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这些手套整理好,我马上通知户部,让他们尽快将这些手套送往大同。”
“属下遵命!”
沈文度听罢,立即领命,行礼后告退离去。
朱瞻基目送沈文度离开,正欲让张懋去通知夏原吉派人接收手套时,发现张懋正专注地听着一名锦衣卫百户的汇报。
张懋见朱瞻基与沈文度谈话结束,迅速走来,说道:
“太孙,传来*殿下的线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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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作者:【小破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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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叔?”
朱瞻基一听张懋的话,立刻精神一振。
这段时间没见三叔,心里确实有点想念。
“是的,太孙,依照您的吩咐,属下已在国子监布下眼线,最近终于发现一个可疑人物。”
那人是应天城南化莲寺的主持。
这和尚八成是*殿下派来的探子,前夜还去过礼部郎中赵友德家,之后赵友德便去了国子监。”
朱瞻基对这个赵友德没什么印象,估计跟三叔或者二叔都没太大关系,便问:“赵友德去国子监见谁了?”
张懋答道:“他见了第五十九代衍圣公孔缙,交谈约有一炷香的时间,期间隐约听见孔缙呵斥的声音,具体内容不清楚。”
“这就够了!”
朱瞻基微微一笑,听罢大致明白了三叔的意图。
他近期的动作里,医学院和皇家学院是两个重点。
要说与这两者关系最密切的,非国子监莫属。
国子监祭酒李时勉因他的缘故已经倒台,如今这里能撑场面的就剩衍圣公了。
不过三叔此举也显得有些黔驴技穷了,为何偏挑孔家下手呢?
大家都清楚,老朱家靠一口破锅起家,对读书人向来不太感冒。
在明朝,孔家虽仍享有崇高威望,但实质上早已沦为祭祀工具。
当年太祖皇帝在世时,更是打压衍圣公,禁止民间读论语或祭孔,连世代担任国子监祭酒的传统也被废除。
可以说,如今的衍圣公不过是个虚有其表的一品官,徒留些读书人表面的敬意罢了。
对付起来倒不难,只是需要提防的是,一旦动了这位衍圣公,势必会引发大批文人的*。
朝中的一些文官,大概率也会站出来反对他,结果恐怕得不偿失。
张懋犹豫了一下,说道:“太孙,今天清晨有人听闻衍圣公孔缙正在整理行装,据他身边的人透露,似乎是打算北上。”
“北上?”
朱瞻基听后轻轻一笑:“是去皇上那儿告状吗?这倒是很符合我三叔的性格,明面上争不过,就偷偷向皇上打小报告。
不过他现在这个时候北上去告我的状……啧啧。”
朱瞻基一边说着,一边咂咂嘴,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微微翘起,随后对张懋说道:
“去,给我拿几张信纸来,我要给皇上写封家书。”
张懋:“………”
张懋很快便准备好了纸笔,朱瞻基立刻提起笔开始书写。
时而停笔思索,大约花了一个小时,信纸上洋洋洒洒写了一千多字。
朱瞻基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将信纸装进信封,递给张懋说:“找个人机灵点,在这位衍圣公之前,赶紧把信送到皇上手上。”
“是!”
张懋接过信封,并未立即行动,而是问道:“那太孙,**那边如何处置?”
朱瞻基闻言,略作沉思。
换做其他人,他早就直接抓进诏狱了。
但这位三叔可不一样。
如果他把三叔关进诏狱,首先就过不了朱棣这一关。
尽管现在的皇祖父已将锦衣卫交给他管理,但这只是锦衣卫的一部分。
他能确定的是,自己这边刚动手对付朱高燧,另一边朱棣就可能得到消息。
想了一会儿,他说道:“这样吧,你派人故意露个口风,让三叔以为锦衣卫刚刚发现他的样子,吓唬吓唬他。”
“是!”
张懋点点头,虽然不明白朱瞻基为何要吓唬朱高燧,但也没多问,立刻去执行了。
交代完张懋后,朱瞻基便不再过多关注这位三叔。
自家这位三叔确实麻烦,但胆量不大。
一旦被吓唬一下,必定会马上逃走。
毕竟他现在还带着圣旨,命他待在王府里足不出户,相当于软禁。
三十日
以自家这三叔的性格,断不会甘愿如此轻易地被寻到,随后困于王府之中。
而朱瞻基也不愿将这般不安分的人物留在应天,让他时不时闹出些小麻烦。
权衡利弊之后,二人便商议要将这位三叔给哄离此处。
……
城南,随着朱瞻基的命令下达,大批锦衣卫迅速赶至化莲寺四周。
此次行动由十数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统领率领,人人腰悬鸳鸯刀,背披斗篷。
一路行来,趾高气扬,气势汹汹。
见有行人,即刻高声吆喝:
“闪开!”
