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汐转头看向欧阳将军,只见他身披一件厚重的披风,站在寒风中,却没有丝毫要进屋的意思。
她不禁柔声说道:“老将军,这天寒地冻的,您年纪大了,可别冻坏了身子啊。”
“屋子里烧了地笼,暖和,又有人侍奉。”
“喝口热茶,不好吗?”
“.....”
欧阳将军似乎并不领情,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老夫的身体好着呢,这点寒气算得了什么!”
“.......”
凤九汐见状,心中暗叹一声,这欧阳老将军还真是倔强啊。
她无奈地笑了笑,继续劝道:“老将军,您还是先进屋去吧,等会儿我会把九渊那臭小子教训得服服帖帖的,您就放心好了。”
然而,欧阳将军却像是看穿了凤九汐的心思一般,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哼!你这丫头!”
“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不想让老夫看你的笑话嘛。”
“.....”
凤九汐被他说中了心事,很快就镇定下来,反驳道:“老将军,您误会了,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我只是担心您的身体罢了。”
“这不是怕元元姐姐醒过来,责备我不懂事,不是!”
\".....”
欧阳将军才不信她的话,他摆了摆手,道:“少来这套,老夫可不吃你这一套。”
“今天,老夫还就偏要看这热闹。”
“老夫就喜欢看这种喜庆的事情。”
“.....”
说着,欧阳老将军一屁股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凤九汐见状,知道自己是劝不动这倔老头了,只好由他去了。
欧阳老将军满脸写着不满和嫌弃,仿佛这些情绪已经无法再被掩盖,赤裸裸地展现在他那沟壑纵横的面庞上。
他的眉头紧皱,嘴唇微微撅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戏谑。
而欧阳元元呢,她的性格显然是随了她的祖父,同样是个豪爽之人。
她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爱得起也放得下。
当日在军营里,凤九汐和欧阳元元相视一笑,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两人真正地放下了过去的不快。
然而,此刻当凤九汐看到欧阳老将军这副模样时,她突然感到一阵恍惚。
这种感觉如此真实,以至于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祖父站在面前。
祖父也常常会用这样的口吻来嫌弃她,那种被人嫌弃的感觉,此刻又涌上了心头。
就在凤九汐愣神的瞬间,凤九渊风风火火已经走近。
他心系着欧阳元元面,没有注意点凤九汐手里拿着的荆条。
急切的开口道:“汐儿,元元呢?”
“你嫂子在哪里?你快点带我去见她。”
“......”
啪!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这静谧的时刻显得格外突兀。凤九汐如同被激怒的雄狮一般,她的双眼瞪得浑圆,满脸怒容,手中紧握着一根荆条,毫不犹豫地朝着凤九渊猛力挥舞过去。
凤九汐原本就是使鞭的行家,这荆条在她手中犹如一条灵动的毒蛇,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伴随着呼啸的破空之声,如闪电般径直朝凤九渊疾驰而去。
“你还敢提元元……”
“凤九渊,我看你是活腻了,今天我就打死你……”
“......
”凤九汐的怒吼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恨和恼怒全部宣泄出来。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怒意和决绝。
凤九汐手持荆条,如同一道闪电般从空中疾驰而下。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立刻引起了凤九渊的警觉。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着凤九汐的身影。
要知道,凤九汐和凤九渊本就是一对欢喜冤家,平日里经常互相偷袭,彼此之间的防备早已成为一种习惯。
因此,当凤九汐荆条落下的瞬间,凤九渊毫不犹豫地侧身一闪,敏捷地躲开了这一击。
凤九渊站稳身形后,咬牙切齿地吼道:“凤九汐,你发什么疯!”
“让开.....”
我还得去看你嫂子……”
“......”
凤九汐却对凤九渊的怒吼视若无睹,她的眼神冷漠而决绝,手中的荆条依然紧紧握着,似乎随时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仿佛他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凤九渊,我打死你....”
“我现在掌家,家里人犯错,就要受到惩罚。”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做的什么混账事情....”
“你还不乖乖站着,让我打!!!”
