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觉得儿臣的诗作如何?”
高悠看着皇上,笑着恭敬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皇上虽然心中对他有如此才情感到欣慰,但脸上没有丝毫表现出来,故意板起脸,眉头微微皱起:“还凑合吧,勉勉强强过得去,以后尚需继续用功。”
高悠知道皇上是故意说的,也没在意,嬉笑道:“那是,那是,儿臣以后一定会更加用功,绝不让父皇失望。”
皇上面带笑容,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看到皇上夸赞高悠,高擘嫉妒得要死,脸色涨红,眼神中闪烁着阴狠。
“父皇,儿臣怀疑高悠的诗并不是他自己做的,而是提前找人做好背下来,拿到这里来充数的!”高卙满脸不甘心的叫喊道。
高隽见状,也附和道:“是啊,父皇,高悠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诗,怎么会突然做出这么好的诗,这肯定是作弊!”
高威随即也跟着叫嚷起来:“没错,儿臣也怀疑这诗不是高悠做的,而是别人帮他做的。父皇,您不要被他骗了。”
高悠瞪着眼睛,目光如刀般锐利,直视着高卙、高隽和高威三人道:“我警告你们三个浑蛋,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没有证据的话最好不要说,否则小心我对你们不客气!”
皇上也冷着脸,眼神犀利地看着高湛,高隽,高威三人,声音低沉而威严:“你们说高优作弊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说八道!”
高湛被皇上的眼神吓了一跳,但他依旧强硬地说:“父皇,高悠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诗,怎么会突然做出这么好的诗?”
高隽也跟着道:“二哥说得没错,他高悠就是一个不学无术之徒,别说写诗了,他看诗都费劲。
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变成了诗词高手。
所以,一定是找人代笔写好了,背下来到这里充数的。”
高威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父皇,这么多年您可曾见他写过诗?一个从来没有写过诗的人,突然写出这么好的诗,当然是作弊了!”
随后他看了一下周围的那些文人学子,用煽动的语气道:“大家说是不是?”
一些依附他们的文人学子,立刻跟着起哄:“对啊,分肯定是作弊!”
“他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诗,怎么会突然这么好?”
“一定是找人代笔!”
不过大部分的人还都保持了沉默,静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没有立刻做成反应。
林卫娘看不惯高卙他们那副嘴脸,指责道:“你们自己不学无术,作不出来好的诗,就诬陷永安王作弊。
你们真是太无耻了。
枉你们还是皇子,王爷,真是给皇室丢脸。”
高卙一脸怒容,冲着林卫娘骂道:“你个臭……”
他后面的话刚要骂出来,就看到高悠冷着脸,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一刹那,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天高悠杀进皇宫时的情景。
吓得打了一个激灵,硬生生地把后面的话给收了回去。
高悠冷笑了一声,瞪着高卙,高隽,高威道:“你们三个没脑的蠢货,想要污蔑我,你们倒是找一个能够说得通的理由。
居然说我事先找人做好,背下来的。”
高悠指着评判台上悬挂的题目,冷笑道:“这题目是刚刚才挂出来的,我问你们,我是怎么事先找人做好背下来的?
难道我有未卜先知吗?
我真不知道你们是吃什么长大的,脑袋里全是粪渣,连污蔑人都不会。”
围观的那些文人、学子一听,顿时觉得有道理,低声议论不止。
“是啊,这考题是李子清老先生出的,刚刚才挂出来,永安王怎么会提前知道?”
“说的就是,看来就是郑王,宁王,靖王在污蔑永安王。”
“想不到他们居然是这样的人,真是太可耻了。”
“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荣王殿下跟他们关系那么好,会不会也是这样的人呢?”
“谁知道呢,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知人知面不知心。”
高湛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脸色顿变,但依旧强硬的瞅着高悠道:“谁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
总之,这诗作绝对不是你自己写的!”
高威也附和道:“没错,你平时连书都懒得读,现在突然作出好诗,谁信啊?”
