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止渊搂紧她的腰,垂眸凝视着她,气息微微紊乱,“总之,不是以小叔叔的身份。”
他的声音低哑。
姜念昔神色恍惚了下。
所以他的意思是……
正想着,又听到他说:“别再叫我小叔叔。”
“那叫你什么?”
“名字。”
被他这样看着,姜念昔觉得脸更烫了。
整个人也好像短暂地丧失了思考能力,一昧被他牵着走,于是喃喃出声:“谢止渊……”
从她嘴里说出他的名字,只觉得格外动听,谢止渊的喉头滚动了下,忍不住再次低下头去吻她。
看来,小叔叔……不,谢止渊,是喜欢她的,对吗?
其实在她看来,他除了性格比较清冷孤僻之外,没什么毛病,是个很好的男人。
眼前这张俊脸离自己那样近,似乎只有一片树叶的距离,姜念昔脑子纷乱着,忽然想起上辈子濒死前,他悲痛地冲进病房想见她最后一面,然而她却见不到了……
她的心猛地一疼,忍不住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开始生涩又努力地回应着他。
察觉到她的配合,谢止渊一怔,而后一把将她抱坐在吧椅上,吻得更深。
紊乱的气息交织,两个人都有些失控,他的唇禁不住往下,落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他的专属印记。
姜念昔的心砰砰地跳得厉害,仅存的一点理迫使她伸出手,抵住他的胸膛,暂时阻止了他的动作。
她抬眸对上男人炙热的眸子,红着脸小声问:“谢止渊,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不是喜欢我?”
如果不喜欢,只是出于男女之间生理上吸引的话,那算什么?
谢止渊扣住她的一只手,声音比刚才更加暗哑,“你说呢?”
“我要听你亲口说。”
四目相对着,时间好像有短暂的静止,周围的一切也变得安静,姜念昔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心底那抹被压下去的期待,再一次涌了上来。
而且,比在车上的时候,更加强烈。
谢止渊深深地看着她,“嗯,喜欢。”
还以为他又会避而不谈,没想到就这样直接了当地承认了,姜念昔瞪大眼,“……”
瞬间,她的心跳快得好像要蹦出喉咙眼!
这么惊讶。
谢止渊微微扬眉,“看不出来么?”
因为喜欢,所以在看到她跟别的男人接触,哪怕什么都还没做,他就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变得紧张忐忑,患得患失,还有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但准确地来说,他从少年时期,就对她心动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
如今的她,已经长成了一个漂亮迷人的女孩儿,身边出现好些追求者,让他不得不直视自己的心。
姜念昔猛然回神,避开他深邃的眼神,不自在地说:“那个……你这么闷骚,有什么都藏在心里,你不说出来谁知道?万一,是我自作多情怎么办?”
现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刚才的期待瞬间转变成陌生的惊喜和心动。
她喃声开口:“小叔叔……”
谢止渊眯了眯眼,“嗯?”
想起他才说让她不要再喊他小叔叔,姜念昔连忙改口,“谢止渊。”
她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你这样算不算向我告白?”
“算。”
“那……你想让我怎么回答?你想让我当你女朋友吗?”
女朋友。
这三个字从好几年前他就开始幻想,这一刻突然被抬到明面上来,谢止渊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谢止渊别开她的视线,看向别处,回答倒是没有迟疑,“想。”
难得看到他这么窘迫的表情,姜念昔偷笑了声,故意说:“才一杯奶茶就搞定了告白,我要是答应怎么感觉好亏。”
或许是气氛实在太过暧昧,超出了彼此的预期,谢止渊松开了她,“不用急着回答我,你可以好好考虑。”
啧,这傲娇的男人装什么善解人意装什么大度?
如果她转头就跟别的男人好上了,没有答应他的话,不用想也知道天都要塌了,她和那男人肯定都会被他狠狠收拾!
看着他微红的耳朵,姜念昔忍着笑,趁他不注意,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
然后,在他的唇上用力亲了一下。
“……”谢止渊的眼神顿时变得错愕。
姜念昔笑盈盈道:“答案给你了,没什么好考虑的。”
谢止渊的喉头又是一滚,心狠狠地悸动起来。
唇上残余着那抹柔软的触感,他扣紧她的手指,“答应了我,就不能再跟别的男人约会了。”
姜念昔一脸后知后觉的表情,“对哦,而且你的告白一杯奶茶就搞定了,我怎么感觉答应得太快了?有点儿亏。”
可就是这样突如其来,才觉得格外的意外和惊喜,心动得厉害。
“你想要什么仪式感,都补给你。”
仪式感吗?
其实她只是故意逗他的,并没有那么多的要求。
只是说到这个,她一下子想起来那天晚上在拍卖会上,他无比高调地点天灯,为她拍下了那只天价玉镯……
万一他再那么高调,被爷爷察觉到她和他之间不对劲的话,她该怎么跟爷爷交代?
毕竟爷爷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过她,不要跟谢止渊发展成男女关系,即便她不知道为什么。
而且每次爷爷的表情都很严肃很认真,难道说,是因为他私生子的身份?
可在她看来,这根本算不上理由。
见她突然沉默了下来,谢止渊随口问:“在想什么?”
姜念昔心口沉甸甸的,鼓了鼓腮帮说:“我想起来……爷爷说过不让我早恋。”
谢止渊失笑,“你已经成年了,算早恋?”
“对呀,他说在我大学毕业之前,不允许谈恋爱。”姜念昔不好实话实说,只能编了这么一个借口。
然而他却立即识破了她话里的漏洞,“可他让你跟那个姓宋的发展。”
姜念昔,“……”
谢止渊再次捧起她的脸,眼底的炙热这会儿褪去了许多,恢复了一贯的冷冽沉静,“他不是不想允许你谈恋爱,是不允许你跟我谈,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