。
沈折星则是满脸期待的打开礼盒。
看清里面装着的东西,沈折星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
她突然明白沈长安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表情了。
“姐姐,你这份礼物……”沈折星神情变得微妙起来。
见状,沈家另外几人不禁感到好奇。
华裳究竟送了什么生日礼物,能接连让沈长安和沈折星变了脸色。
“怎么了?”华裳不免感到疑惑。
难道是这份礼物不够贵重?
“二哥,我相信华裳姐不是故意的,肯定是华裳姐不懂牌子,被骗了。”沈折星出言为华裳说话。
沈长安立即接住话茬点头附和:“没关系,裳裳送什么我都喜欢。”
“什么意思?”沈长闵察觉到不对劲。
听两人的意思,华裳貌似是买到了假货?
以他对华裳的了解,华裳不会做出这么失礼的事。
沈长闵眸光在几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沈长安身上:“你来说。”
沈长安欲言又止,最终像是认了命一般:“裳裳送的礼物,跟折星的重复了。”
话音落地,包厢内瞬间寂静。
华裳讶异的挑起眉头。
那位富豪说过这块手表是收藏款,全世界仅此一枚。
而她和沈折星送了重复的礼物。
她们之间……有一份是假的。
华裳顿时来了兴致。
自己送的礼物货真价实,她倒是很好奇,沈折星会怎么处理。
“什么礼物?”沈老爷子幽幽开口。
平常他是不会插手小辈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这次事关华裳,非比寻常。
沈老爷子一开口,沈家四人面露惊异。
这件事若是有沈老爷子的参与,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是一块手表。”沈长安将礼盒递给沈老爷子。
随后又将沈折星给他的手表一并交到沈老爷子手中。
华裳的视线落在摆放在沈老爷子面前的两块手表上。
乍一看,的确是两块一模一样的手表。
但仔细观察便能够发现两者的做工截然不同。
沈折星送的这块手表,表壳和表带的线条做工粗糙不流畅。
齿轮也没经过抛光,刻度和指针的夜光填充不均。
显然是块高仿的手表。
身为沈家的养女,送的生日礼物却是高仿。
这行为还真是有深意。
沈老爷子拿起两块表对比,随后淡声道:“华裳送的这块表,是真的。”
话音落地,沈家几人均是一愣。
沈折星面上有些挂不住。
沈老爷子这么说,不就是在指她送的这块手表是冒牌货吗?
“爷爷,这块表是我在国外托朋友在一个富豪手里买到的。”沈折星语气着急,解释道:“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顿了顿,沈折星轻轻咬了咬嘴唇,小声嘟囔:“就算偏心姐姐,也不能这么袒护吧。”
距离沈折星最近的沈长安听到了沈折星的话。
面上虽然不显,但心中与沈折星是同个想法。
“你的意思是我不识货了?”沈老爷子冷不丁开口反问。
沈折星面色瞬白,连忙摇头:“不是的,爷爷,我……”
沈折星一时之间找不到理由,求助式的看向沈长安。
“爷爷,折星性子就是大大咧咧的。”沈长安心疼沈折星,忍不住开口说情:“这块百达斐丽价值至少三百万美元,裳裳这些年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是怎么买到这块表的?”
话音落地,沈长安和沈长梁两人的脸色齐齐一变。
这话未免也太口无遮拦了。
两人急忙看向华裳。
只见华裳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开口:“这块表是我早些年偶然救了一个富豪,他送给我的谢礼。”
“这么巧,姐姐这块表也是在富豪那得来的。”沈折星维持着唇边的笑容:“既然爷爷说姐姐送的表是真的,那肯定是不会错了,可能我是被骗了吧。”
“抱歉二哥,是我太粗心了。”沈折星低头朝沈长安道歉。
沈长安表情复杂。
他心中是相信沈折星送的表是真,但沈老爷子话都放了。
就算华裳送的是假的,现在也必须是真的。
“没关系。”沈长安出言转移话题:“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先吃饭吧。”
“好。”沈折星顺势应下。
心中却盘算起该怎么让三位哥哥对华裳有偏见。
沈家受宠的千金,只能是她沈折星!
同一时刻,谢泽和祁慕到达长香阁。
两人路过沈家的包厢,谢泽眼尖的发现了包厢内的华裳。
“阿慕,你快看。”谢泽出言提醒道。
祁慕顺着谢泽的视线看了过去。
在看见华裳坐在沈老爷子和沈长闵的中间时,祁慕太阳穴突地一跳。
沈长闵这是带华裳来见沈老爷子?
又或者,华裳是为了薄氏和沈氏之间的合作而来?
见祁慕的视线紧盯着华裳一言不发,谢泽拍了拍祁慕的肩膀。
“要进去吗?”
说完,谢泽摇晃了一下手中的两张邀请函。
“不了。”祁慕收回眼神:“走吧。”
他对沈家的家事不感兴趣。
“真就这么走了?你看沈长安旁边坐着的那个女人。”谢泽忍不住开口调侃:“说不定她就是你那位未婚妻。”
“看着跟朵小白花似的,很清纯嘛。”
祁慕扫了眼沈折星,墨眸淡漠,薄唇吐出两个字:“一般。”
他对这种柔弱无害的类型不感兴趣。
和沈家的这桩婚约,他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