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松庆又坚持了足三天时间。
这三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书,半点也没分心,给印真贡献了合阵方法。
这个办法也成为印真缔结生死契的关键一环。
……
现下松庆倒挂在树上,却不是真的在赌气,而是在想念印真。
没了印真和他斗嘴嬉闹,他感觉家里甚是冷清。
小悦不明白松庆为何如此,也并不关心。他只自顾自地细细读着印真的来信,思索着该怎么回信。
松庆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从外面回来,见小悦提着笔,却一个字也没写,诧异道:“小鬼,你......不会写字?”
小悦答:“会,阿真教过。”
松庆道:“那你为何一个字也没写?夫人还等着把信送出去呢。写个回信而已,怎么那么想那么久,费劲......”
小悦道:“我不知如何写比较好。”
松庆转了一圈眼珠子,把狗尾草拿到手里,道:“你想表达什么意思?我来帮你写。”
小悦道:“我想把这一个月的情况都写一写。”
松庆道:“情况?”
小悦道:“嗯。跟着阿娘行医的,跟松庆前辈学习的,家里的,很多。”
松庆道:“这要细写太多了,把笔给我。”
小悦把笔递过去。
松庆写:
阿真,平日里阿娘行医,我和松庆前辈会跟随保护,一切安好,你安心。
家里有松庆前辈和吴婆婆照料,也安好。
我跟着松庆前辈修炼,松庆前辈教的很好,我现在已经能御风飞行,其他也颇有获益。
……
小悦在一旁看着,觉着松庆写的也是实情,但总感觉少点什么。
松庆把笔递给小悦,道:“这样回复,岂不是很好?”
小悦点点头,又在下面加了一句话“我会去红枫林赴约。”署名“印氏小悦”。
松庆拿过小悦的信,笑了一声,道:“小悦就好了嘛,还加个印氏,还是一板一眼的。”说完吹了吹墨迹,又拿上自己的回信,一并交给颜若雨,封好了,寄回去。
印真算是平安的迈过了这个坎,大家的生活都归于平淡。似乎一切都很平静。
然而在三仙山的深处,一个阴谋正悄悄随之开始。
……
“当真如此?!”
“和姐姐之前所描述的十分相似,也是至纯的力量,属金、水、土三种基元,而且融合的十分完美,这力量的可塑性极强,潜能不可估量。只是这股力量没有一丝邪气,反而灵气十足,和传说中的那块充满邪气的五行石相去甚远。”
发问的是一个妖媚的女声,只是这人带着面纱,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她因为激动兴奋而发红的一双眼睛,充满了狡黠也透着深深的悲伤。
而这应答的人,戴着面具,整张脸都被遮住,身上罩着一顶藏青色的斗篷,把整个身子都盖得严严实实,似乎不想让任何人看出自己的身份。
“印真的力量来自他的灵使,那他的灵使是妖族还是别的?”
“是妖族,但没有人知道这个灵使的来历。只是他们结契所用的,乃是我族的禁术——生死契。我不曾和这个灵使打过交道,只接触过这股力量,还是原生状态的。”
“照此看来,他应该还不知道这个力量该如何运用。”
女人转了个身,拿手指缠绕着耳后的一缕长发,又侧过脸来,悠悠的说道:“只怕那枚曲玉环是当年五行石的一部分,找机会看能不能拿到曲玉环,带过来,我自有办法以辨真伪。”
“曲玉环印真一直随身带着,十分珍视,此事不易,我会想办法,可能时间要久一些。”
女人走到面具人身边,抚摸着那人的面具,轻语道:“我相信你肯定有办法。时间久没关系,我已经等了一百多年了,不在乎再多等一些时候。”
这声音魅惑极了,面具人感觉一阵酥麻从女人的指尖传达到自己的脸上,扩散到整个身体,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僵在了那里。
女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再帮我查一查,印真的灵使是何来历,五行石是否在他那里,我等你的好消息。”
女人转过身去,衣袖被风吹到面具人面前。
面具人拂了一下这女人的衣袂,低下头,贴着她的衣衫深吸了一口气,道:“为了姐姐,我定会倾尽全力!你多珍重,我先回去了,离开太久,容易惹人生疑。”
女人侧身,在铺着锦缎的石床上躺下,轻轻挥了挥手,道:“你且去吧,我撑不住了,又要睡了。”
这个女人,名叫蚩婧儿,本是妖族的公主,妖王只有她一个后人,妖王死后,本应由她来继承王位。
但一场变故,让她失去了王位,自己和夫君都中了毒。
她变得终日昏昏沉沉,一天十二个时辰,她最多只能保持连续两个时辰是清醒的状态。
在清醒的时间里,半个时辰用来照顾和陪伴她的爱人——玉尘,一个半时辰在寻找解救爱人的办法。
其他的时间都是睡着的,日复一日,从她夫妻二人被背叛,被重伤之后,便一直是这么过的。
时至今日,她活了五百岁,这个病伴着她已经有一百一十多个年头了。
而她的爱人却一直沉睡着,不曾醒来。
从她得知五行石能让她的爱人再度重生的那天起,她便躲进三仙山的深处,把她的爱人安置在这里,然后四处寻找五行石的蛛丝马迹。
但她清醒的时间太有限了,她需要一个帮手,这个帮手要聪明,要有能探查和分析能量基元,并且要能忠心于她。
她走不远,只能在印氏三郡附近找这样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