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外。
纪凌宇打横抱着宋佳瑶,来到自己马车旁边,秋菊因为公主府规矩,刚刚是和一众下人在偏房等待,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见自家小姐昏迷不醒,吓得抽泣不止,惹得纪凌宇心烦,让秋菊呆马车外等下跟着走。
宋佳瑶刚被泼到一些茶水在领口处,风吹来,宋佳瑶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纪凌宇还以为宋佳瑶怎么了,急忙让秋菊撩开帘子,进到马车里面,把宋佳瑶放在了软榻上。
“瑶瑶,醒醒,醒醒,怎么了这是?”
纪凌宇轻轻摇晃着宋佳瑶的肩膀,见人依旧昏迷着,高声吩咐道,“去东昌侯府,秋菊先回去让府医准备着,准备热水,等下给你家小姐换洗。”
“世子,我这就去!”秋菊着急忙慌地小跑回府。
随后纪凌宇吩咐车夫驾马走。
宋佳瑶一直在装晕,自己一时冲动挑起严香蕊对宋悦心的敌意,引得严香蕊出手教训不成,自己反被打脸。
现在回去,等冯氏知道了,怕是又要把自己赶走,而姑姑还没回来,祖母又避而不见,这可怎么办才好...
马车一阵颠簸,宋佳瑶原本倚靠在窗边的身体朝纪凌宇倒去。
纪凌宇急忙伸出手扶住,低头看见宋佳瑶的衣襟,湿了水的衣襟紧紧勾勒出少女刚发育的轮廓。
马车一起一伏下偶尔还能窥见隐秘处的雪白,心下不由地一乱,呼吸不自觉加重,深深咽了一口唾沫...
宋佳瑶像是想到什么,眉眼稍稍放松下来,她还可以利用纪凌宇...
宋佳瑶在心里思索一番后,佯装幽幽转醒。
“宇哥哥,我,我怎么在这里?这是哪里?我不是在公主宴会上吗?”
“你晕倒了,我来的时候你倒在地上,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纪凌宇心疼地摩挲宋佳瑶的小手。
宋佳瑶不动声色缩回,佯装擦眼泪。纪凌宇手里没了柔软,一时空落落的。
“是姐姐...”宋佳瑶说到一半又捂住嘴。“没什么...”眼泪却一滴接着一滴掉落。
纪凌宇缓缓俯身,姿势像将宋佳瑶罩在怀里一般,伸手缓缓擦干泪痕,温柔道,“你说,我定为你做主!”
宋佳瑶含泪的双眸盈盈望着纪凌宇,纪凌宇只觉得天地刹那间失色,唯独剩眼前的小人儿...
东昌侯府门外,冯雪柔焦急地等待着,先前发现宋悦心的平安符没带,让章嬷嬷拿去,不知道有没有送到宋悦心手中。
马车“吁”一声停下,冯雪柔看着伯爵府的马车径直停在门口,心里犯起嘀咕:今天没邀请纪家小子来,说到纪凌宇,这佳瑶的婚事,原本是定得悦心...
马车帘被掀开,纪凌宇下车先行了个礼。“冯夫人安好。”
“好好好,你这...佳瑶出门了,现在不在府里,要不进去坐着等会?”冯雪柔对于从小看着长大的后辈还是很和善的。
“佳瑶...在马车里,刚在公主府晕倒。我让她婢女先行回来准备些东西。”纪凌宇眉头微蹙说道。
“这,可有大碍?快进府休息...”
纪凌宇撩开帘子,伸出手,宋佳瑶梨花带雨的看了眼纪凌宇,随后认命一样搭着纪凌宇的手走了出来。
冯雪柔一看,脸上的担忧转为微妙的不解。
宋佳瑶脸色微红,嘴唇微肿,端得一副柔弱无骨弱柳扶风之态。男人看了动心,但冯雪柔一看,心下有了几分猜测...
秋菊着急忙慌地从大门出来,刚怕遇见夫人询问,所以从后门进地府,此时面对大夫人,秋菊心虚得不敢多说,行了礼后连忙接过宋佳瑶。
“世子,府医在清韵院候着了,奴婢先扶小姐进去。”
纪凌宇“嗯”了一声,见秋菊往里走,自己也想跟着进去。却被冯雪柔拦住了。
“凌宇,侯府有些家务事要自行处理,不便待客,下次再请你来喝茶品茗。”冯雪柔语气听不出起伏,但微微攥紧的手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纪凌宇没有多言,他只知道现在要赶紧回家准备些什么了。
纪凌宇前脚刚走,章嬷嬷就跟着宋悦心马车回来了。
冯雪柔刚要进门,身后就传来女儿宋悦心的声音。
“娘,你在等我吗?”
宋悦心让秋月把刚得来的洋金花先放梧桐院后,才看见母亲满脸愁容。
“娘,怎么了?”
冯雪柔说道,“进去再说。”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生气宋佳瑶穿着丫鬟的衣裳招摇过市,好像侯府苛待她一样,眼下更不可能在门口说起这件事。
回到正厅,冯雪柔喝了几口茶水,缓了缓,问道,“发生了何事,你们怎么没一起回来。”
宋悦心上前顺了顺冯雪柔的后背,一边顺一边说到,“娘,那我说了,你别太生气...”
随后把事情经过挑挑拣拣地说了,放下洋金花的秋月来到正厅,刚好听见宋悦心的话,暗道不妙,连忙去了清韵院通风报信。
“就是这样。”宋悦心隐去自己刻意跌倒的事实,不想母亲担心。
“夫人...”章嬷嬷欲言又止。
“?你去送平安符,你看到了什么,一五一十说来。”冯雪柔接着问嬷嬷。
章嬷嬷没有犹豫,得到冯雪柔的允许后,把自己看到的,宋悦心被严香蕊掌掴跌倒,宋佳瑶如何为他人说话,如何上的纪凌宇马车一一说了个明明白白。
冯雪柔听完,紧攥在手中的茶杯,手指关节泛白,胸膛起伏不定。“她一个刚起势的兵部尚书之女,她怎么敢?”
“定是瑶瑶挑拨!否则你第一次见她,怎么会被针对!”
“去!把侯爷请回来!这侯府,是断断容不下她了!”挑拨宋于飞,她可以视为是不想离开侯府,害怕失去以往众星捧月的人生。
但是,坑害自己单纯善良的女儿,把侯府名声视作无物,她断断忍受不了!
章嬷嬷点头,“是。”随后快步走出正厅,吩咐下人去把侯爷请回。
宋悦心轻轻安抚着母亲的后背。
冯雪柔拉过宋悦心的手,看到手肘出的衣裳有些蹭破,卷起发现干涸的丝丝血迹。
明白宋悦心事不想自己担心,所以选择有些事不说,心疼地道,“好孩子,你受苦了!”
宋悦心蹭破皮的时候没想哭,此时被冯雪柔关怀的一句,整得眼眶泛酸。“没事的,娘。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