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4日,下午。
“风暴【天琴】预计在今日傍晚时分登陆东淮城,请各位市民做好防范准备......”
听着义体系统内的播报。
正在门口站岗的士兵,神情有些不悦地嘟囔着:“他奶奶的风暴都要来了,老子还得在这站岗......”
“少开小差!”
一旁同在站岗的士兵提醒道:“被班长发现你就等着挨罚吧!”
“切!”
士兵一号不屑地撇过头去。
天天班长这班长那的,他是你爹啊你这么供着他?
就在他暗自腹诽的时候。
却听士兵二号有些惊讶地说道:“快看那是什么!”
“呵!”
士兵一号冷哼一声。
还好意思说我呢?你不也跟我一样吗?
如此想着。
他抬起头,想要看看对方看到了什么,竟会如此诧异。
士兵一号抬头的刹那,瞳孔骤然收缩。
浓厚的云层如被刀锋剖开的黑色绸缎,一道人影正以近乎荒谬的速度撕裂天际。
那不是飞行器。
没有引擎的轰鸣,也没有等离子火焰的尾部痕迹,只有最为纯粹的肉体,在空气中撞出的锥形冲击波。
“敌……”
士兵二号的警报卡在喉间。
吕诚的残影已压到他们头顶三十米处。
“轰——!”
音爆比视觉延迟了半秒。
岗亭的防弹玻璃应声炸裂,两名士兵像被无形巨锤砸中,耳膜渗血跌坐在地。
他们配备的军用科技第三代外骨骼装甲,甚至来不及启动缓冲模式,关节处就已迸出细密的电火花。
士兵一号挣扎着摸向警报按钮。
却惊恐地发现机械手指正从指骨上剥落。
方才的音爆震波,已将他义体内的微型液压管悉数摧毁。
在昏迷之前。
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那个男人如打开一罐啤酒的拉环一般,徒手撕开了足有半米厚的合金防护板。
与此同时。
远处传来基地近防炮的轰鸣。
火光爆闪不断。
但炮弹却全部打向天空的虚影,吕诚在韩绍元的帮助下,早已突破军事基地的防御逻辑,以最快的速度直抵唐宁宫指挥中枢。
此时的汪景福却没有心思去思考太多。
唐宁宫会议室中。
总统特派的审计组特意关闭了全息投影的柔光滤镜。
虽然他们名义上是总统的特派员,但如果军用科技总部和军方的大佬没有点头,这批人根本没法活着来到东淮城。
所以这次对东淮城分部的审计,实际上是军用科技内部的自查。
这才是汪景福如此严肃对待的原因。
上面有人要搞他!
“汪司令。”
首席审计官的陶瓷指关节敲击着桌面,不大不小的声响,仿佛每一下都敲在了汪景福的心坎上:“我们现在开始对你例行询问。”
“好的。”
作为封疆大吏级别的汪景福,此刻却紧张地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来者不管是身份还是地位都远不如他。
但没办法,他们是钦差大臣。
“9月23日,你授命负责押送Vt-7的士兵,编号9527,朝同行的队友开枪,并在事后伪造现场,是否属实?”审计官缓缓开口问道。
“不......不属实。”
汪景福油腻的脸上有汗珠不受控制地滑落。
审计官也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对一旁的记录员轻声说:“记得将我的问话记录在案。”
“之后,Vt-7便由远安城当地黑帮,铁骸帮帮你进行销售,而他们在其中抽取佣金。”他继续问:“你们之间存在分销协议,这一情况,是否属实?”
“不属实。”
汪景福深吸一口气,脸色愈发阴沉。
他不明白。
审计组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很好。”
审计官追问:“按照分销协议,如果违约,根据Vt-7的估价,你将支付600万的违约金。”
“你不想支付这笔钱,但又因即将开始的内部审计而不得不取回这批货,所以你派出了特工A-1645、特工b-3576还有一名五级佣兵前往远安城。”
“这也直接导致了特工A-1645死亡,特工b-3576脱离军用科技。”
他看着汪景福,一字一顿问道:“以上情况,是否属实。”
“......”
汪景福不说话了。
但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从此刻开始,你将被停职调查。”
审计官沉声问道:“如果有异议,请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将邮件发送到......”
“你确定要查下去?”
如此境地,汪景福竟然笑了起来:“万一查到了了不得的人,你们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呢?”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审计官冷哼一声,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士兵,下令道:“还不把他带走!”
士兵闻言却没有任何动作。
他们目光投向汪景福,眼神似在询问。
“呵呵。”
这副光景,让汪景福似乎又变成了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土皇帝。
“用不着,我自己会走。”他笑着说。
士兵的反应让审计官气得牙痒痒,可他一时半会却又拿这个可恶的家伙没有任何办法。
“我不会输的。”
说着,汪景福得意地站起身。
他的手工皮鞋刚触到会议室钛合金门槛,整面防弹玻璃幕墙突然泛起蛛网状裂纹。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无数碎片化作飞刀四射,剧烈的冲击仿佛让整栋唐宁宫都止不住地一颤。
吕诚以最狂暴的姿态降临!
他冷冽的目光环视全场:“谁是汪景福?”
回应的他,只有举枪准备射击的士兵。
“这个就是!”
韩绍元的声音从通讯器中响起。
随着他话音落下。
吕诚全息面具上,汪景福的身影变成了红色。
士兵扣下扳机的同时。
吕诚已然掐住了汪景福的后颈,硬生生将其提起:“红色通缉令在哪里?怎么把名字从上面抹除?”
“知道这是哪吗年轻人?”
汪景福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在唐宁宫逼问我?你这是自寻死路!”
“我问你通缉令在哪!”
吕诚冷漠地重复着自己的问题。
他掐着汪景福后脖颈的手骤然加大力道。
“啊啊啊啊——!”
汪景福的惨叫声连带金属被挤压变形的吱呀声,响彻整个房间。
原先还蠢蠢欲动的士兵,在见到这一场景后,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汪景福的颈椎发出高频震颤的嗡鸣
军用级钛合金椎体在15吨的握力下濒临崩解,皮下植入的镇痛泵疯狂注射吗啡衍生物,却被吕诚另一只手精准捏住药剂导管。
他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说不说?”
“我说,我说!
汪景福连忙惊恐地大叫道:“我办公室左手边的第二个抽屉,把里面写有你们名字的红纸撕掉,就可以解除定位!”
颈后传来的恐怖痛感,他此生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
“我马上回来。”
吕诚冷冷地看着他:“如果让我发现你在说谎,后果你懂的!”
“我......”
他刚说完,汪景福便大喘气问道:“您哪位啊?我什么时候得罪了您?”
哪来的疯子!
竟然上来就动手!
“得罪?”
吕诚冷笑一声:“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身形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余音在空中飘荡。
“我叫......吕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