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喜欢什么?”
裴临宴昨晚守了裴厉沣一夜,裴司清他们让裴临宴带慕昭昭回去休息。
他也没拒绝,带着慕昭昭两人出了医院。
路上,想着裴临宴过生日的事,慕昭昭脸上有点愁。
她都不知道裴临宴喜欢什么,也不知道送他什么礼物。
而且距离他生日,也就一个月了,满打满算三十天。
一个月,也不知道给他准备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她觉得,还是得问问裴临宴好。
送礼物得送人喜欢的。
万一她要是送的他不喜欢呢?
裴临宴侧眸,唇角勾起,“想送哥哥礼物?”
慕昭昭诚实回答,“嗯,你生日嘛,总得送你喜欢的,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你送什么,我喜欢什么,只要你送的。”
本来对生日确实没什么期待的裴临宴,现在倒是升起了期待。
“行吧,那我看着准备。”他的回答,让慕昭昭都不好追问他具体喜欢什么了。
……
回家又补了大半天的觉。
直到下午,慕昭昭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谁呀。”
刚睡醒,她的嗓音微哑,偏软甜。
还有懵懂迷糊。
慕昭昭翻身在被子里裹了裹,看着不出声的手机,她再次出声,“喂?”
电话那头的人,屏住呼吸许久。
“喂?”电话久没有出声,慕昭昭揉揉乱糟糟的发,她看着陌生都号码,不太清醒的眼睛聚焦,一股直觉让她出口,“师父?”
声音小心翼翼,又透着忐忑。
慕昭昭听见了略微急促的呼吸,她抓着手机的手紧了几分,没等她开口。
她终于得到了回应。
“糖糖——”声音很轻,又带着宠溺。
慕昭昭脑子炸开。
是熟悉又想念万分的嗓音。
她一跃翻身从床上坐起,丢开裹着自己的被子,一出口声音就哑了,“师父……”
她跌撞着下了床。
——
打开房门,裴临宴站在外面。
他正准备叫慕昭昭吃晚饭。
“怎么了?”裴临宴接住慌慌张张的她。
“哥哥,我师父……师父回来了。”
慕昭昭抓住他胳膊,她抬眸,眼里盛着巨大的惊喜。
裴临宴身子僵住了。
“把衣服穿好,我送你去找他。”
裴临宴垂眸,看着她急得只穿了睡衣。
鞋都没穿。
秀气白皙的脚陷在柔软的地毯。
“哦……哦。”
慕昭昭确实有点太激动了,现在被裴临宴转了个身,进了房间找着衣服。
门在眼前被关上,裴临宴站在门外,身子发僵,发麻,呼吸有一瞬间的错漏。
不远处餐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也在慢慢变凉。
最后,他拿出了手机。
“临宴?”
电话那头,林灏景接通电话,却久久没等到他开口。
“你们……回来了?”裴临宴声线平静,嗓音却沙哑。
“嗯。”
“哥哥,我换好了,我们走吧。”慕昭昭把门打开,语气难掩兴奋。
……
裴临宴开车送慕昭昭去机场。
私人飞机申请航线来不及,他们乘坐的是最近航班。
“哥哥,哥哥,前面我们右转。”
临近机场附近,慕昭昭看着车窗外闪过的花店,急急出声。
裴临宴缓缓踩下刹车。
“怎么了?”他声音冷静的过分。
“买花买花。”慕昭昭指指窗外不远处花店。
裴临宴唇角微绷,却还是顺从她的意思,将车停在了花店外。
两人进了花店。
“姐姐,麻烦给我拿一束海棠,一束茉莉白玫,一束……”
慕昭昭顿了顿,扭头看看身后话少沉默的裴临宴,“一束鹤望兰。”
裴临宴要掏出手机付账,慕昭昭按住了他手,“花我自己付。”
裴临宴面色沉了沉。
因为给她师父买东西,所以都不要他付钱了。
他出差那么多次,她都没给自己买过花。
慕昭昭掏出手机付账。
总共七百八十二。
店员将包好的花递给他们。
“怎么买三束?”裴临宴帮她抱着花。
“师父一束,大哥一束……”慕昭昭手上抱了两束。
裴临宴手上拿了一束,是鹤望兰。
“还有一束呢?”
“给你的。”慕昭昭看向他怀里抱着的鹤望兰。
“给我的?”裴临宴确实没想到还有自己的,“哪束是我的?”
“你手里的那束。”
裴临宴低头,他怀里的是鹤望兰和风铃草搭配在一起的。
鹤望兰的花语是,自由,幸福,快乐。
风铃花的花语,祝福,感谢。
“希望你,自由,永远幸福,不要再为以前的事困住了。”
慕昭昭认真开口。
也谢谢他这段时间的照顾。
不过后面的话,慕昭昭没说,光口头说感谢太轻了。
但以她对裴临宴的了解,她若说了,他估计得更不开心了。
仅仅一句话,抚平了裴临宴身上的阴霾。
“走吧,接你师父。”
他用手碰了碰鹤望兰,面色柔和。
两人上了车。
“哥哥,你还不开心吗?”
慕昭昭转身看他。
“嗯?”裴临宴将花束放在扶手箱,怕花被压坏,他还用衣服垫了垫,裹了裹。
很小心谨慎的模样。
“你是不是怕我师父回来,我不理你了?”慕昭昭将他的小心细致尽收眼底。
明明只是一束花,他却好像万分在意。
裴临宴手僵了僵,声线紧张,“那你会吗?”
哪怕裴临宴之前不少次问过自己在她心里什么位置,慕炤年第一,他第二。
但是当真的面临慕炤年回来,却还是担心她会随着慕炤年的回来,而不在关注自己。
之前还以为他们最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想到慕炤年回来的猝不及防。
昨天自己给林灏景打电话,他旁边的人应该就是慕炤年了。
转念想想,其实也能理解。
若是他是慕炤年,知道她面临危险,肯定会恨不得立马飞回来的。
只是他们回来的速度,对裴临宴来说,还是太快了。
“哥哥,你对我的好,我记在心里的。”
慕昭昭手指摸了摸他好好摆放着的花。
怎么可能会。
裴临宴对她那么好,但凡慕昭有点良心都忘不了。
这几个月,是裴临宴在护着她,纵着她,宠着她……
“那就够了。”
裴临宴低头,双方视线交织,眉眼向下弯,眼里似有万般情绪,最后皆化为满足,唇角溢出笑。
只要她还能记得他,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