\".....\"
这顿打,凤九渊怎么可能甘愿受之。
他是做错了,但是这件事,要挨打,也只能欧阳元元一个人打。
凤九汐这王八蛋,就是借题发挥。
之后,两个人就在郡守府的门口,你追我赶。
凤九汐想要替欧阳元元出气,奈何她追不上凤九渊啊,这样的场景很多次都发生在他们童年的那些时光中。
时光荏苒。
他们却已经长成了如今少年郎的模样。
就在这时,凤九汐突然听到好几个熟悉的声音,叫她的名字。
“汐儿....”
“汐儿,我们来了!”
“......”
这时,凤九汐还没有反应过来,可她旁边的凤九渊,听到那个声音,身子瞬间僵硬。
凤九汐的荆条下来,他都分神来不及躲。
是她。
她来了。
凤九汐顺着凤九渊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她的几个好友,骑马朝她飞驰而来。
马背上,是神采奕奕,朝气蓬勃的几个女子。
梁悦月、陆思甜、廖艳艳、薛岑蓉....
凤九汐的那几个闺中密友,收到凤九汐的信,居然都来了...
凤九汐诧异之后,只剩下兴奋了,快步的迎了上去:“月月,小甜,艳艳,蓉儿,你们都来了。”
“.....”
闺蜜见面,场面可谓是异常尴尬,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没脸看。
毕竟,彼此之间都心知肚明,大家都是一丘之貉,若不是臭味相投,又怎么可能成为闺蜜呢?
廖艳艳站在那里,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凤九汐,那审视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终于,廖艳艳开口了,语气十分笃定:“你们看看她,快看看啊!”
“之前你们还心疼她,怕她过得不好,担心得要命。”
“现在看到了吧,这哪里是过得不好啊,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嘛!”
“到哪都能撒欢!”
“你们瞧瞧她那副样子,好像全世界都围着她转似的。”
“......”
梁悦月在一旁看着,也跟着附和道:“丑了,肥了,腰粗了。”
“.....”
她的目光落在凤九汐略显丰盈的腰肢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嫌弃之情,“看来是被滋养得不错啊!”
听到梁悦月的话,陆思甜忍不住插嘴道:“你们别拐弯抹角的,汐儿那点智商,她根本听不懂。”
“直接说,九王爷把她养得好就行了!”
“.....”
凤九汐听到这些揶揄她的话,不仅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仿佛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怎么也掩盖不住。
她心情愉悦地哈哈大笑着,笑声如同银铃一般清脆悦耳,在空气中回荡。
只要和她们这几个好姐妹待在一起,凤九汐的心情就会像阳光一样明媚。
这种感觉是如此美好,让她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凤九汐得意洋洋地挺起了胸脯,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展示着自己的美丽。
她挑衅地看着周围的人,大声说道:“看清楚了,再看清楚一点,我哪里丑了?哪里丑了?”
“.....”
接着,她又故意扭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的曲线更加明显,然后娇嗔地说:“明明就是丰盈了嘛!”
\"这叫前凸后翘,知不知道,曲线美!\"
“你们这些女人,不懂的美!”
“.....”
凤九汐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自豪,她毫不掩饰对自己身材的满意。她甚至还调侃起其他人来:“不要羡慕,不要嫉妒,这可都是我家大宝贝把我养得好哦!”
最后,她还不忘刺激一下那些单身的姐妹们,笑着说:“有本事,你们也嫁人啊!”
\"你们嫁人,我都去添妆十万两,外加珠宝首饰。”
“.....”
说完,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呸!
呸呸呸!