“说不过开始耍无赖了是吧。”
高悠冷笑一声,道:“说实在的,我本来不想搭理你们三块废料的。
因为跟你们计较,简直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但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我,我要是继续不搭理你们,你们还以为我怕了你们。
既然这样,那今天咱们就当着父皇和所有的文坛俊杰的面,赌一场,你们可敢?”
“赌什么?”高湛问。
高悠道:“就赌我能证明刚才的诗是我自己所做。”
高卙看了一下高隽,高威,两个人看着高悠,脸上都挂着冷笑。
“好,我们就跟你赌。”
高卙自认为赢定了,问道:“说吧,怎么个赌法?”
高悠没有立刻告诉他们,而是转身冲着皇上深施了一礼,道:“父皇,请恕儿臣要在您面前放肆了。”
皇上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刚想要问。
就见高悠一转身,大步流星地朝评判台走去。
赵卓,袁战等人侍卫,立刻也随行过去。
皇上很纳闷了,高悠明明跟高湛他们打赌,要证明刚才那首诗是他所作,怎么突然跑开了。
林卫娘也很困惑,不知道高悠想要干什么?
高擘,高卙,高隽,高威等人也全都疑惑地看着他。
周围那些文人学士,还有围观的人,对高悠的举动也感到不解,也都全盯着他看。
高悠登上评判台,赵卓,袁战率领四个侍卫跟了上去,其余的侍卫守在下面。
此刻,评判台上的人都已经随着高擘、李子清他们下去,空无一人。
高悠来到评判台的前沿,看着下面的文人学士,还有围观的人,声音高亢地道:“诸位文坛俊杰,还有前来观看的各位父老乡亲。
刚才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
只因为我写了一首诗,便遭到了小人的诋毁和污蔑。
而诋毁和污蔑我的小人,竟然还是我的兄弟。”
他的话刚一说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高擘,高卙,高隽,高威四人。
高擘,高卙,高隽,高威。
气得脸色铁青,心中对高悠的恨意如潮水般涌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台上的高悠,恨不得用眼神杀了他。
皇上冷眼瞅着他们,见他们眼中充满了对高悠的恨意,眉头皱起,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虽然他对这几个儿子很失望,不怎么爱搭理他们。
但就算再不喜欢,也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也不希望他们不得善终。
所以,他心里其实是非常希望,他们能够好好的辅佐高悠。
即便做不到这一点,也希望他们不要跟高悠为敌,至少还能做逍遥自在的王爷,平安的过一生。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对高悠已经恨之入骨,绝对不会跟他共存。
而高悠的手段他是知道的,绝对不会容忍跟他为敌、有仇的人活着。
所以,他隐隐地已经看到了高擘等几个人的下场。
高悠看着高擘、高卙,高隽,高威四人,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其实我这几位兄弟对我不满,已经由来已久。
因为我的母亲是皇后,我出生就是太子。
所以,他们不服,就一直处处刁难我,找我的麻烦,甚至在外面散布我的谣言。
不是说我胸无点墨,不学无术,就是说我蛮横无理,放诞无礼。
以至民间百姓对我的印象极差。”
下面的文人学子,还有观看的那些人,以前都听说过太子的各种荒诞行为。
之前他们就觉得很奇怪,堂堂太子,怎么能够做出那些荒诞的事情。
现在听高悠这么一讲,他们才明白,原来是因为遭到了嫉妒之人的污蔑。
“原来如此,难怪太子在民间的形象如此差。”
“看来以前我们都被误导了,荣王,郑王、靖王,宁王他们真是太卑鄙了!”
“是啊,散布谣言,诋毁同胞兄弟,真是无耻之尤!”
