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藏好了,可是要怎么让这群人喝下去,却是个难题。
但是这个难题也难不倒严糯,她心里已经有了盘算了。
这边的人穷,没钱买好酒,平日里喝的都是那种农户家自酿的低度米酒,喝起来更多的是苦涩,酒味一点都不浓。
要是那群老酒鬼看到这多年的虎骨酒,还不得兴奋的发疯啊。
等她搞完了一切,这才怀着一颗忐忑的心,重新坐回了床边,她闭上眼睛默默的就开始许愿。
爷爷,原主,请你们一起保佑我吧。
这已经是她最后搏命的机会了。
严糯干巴巴的蜷缩在床上,脑袋里胡思乱想着。
这会,也不知道小山葵知不知道自己出事了,他要是发现自己失踪了,会不会很慌。
到时候要找谁去求救呢。
兰波么?
好像能帮她的,也只有兰波了。
严糯不仅觉得有些悲哀,到了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候,唯一能帮助她的,却是她最不愿意欠的人。
严糯默默的叹了口气,脑袋里全是兰波绝情离开的身影。
自打那天分开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兰波了,平日里家里的活也变成了孤儿队其他的孩子来做、
他还在生着自己的气吗?那他还会愿意帮自己么?
严糯心里没底了,不知道兰波知道自己失踪后会是个什么态度。
应该会吧,毕竟兰波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哪怕再生她的气,也不会将她的安危置之事外,不管她的。
严糯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她来了这里后,好像一直把自己的未来放在别人身上,她也一直在逃避,不想睁开眼,也不愿去真实的面对这个世界。
就好像这不是她的人生一般,有种打游戏的上帝视角。
可是生活又怎么可能跟游戏一样可以重来呢。
她苦笑的叹了口气,有些认命了。
算了,自己的命,自己搏吧。
俗话说,靠人人跑,她还是只靠自己好了。
大不了被占点便宜,反正以后早晚能找补回来。
严糯定下心神,再次望向门口的额眼神充满杀气。没人能占的了她的便宜。
只有夜夜做贼的,哪有日日防贼的。
敢欺负了她,就得承受的起她的报复。
严糯深呼吸,望着枕头下藏着的酒,已经下定好了决心,今晚谁都别想活。
哼,喝喜酒是吧,不白来,都不白来。有一个算一个,都给她拿命偿。
在心底默默的给自己打足了气,严糯反而不害怕了,她希望今晚幸运之神能站在自己这边。
门外的吵闹声响持续不断,几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在外面起哄着,打趣着三角眼娶媳妇的事儿。恭喜声不断。
这件事虽然不太光彩,但是对于三角眼和小姨夫那一群烂人来说,却也是一件大喜事。
有酒有菜,还有人吹捧,他们一个个的喝的乐不思蜀。吆喝着干杯,拿着塑料杯子打着桌子正中央摆放着的一个塑料盆里发白的自酿米酒。
三角眼,一口干掉杯子里的散装酒,冲着拉着他还要喝的男子摆了摆手。
“等,等等再喝,我先去放水,玛德,谁特么在这酒里面兑了那么多的水,一点味都没有,喝多了还憋的慌。”
男人跌跌撞撞的挥开拦路的人,绕到屋后对着一棵大树,撩起隆基的下摆就开始放水,边放还边哼着歌。
今晚可是他娶媳妇的好日子,三角眼醉眼惺忪的看着黑漆漆的树林,脑子想的却全是那个小娘皮,那副勾人的笑模样,光是想想,心里就痒痒的。
这样的货色,就是在大曲林那样的大城市都找不到几个啊。
更何况他也没钱往那些大城市去,顶多是找找附近的寡妇或者姘头,花仨瓜俩枣的糊弄一顿。
虽然糙的很,但是好歹也是个女人。
可那种乡野村妇,又怎么能跟这种极品相比较呢。
三角眼抖了抖,扯了下身上破破烂烂的隆基,凑到鼻尖闻了闻,然后嫌弃的开始甩手。
眼神却望向那透出灯光来的屋子,心里就跟长草一样,撒野了起来。
反正,早晚都是他的女人,不如趁着还没醉,先去尝尝极品的滋味。
三角眼站在门口,看着昏黄灯泡下喝的热火朝天的一众人,心里嗤笑。
哼,一个个的这么热心,还不是想把他灌醉了,好占他媳妇的便宜。
当谁不知道呢,三角眼一个白眼过去,然后就佝偻着腰,悄咪咪的往关押着小姑娘的房间小跑而去。
严糯还在胡思乱想,房门突然被推开了一条缝,吓了她一跳,惊得她连连往后躲去。
就见一个顶着一头乱糟糟锅盖头,眼窝深陷,胡子拉碴的男人从门口探出个脑袋来,一双三角眼望着惊慌躲闪的姑娘。
他看着就跟受惊了的小鹿一样的姑娘,心里更痒痒了。
坏笑着,他悄咪咪的反手关上门,这才搓着黝黑的手慢慢的靠了过来。
“拿什么,我叫你严糯吧,你别怕,以后我就是你男人了,我会对你好的!”
三角眼拼命的咽着口水,浑浊的眼睛却都挡不住眼底的精光。
他带着轻浮的眼神上下的打量着,跟前的小丫头,不得不在心里感慨,这肺痨鬼的小侄女长的可真好 。
那小脸蛋,粉白粉白的,那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小嘴红彤彤的,咋看咋好看。
就这样的极品,就是让他把命搭上去都值得。
三角眼边说着,就觉得浑身燥热了起来。
他坏笑着,不顾女孩的躲闪,慢慢的往床边围了过去。
“你想干什么?我跟你说,我可是麻牛镇爱梭长官的手下,是他亲自聘请的兽医,你要是敢动我一下,信不信爱梭长官,明天就扒了你的皮。”
严糯嘴巴里慌乱的威胁着,整个人有些紧张的往后退着。
她边退还边往这枕头下面瞅,脸上带着惊慌和遮掩,就好像藏着什么东西不想给别人发现一般。
这么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惹的三角眼也停了脚,跟着望向了那高高拱起的枕头。
老式自纺的麻布枕头凹凸不平的拱了起来,很明显,枕头下面藏着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