当凤九汐得意洋洋地讲完这些话后,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其他几人,却发现她们的表情如出一辙——被嫌弃了。
没错,就是那种毫不掩饰的嫌弃。
这几个女子都是坚定的不婚一族,这种观念在当今社会或许会遭人唾弃,但她们却毫不在乎。
就拿梁悦月来说,她如今已经十九岁了,在这个时代,这个年纪的姑娘早已嫁作人妇,可她却依然毫无成亲的念头。
要知道,一般人家的姑娘,在十五岁及笄之后便会出嫁。
然而,梁悦月却与众不同,她对婚姻似乎毫无兴趣。
梁悦月并非家中嫡女,而是庶出。
在那个重嫡轻庶的时代,她的地位本就不高,再加上爹不疼娘不爱,自然也没有人会去理会她的婚事。
不过,当家夫人倒是曾经想过给她许一门亲事,毕竟梁悦月年纪也不小了。
但梁悦月却坚决不从,甚至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还以绝食来表示抗议。
这件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无人不知。
当家夫人担心会落下一个治家不慈、逼死庶出的罪名,最终只好作罢。
从此以后,当家夫人对梁悦月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府里也不会再养着她了,不给月银就是,至于其他的,就随她去吧。
如此,梁悦月就变成了现在。
其他几个人的情况大体相似,当然其中也有嫡出的。
不过,虽然是嫡出,但上面还有哥哥姐姐,因此家里的重担并不会落在她的肩上。
而且,由于她在家里备受宠爱,所以生活得相对比较肆意和潇洒一些。
就这样,这几个人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好姐妹。
不过,要说起她们几个最应该感谢的人,那无疑就是薛岑蓉了。她可是嫡出的最小的那个幺妹啊,自幼就备受全家人的宠爱,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而且,家里早就给她相看好了一门亲事,对方不仅门当户对,而且两人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薛岑蓉竟然对这门亲事百般不情愿。
这其中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她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原来,府上有一位与她相交甚密的姐姐,在成亲之后,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凄惨。
这位姐姐自从嫁入夫家之后,每隔两三天就要回一趟娘家。
而每一次回府,她原本如花似玉的面容都会变得鼻青脸肿,惨不忍睹。据说是因为她的夫君在科考中成绩不理想,从此便一蹶不振,开始自暴自弃,整日沉迷于饮酒,而且一喝醉就会对妻儿动手打骂。
可怜的姐姐每次都被打得奄奄一息,几乎只剩下半条命了,才会逃回娘家。而那个书生在酒醒之后,又会像个没事人一样,背着荆条来岳丈家负荆请罪,哀求着接回妻儿。
然而,这样的戏码上演了几次之后,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
这书生根本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没过几天就又会旧病复发,继续对妻儿施暴。
有一次,那姐姐看到薛岑蓉年纪已经不小了,却依然尚未成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骄傲情绪,于是毫不客气地问道:“蓉儿妹妹,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何至今仍未成家呢?”
那姐姐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轻蔑,似乎对薛岑蓉的单身状态颇为不满。她接着说道:“眼光别太高啦,挑挑拣拣的,到最后剩下的可都是别人挑剩下的哦。”
薛岑蓉听了这番话,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并未表露出来。她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差不多就行了?”
然而,就在这时,薛岑蓉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关于生育的悲惨故事。
她想起了那谁家的姑娘,因为生孩子而不幸离世;
她的表姐,同样在分娩时遭遇一尸两命的悲剧;
还有她一个远房远房的表哥,表嫂在生孩子时伤到了身体的根本,不仅未能生下儿子,还因此被休弃。
这些事情让薛岑蓉对婚姻和生育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和抵触情绪。当那姐姐再次提及不成亲这个问题时,薛岑蓉突然觉得心中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她对自己未来的人生规划也变得清晰起来。
薛岑蓉一脸严肃,仿佛这个问题关系到她的生死存亡一般,郑重其事地回答道:“姐姐,我可没有你那么能抗揍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轻轻地摸了摸自己那瘦弱的小身板,似乎在强调自己的脆弱,“我这小身板,恐怕给人几拳头,就得一命呜呼了。所以啊,姐姐,我还是不嫁了吧……”
薛岑蓉的这番话,让她的姐姐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仿佛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而薛岑蓉则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给姐姐带来了多大的冲击,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薛岑蓉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她的好姐妹们,她们几个听后也都陷入了沉思。
毕竟,谁都不想因为嫁人而被揍得死去活来啊。
于是,她们几个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不成亲了。
毕竟,比起婚姻,还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一些。
然而,当初,叫得最凶的人就是凤九汐,她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不会成亲,可谁能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英年早婚了!
