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黑衣保镖脸上挂着或轻或重的淤青,神色有些怔忡,走路也踉踉跄跄的,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云枫瞥了那些人一眼,眸中一沉。这几个人的模样,分明跟慕凌的很像,只不过没有那么严重,目前还能保持站立的姿势。看样子,他们也是中了门外的迷迭香。
这下形势严峻了。
王威坐在前排沙发上,却哈哈大笑起来,锐利的目光挨个扫过那些被迫站成一排的黑衣保镖,嘴角微微勾起,好整以暇地笑道:“你们几个,谁身上带着你们老大研制的独门秘药啊?交出来,我饶他不死。不然的话,”王威翘起二郎腿,右手食指指节有规律地敲击着沙发扶手,发出沉闷的嘭嘭声,“你们就都得死。”
黑衣保镖们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却都沉默不语,仿佛一瞬间全都变成了哑巴。
王威指了指瘫倒在地的慕凌,笑容里的恶意越来越重:“就连你们老大,都被我撂倒了,你们还认不清形势,嗯?”
说着,王威打了个响指,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走上前来,一把揪起队伍最右边的一个黑衣保镖,在他背上重重推搡了一把,保镖踉跄了一下,身子向前栽去的时候,黑衣人一把拽住保镖的衣领,撕扯着把他从队伍中拎了出来,目光直视着王威,随时听候命令。
王威轻描淡写道:“是你吗?”
那个黑衣保镖缄口不言,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具面无表情的雕塑。
王威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好好。”他看了押着保镖的黑衣人一眼,嘴唇里吐出冰冷的几字:“动手吧。”
黑衣人一把抓住衣袖里滑出的一把剔骨尖刀,对准保镖的腰间就刺了下去。
随着“刺啦”一声响,黑衣保镖腰间的软肉被划开,顿时涌出大股大股的鲜血。
“啊——”保镖撕心裂肺的叫喊瞬间划破了密闭空间内静默的空气,刺耳尖锐的啸叫让在场的每个人的心都被震得发颤——除了王威。
黑衣人熟练地操纵着刀柄,五分钟就从保镖血肉模糊的腰里割下一块肉来,细看却不是肉,而是一只兀自冒着热气,微微颤动的肾脏。
保镖疼得周身抽搐,浑身都被冷汗打湿,血流不断涌出让他再没力气支撑笨重的身体,他一下子面朝下栽倒在地上,磕掉了两颗牙齿,他兀自浑然不觉,只是徒劳地扭动着身躯,试图用被反绑的双手堵住腰间的那个血窟窿。但没过几分钟,他就因为肾脏被挖,失血过多,体内虚脱导致晕了过去,再然后就抽搐了几下后,就断绝了呼吸。
王威一眼不眨地看完全程,甚至还在微笑。慕凌和云枫心中恶寒,然而王威并未停止,盯着那剩下的九个瑟瑟发抖的保镖,勾唇微笑道:“只要你们中有人愿意站出来,交出你们的新发明,或者说出是谁藏着它,你们都可以免于一死。我给你们十秒钟做决定。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时间到。”
随着王威数的数字的越来越小,众人脸色越来越惨白,但是仍没有人站出来回答王威的问题。
王威有点无奈地挥了挥手,那个黑衣人沾染着满身血污,继续一步步地走到最右边数第二个保镖面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把他从队伍中拖了出去。
这一回,黑衣人拿着那把剔骨尖刀,一只一只地把第二个保镖的十根手指都连根剁了下来,传闻说十指连心,果然这个保镖痛得满头大汗,但仍犟着嘴不说话。
黑衣人只能把保镖的十根脚趾也剁了下来。
保镖瞬间变成了一个残废,他额头青筋道道迸出,牙齿都被咬得流下血来。
然而他还是不开口,在黑衣人卸掉保镖的一条胳膊的时候,保镖终于疼昏了过去,没多久也疼死了。
王威有点兴味索然,他没想到慕凌手下这些人,竟然嘴巴这么严。
王威让黑衣人拽出第三个保镖的时候,亲自起身去,从兜里随随便便掏出一支注射器,狠狠扎进这个翻译保镖的胳膊上。
两分钟后,保镖浑身大汗淋漓,眼神涣散,口齿不清,意识模糊,瞳孔散大,浑身也抽搐起来,嘴角流出涎水,看着十分可怖。
王威捏着保镖的下巴,恶狠狠道:“你们老板把那种独家秘药藏到哪里去了?是被你们中的谁随身携带?或者在你们老板身上吗?”
然而无论王威怎么问,这保镖硬是不发一言,半晌才喃喃地道:“没有……没有人……你别做梦了。”
王威怒极,一巴掌扇在这保镖脸上,保镖一边侧脸立马出现五条带血的手指印。
王威一左一右地扇,很快保镖就被扇得唇齿带血,然而他很快就昏迷过去,再也问不出一句话。
当王威拿出第二支注射器的时候,沙发上倚靠着的面色苍白的云枫突然开口了:“别动他。”
王威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并未起身,只是冷冷地来了一句:“不动他,难道动你吗?”
云枫唇角微微勾了勾,露出个毫无笑意的冷笑,淡淡道:“我能问下,你要从他们那儿得到那种秘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