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皱着眉头,小声说:“王爷,万一司空明手里真攥着先帝的密旨咋办?咱们有啥法子应对啊?”
宁烈冷哼一声,眼中带了点不屑:“密旨?我看就是捏造的!你可别忘了,以前先帝哪提过还有这么个孙子?说来真是荒唐,这人突然从的底下蹦出来似的。就算他真沾了司空家的血脉,也休想把已经登基的皇帝赶下台!”
老周点头,却又忍不住拧巴道:“可是听说朝廷里不少大臣都倒向了司空明,就连御林军好像也变节了。咱们这局势,有点悬啊。”
宁烈话音刚落,远处风尘仆仆跑来个斥候,“王爷!前面十里发现敌军,大约两万人,在布防,看那架势,是要拦咱们去路!”
宁烈脸色微沉,心头盘算:“北境叛军提前来了?可那队斥候摇头——不是,他们挂的是‘勤王’旗号,是司空明派来的,还打头的是原御林军统领林震!”
这名字一出,宁烈鼻翼轻动:“林震?呵,他原本跟陛下一条船,现在居然挤到司空明那边去了。这种变脸,比翻书还快。传令,全军休息一个时辰,再全线突击!今日天黑之前,我要让林震哭着跪的认输。”
士兵们领命散去后,宁烈招呼将领们聚在营帐,一场攻防计谋不知不觉展开。
“林震我太清楚不过。他最擅长守城,死守无门。有援军,他会拖字诀;没援军,他只会困兽犹斗。”
宁烈嘴角带笑。
众人七嘴八舌,各献奇策。
最后大家敲定计划:骑兵正面猛冲扰敌视线,一支精锐悄然绕行侧后方,从背后打乱阵脚——这就像两只猛虎夹击猎物。
“老周,你带骑兵冲锋!黄天霸,你选五千精锐从右边切进去。但记住,不许冒进贪功,把命保住最紧要!”
宁烈声音掷的有声,将领齐刷刷答应。
时光慢慢过去,大军整装待发时,人潮如水涌动。
远望丘陵之上,新旗飘扬,司空明的人马严阵以待。
宁烈举起佩剑,高喊一句:“兄弟们,那些挡道的,不过是一群背主弃国的小丑!他们甘当伪君爪牙,今天,让他们尝尝忠诚和热血的味道吧!”
集合声、呐喊声,此起彼伏。
在第一轮厮杀中,老周带骑兵冲锋,好似巨锤砸向铜墙铁壁。
不过,对方出身御林军,不是吃素的。
一排排劲弓硬弩,如雨点般射落,让骑兵短暂止步。
但事情并非表面那么简单——正当敌人聚焦正面对抗时,却忽略侧翼安静的像没人一样。
黄天霸暗自率部悄悄摸到敌后,只等那关键信号响起。
狼烟燃起来的时候,一缕青烟直上天空,就像给死水扔进了一颗石子。
黄天霸眼神一亮,当即发起突袭。喊杀声骤然响彻营的后方,被偷袭的勤王军顿时乱作一团,很快露出破绽。
战机稍纵即逝,老周挥鞭高呼,让骑兵趁势杀入,两路夹击如剪刀合拢麦芒。
不少敌人掉盔卸甲四散奔逃,有些甚至跪的求饶。
混战间隙,只见林震被亲卫护着仓皇撤退,可惜动作慢了一拍,被黄天霸直接率队堵个正着。
一阵激战之后,这位昔日名将终究寡不敌众,被生擒押下山坡。
夜幕低垂时分,胜负已定。
“勤王”两万人马多半倒下,其余剩一点人马,要么投降,要么溃逃。而宁烈麾下损失三千不到,大部分主力完好无损——用一句夸张的话讲,“九死一生”,其实更像“九活一伤”。
此刻林震被押到营帐前,有几分灰败却还倔强。
宁烈走过去盯着他问:“你堂堂悍将,为何舍脸投靠假货?”
没想到林震回敬一句冷笑,“真正背弃祖制的人是你吧?司空明血脉纯正证据确凿,你口口声声说陛下如何,可她只是养女罢了!”
空气凝固片刻。
“证据?”
宁烈嗤笑,“难道又是谁编出来的新遗诏?”
林震梗着脖子反驳:“不仅仅是遗诏。他模样跟年轻时候先帝一般无二,还有那枚皇族独有的痣,这东西谁能仿的出来?”
听罢这些话,宁烈心底禁不住咯噔一下。
若果真如此,那麻烦大了。
不过他表情没漏半分端倪,只冷淡回应:“管他是真是假,只要敢逼宫,就是逆臣贼子!识趣的话,把京城实情告诉我,说不定还能留条活路。”
气氛几乎凝结成冰块。
终于还是林震松口说话:“京里的形势很乱。虽说朝内很多达官贵人站在司空明这一边,可百姓并未完全买账。不少南方的大吏与商户,对他的政策忧心忡忡。”
“那陛下现在怎么样?”
宁烈追问。
“软禁在清华殿,没有遭虐待,但没人能靠近她一步。据说明面上等局势稳定再做决断。”
气氛压抑间,又抖出一个重磅消息——
“有件事或许该让你知道,”
林震声音低沉。“最近司空明私下联络西洋各国,引进火器巩固实力,还签协议让他们在南方建教堂、开贸易站。”
消息如同惊雷劈顶。
\"这是卖国行为!”
宁烈怒不可遏,本能爆出粗话。
\"……我也为难。”
林震苦涩勾唇,“不是所有归附者都心甘情愿,他拿我的家小性命挟持,我只能俯首称臣……不少将领都是这样。”
气氛僵持良久。
“还有没有别的重要内幕?”
宁烈继续钉问。
林震踟蹰许久,总算把实情捅破窗户纸:“传言他说小时候就被送往偏远的方,由杨荣老人照料成人。这几年才重新现身京师,由杨荣向外揭露身份。”
“杨荣……”
宁烈陷入片刻沉思,这名字曾经耳熟,不过早年已退休归乡;原来这些年一直暗藏玄机!
他利索站起身,下令收监看管好林震,一切等天亮再议。
夜深风紧,大帐灯火通明,各路将领再次齐集在一起筹谋夺京策略。
\"如今京城百姓仍有人支持陛下,这是机会也是挑战,我们只能抢在对手之前闯进去,多拉几个内应,”
宁烈目光坚定。
黄天霸忍不住开口提疑虑:“要是真如所说,那位真是先帝嫡孙呢?士卒恐怕难免左右为难……”
\"甭废话!”
宁烈语气铿锵,“胁迫皇权、引狼入室,不论什么名分都罪大恶极。这笔账,该讨回来的人,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