这可把其他几个姐妹气得够呛。
一开始,她们几个都对凤九汐不理不睬,觉得她背叛了闺蜜,简直是罪大恶极。
可是,当凤九汐出嫁的那一天到来时,她们几个还是忍不住去参加了婚礼。
毕竟,这么多年的姐妹情,可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在凤九汐出阁之日,众姐妹却不约而同的皆来恭贺,并为其添妆。所添之妆,皆是她们当下所能拿出之最珍贵、最上乘之物。
她们几人围坐在一起,日夜不停地忙碌着,手中的针线如行云流水般穿梭。
此龙凤呈祥之盖头,其每一根金丝线皆闪耀夺目之光,乃以最细腻针法及最精湛技艺精心绣制而成,每一针每一线皆倾注心血,每一线皆蕴含深厚姐妹情谊。
当凤九汐看到这盖头的时候,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那鲜艳的红色,仿佛燃烧着她内心深处的情感,让她无法抑制地想起了与闺蜜们的点点滴滴。
她轻轻地抚摸着盖头,感受着那柔软的质地,仿佛能触摸到闺蜜们的关怀和祝福。
这盖头不仅仅是一块布,它承载着她们之间深厚的情谊。
凤九汐毫不犹豫地换下了独孤殇为她准备的盖头,将闺蜜的心意盖在了头上。
这一举动,不仅是对闺蜜们的尊重,更是对她们友谊的坚守。
出嫁的时刻终于来临,凤九汐在盖头的遮掩下,缓缓走向花轿。
而在拦门酒的环节,更是充满了戏剧性。凤九汐的闺蜜们毫不留情地使出了浑身解数,一定要让独孤殇知道,如果他对凤九汐不好,她们几个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她们或刁钻古怪地出题,或调皮捣蛋地捉弄独孤殇,让他在众人面前有些尴尬,但同时也感受到了凤九汐闺蜜们对她的爱护之情。
独孤殇虽然有些无奈,但他也明白这是闺蜜们对凤九汐的关心。
他笑着应对,用真诚和幽默化解了一个个难题,最终成功地迎娶了凤九汐。
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凤九汐的盖头成为了一道独特的风景,见证了她与闺蜜们的深厚情谊,也见证了她与独孤殇的幸福开始。
于是乎,就在新婚之夜凤九汐独自一人独守空房后的第二天,她们这几个胆大妄为的人竟然打起了九王府新娘的主意,想要将其偷走!
这可真是一个异想天开的计划啊!
然而,她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个计划实施起来有多么困难。尽管尝试了好几次,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更糟糕的是,她们的行为最终还是被家里人发现了。
这下可好,一个两个都挨了揍,而且还被禁足了好几个月,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直到独孤殇去带兵打仗,她们见凤九汐活得依旧跟没成亲一样,这才放心了。
在内心深处,那个曾经一起闯荡江湖的梦想,就像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宝藏一样,再次被搁置了起来。
这个梦想曾经是那么的强烈,仿佛燃烧着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却渐渐黯淡无光。
然而,当独孤殇决定迎娶平妻的消息传来时,这团火焰似乎又被重新点燃了。
她们几个姐妹毫不犹豫地决定赶往国公府,目的只有一个——为凤九汐出气。
尽管她们平时互相之间可能会有些小摩擦,甚至偶尔会互相嫌弃,但在关键时刻,她们的姐妹情谊却坚如磐石。
这种情谊就像一条无形的纽带,将她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此时,在辽西郡再度重逢。
百感交集。
当她们见到凤九汐时,却发现她过得很好。
她的笑容依然灿烂,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从容和自信。看到这一幕,她们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原本的担忧和愤怒也随之消散。
看到她幸福快乐的样子,她们也感到无比欣慰。这种姐妹之间的情感,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能彼此心领神会。
几个人站在风口,寒暄了一会。
凤九汐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站在那里的凤九渊。
昂起了下巴:“你们几个来得正好。”
“一起上...”
“这王八蛋欠揍,我跑不赢他...东南西北,你们都堵住了!”
“.....”
众姐妹站在那里没有动,一瞬间就把凤九汐抛弃了。
姐妹虽然是姐妹,但是跳火坑的事情,她们不做啊。
她们几人联手,都不是凤九渊的对手。
又不是没有试过。
然而这一幕,被浅眠,睡得不安稳的欧阳元元出来,正好看到。
她顺着凤九渊的视线,看到了梁悦月。
所以,凤九渊心里那个一直深爱的女子,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