文人学子,围观的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
有人摇头叹息,有人愤怒不已。
但所有投向了高擘、高湛、高隽和高威四人的目光中,都充满了鄙视和不屑。
高擘、高卙、高隽和高威四人感受到四周投来的异样目光,一个个气得浑身发颤,心中对高悠的仇恨,更是无可复加。
高悠站在评判台上,看到高擘等人气得快要抽疯的样子,冷笑了一下,心道:“高擘,高卙,高隽,高威,这就受不了了吗?
别急,这才刚开始呢,后面还有让你们更难受的。
我今天就要撕下你们的伪装,让你们的声名扫地,成为被别人嫌弃的垃圾。”
随后他继续道:“不过,我虽然遭到了他们的污蔑。
但想到我们毕竟是同胞骨肉兄弟,不能做出自相残杀的事情。
所以,我对他们处处忍让,处处宽容,希望他们看到我的真心,改变对我的态度。
然而……”
高悠突然面露伤感,痛心地叹息了一口气,道:“我的忍让,宽容,不仅并没让他们改变对我态度,反而让他们认为我是软弱可欺之人。
变本加厉地对我羞辱,践踏,甚至数次设计想要害死我。
若非我的命大,早就已经被害得尸骨无存,今天也就不可能站在这里跟大家见面。”
文人学士和围观的人,听到高悠差点被害死,纷纷倒吸一口冷气,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因为在这个礼教的时代,弑父,杀母,杀害兄弟姐妹,最不被人容忍的罪行。
“荣王他们真是狠毒啊,竟然对自己的亲兄弟下这样的毒手!”
“是啊,永安王毕竟跟他们是兄弟,他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简直是禽兽不如的行为。”另一人附和道,脸色铁青,眼神中闪烁着怒火。
“就是啊,幸好永安王命大,才能站在这里揭露真相。”有人感慨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庆幸。
“你们看他们的表情,明明自己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有脸做出愤怒的样子,简直是无耻之徒!”有人看着高擘等人一脸厌恶。
“高悠,你够了。”
高卙实在忍受不了了,脸色铁青地指着高悠吼道:“不要再造谣生事,胡说八道,搞得自己有多委屈似的。
其实你才是那个无耻之徒。”
“没错。”
高威也看着周围的人道:“大家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其实真正无耻可恶的人,是他高悠。
他不仅不学无术,胆大妄为,还屡次以下犯上。
上次他竟然带兵进宫,想要杀太后……”
“高威,你给朕住口!”
高威的话还没有说完,皇上怒气冲冲地走到他面前,给了他一个耳光,瞪着他,语气严厉的道:“你以往针对高悠,朕念及你也是朕的儿子,所以没有处罚你。
可是你不仅因此改过,反而变本加厉地污蔑、陷害他。
现在竟然又想给他扣上杀太后的罪名,让他成为被人唾弃的罪人。
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毒?”
外面的人并不知道太后对高悠所做的事情。
如果知道高悠带人进攻想杀太后,必然会真的认为他是一个逆轮犯上的人,那他在大家心中的好形象,就会荡然无存。
所以,皇上才赶紧过来阻止高威。
高威这个时候也想起来,皇上说过,不能把上次高悠率侍卫闯宫杀太后的事情说出去。
刚才他一时情急,居然说出来了,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赶紧跪下道:“父皇,对不起,儿臣知错了,请您恕罪。”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生硬道:“看来都是朕平时太宽容你了,才让你这么肆无忌惮地害他。
如果再不让你受些教训,恐怕将来你还会做出更多的恶行。
来人了!”
跟他来的侍卫统领严方,抱拳道:“陛下有何吩咐?”
皇上看着高威,语气冰冷地道:“把宁王押入大牢,没有朕的许可,谁也不许去见他,违令者斩。”
“是。”
严方挥了一下手,过来两个侍卫,架着高威就准备拖下去。
高擘,高卙,高隽全都跪下,向皇上求情道:“父皇,四弟已经知错了,您就恕他一次吧。”
哼!
皇上甩了一下袍袖,根本没理他们。
但就在这个时候,站在评判台上的高悠喊道:“父皇,请听儿臣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