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警戒线在别墅区蜿蜒成冰冷的锁链,法医在车库门口铺设的证物袋里,几缕萤火虫翅膀闪着诡异幽光。刑侦队长陆川捏着那张血字纸条,指腹摩挲着纸张边缘干涸的暗红色痕迹,忽然发现字里行间暗藏着某种规律——每个笔画的收锋处,都藏着微型梵文,像是用针尖刻上去的。
“死者体表无外伤,血液却凭空蒸发。”法医掀开白布,萧和谐的西装下只剩一具干瘪如木乃伊的躯壳,“连骨髓都像是被抽干了。”陆川皱眉凑近,注意到死者鼻腔残留着细小荧光颗粒,与萤火虫翅膀材质完全吻合。
手机在裤袋震动,技术科发来最新消息:萧和谐公司账上三小时前转出一笔巨额款项,收款方竟是早已注销的“向阳孤儿院”银行账户。陆川盯着转账时间——正是冰雯文复活当晚的凌晨三点。
夜幕再次降临时,陆川独自来到萧宅。月光透过破碎的车库玻璃,在地面投下蛛网状阴影。他蹲下身,用镊子夹起角落里半枚残缺的符咒,突然听见二楼传来木质地板的吱呀声。
手电筒光束划破黑暗的瞬间,白影一闪而过。陆川拔腿追去,却在书房门口骤然停步——满墙照片被红漆泼成血色,最中央那张孤儿院合影里,所有孩子的眼睛都被挖去,只留下黑洞洞的眼眶。照片下方用朱砂写着同一行字:“轮到你了”。
“陆队长对灵异事件也感兴趣?”清冷女声从背后传来。陆川猛地转身,冰雯文倚在门框上,手中把玩着一枚萤火虫,虫翼上印着他女儿的照片,“三年前孤儿院的消防验收报告,在你办公室抽屉第三格,对吗?”
陆川瞳孔骤缩。那确实是他当年收了萧和谐好处后伪造的文件,可冰雯文怎么会......他的后腰突然传来剧痛,低头看见冰雯文不知何时贴近,指尖缠绕着墨绿色黏液,正缓缓没入他的皮肤:“萧和谐不过是开胃菜,那些用孩子性命换钱的人,都该下无间地狱。”
窗外电闪雷鸣,无数萤火虫撞在玻璃上,组成密密麻麻的人脸。陆川感觉有无数细小牙齿在啃噬内脏,恍惚间看见女儿哭着朝他伸手,而冰雯文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看看这些眼睛,它们都在等你还债......”
暴雨冲刷着别墅外墙,黎明来临时,陆川的警服整齐叠放在车库中央,旁边散落着几枚萤火虫翅膀,每片翅膀上都映着不同官员的证件照。警局档案库的监控显示,当晚有个穿白裙的女人,将成箱文件倒入碎纸机,那些文件上印着全市所有孤儿院的消防验收报告。
川离奇死亡的消息如野火般迅速在警界传开,与此同时,冰雯文的复仇名单上还有更多名字。在城市的票务市场,有个叫黄友财的黄牛头子,人人都喊他“黄牛”。他操控着庞大的票贩子网络,演唱会门票、热门赛事票、春运车票无一不炒,用各种手段垄断资源,不知多少人因他的高价票错过重要时刻,倾家荡产。
这天傍晚,黄牛正在自己的秘密据点清点钞票。狭小昏暗的房间里堆满了成捆的现金和各类票据,他一边数钱,一边得意地哼着小曲。突然,所有的灯光“啪”地熄灭,房间陷入一片漆黑。紧接着,窗外狂风大作,暴雨倾盆,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令人心慌的声响。
黄牛摸索着找到手电筒,刚打开,就看见墙上慢慢浮现出一张张人脸——那些都是被他坑骗的人的脸,他们眼神怨毒,嘴巴大张,像是在无声地控诉。黄牛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电筒也摔落在地,光束在房间里胡乱晃动。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桌上的票据突然无风自动,纷纷飘到空中,在空中组成了一个巨大的人形轮廓。轮廓渐渐清晰,竟是冰雯文!她周身散发着幽蓝的光,眼神冰冷,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黄友财,你可真是‘生意兴隆’啊。”
黄牛浑身颤抖,想喊人帮忙,却发现房门不知何时已经紧闭,任他怎么撞都纹丝不动。冰雯文缓缓靠近,周围的票据如同她的爪牙,在她身边盘旋飞舞:“你知道吗?那个为了给母亲抢专家号,最后被你逼得跳河的年轻人,他母亲现在还在医院里,每天都对着儿子的照片以泪洗面。”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房间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声,有老人的呜咽,有孩子的抽泣,还有年轻人绝望的呐喊。黄牛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被这些声音震裂,他痛苦地捂住耳朵,却发现哭声越来越大,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撕碎。
突然,所有的票据化作锋利的刀片,朝着黄牛飞射而来。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划得伤痕累累。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冰雯文一抬手,所有的刀片停在了半空。
“游戏还没结束。”冰雯文冷冷地说,“你还有机会,去自首吧,把你做过的一切都公之于众。否则,下一次,这些刀片就会直接要了你的命。”说完,冰雯文和那些诡异的景象一同消失,只留下黄牛瘫坐在满地狼藉中,眼神呆滞,不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