“锦衣卫办案,搜寻可疑人物,闲杂人等速速退避!”
……
化莲寺中,两位僧人在布施斋饭。
锦衣卫的到来让他们大吃一惊。
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一名锦衣卫已径直走向其中一位僧人,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同时从怀中取出一幅画像,在僧人眼前晃了晃:“大师,近来可曾瞧见形迹可疑之人?”
图像上所绘之人,正是朱高燧。
这位僧人自然识得朱高燧,虽受惊吓,但仍强作镇定答道:
“施主此言差矣,贫僧不过一介僧人,未曾见得什么可疑之人!”
他边说边不动声色地朝身旁另一位僧人递了个眼神,而后满面堆笑地道:“几位施主若不信,贫僧这就唤我师弟去请主持出面,由主持带领诸位施主入寺搜寻如何?”
被唤作师弟的僧人领会师兄之意后,立刻接口道:“诸位施主且稍待片刻,小僧这就去请主持前来。”
说完便急匆匆奔入寺内,一边跑一边喊道:“主持,锦衣卫的施主前来查案,您快出来迎一迎!”
不知是这两僧人的演技过于逼真,还是锦衣卫确实没有察觉异样。
师弟很轻易地进入了寺内。
进了寺后,这僧人顿时换了一副神情,回头确认无人跟踪,随即改变方向。
在厢房里,朱高燧正听主持讲述事务时,房门忽然被推开了,师弟神色焦急地闯了进来:
“王爷,锦衣卫带着您的画像,在附近搜寻形迹可疑之人,恐怕您的身份已被泄露了。”
朱高燧闻言,面容微凝,身旁主持见状,赶忙说道:“王爷莫忧,本寺藏有秘道可通外界,王爷速从秘道离去,锦衣卫自难寻到王爷踪迹。
然王爷身份已然泄露,恐不能再留于此城。”
朱高燧听罢,略作沉思,语气冷峻:“未曾料及瞻基此子如此机敏,竟已被其察觉。
依他性情,必竭力追捕于我,留在此地定会被他以皇祖父旨意拘禁。”
“正好孔缙已有承诺,这应天确不宜久留。”
言毕,朱高燧起身,取过备好的难民衣衫换下华服,又随意抹了些尘土在脸上,说道:“告知众护卫,出发!”
主持颔首领路,同时,朱高燧的近卫亦获讯集结。
一行人随主持寻得秘道出口,离开寺院。
“王爷,这边请!”
秘道外早有接应之人,朱高燧随人穿街过巷,几经辗转,终于来到熙攘街头。
稍作歇息后,朱高燧抚胸喘气:“暂且停歇,此处人流众多,瞻基那小子一时难以寻至。”
历经数街奔波,即便朱高燧也疲惫不堪,索性坐于路旁石墩之上。
近卫见状,无人敢催,其中一人送上水壶。
朱高燧饮了一口,环顾四周,忽而蹙眉望向不远处被人群包围的店铺,问道:“那处何事?”
几名近卫中有人外出探查,知晓情况后低声答道:“回禀王爷,那是一家来自北地的布商,售卖一种名为‘毛线’之物,每枚十文,能织成名为‘手套’之物件,店主承诺以每双十文回收,如此便能让织工获利四十文,故引来不少民众。”
得知不过是一普通商贩,朱高燧并未深究,却略显惋惜地说,
“遗憾呐,瞻基这小子太过敏锐,若再迟些日子,或许便可与沈文度有所交集,连这手线倒也新奇,可惜了。”
这几日,他一直试图接近沈文度。
然而,由于身份无法暴露,事情始终未能取得突破。
感慨一番后,他再次凝视那家毛线店,缓缓起身说道:
“走吧,在天黑之前,先离开应天城!”
……
朱高燧安然离世。
原因很简单,朱瞻基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
张懋那边只是让锦衣卫在化莲寺周边折腾了几天,随后便没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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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朱棣的心情极佳。
一大原因是他多年来一直反对的夏原吉,如今竟然不再打扰他。
回想起第一次北伐时的情景,夏原吉三天两头递奏折,无非是诉苦钱不够花,从这儿到那儿都要开支。
每日递来的奏折,满篇皆是抱怨资金短缺,时不时还附带一份要求退休归乡的奏折。
朱棣对这位老臣又爱又恨,离不开却又被他搞得焦头烂额。
当初只要提到“钱”
字,他便会头疼。
如今好了,
北伐之前,他早已决定,只要不是关乎军需粮草的奏折,其余一律不予查看。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夏原吉竟连一封其他奏折都没送上。
军需物资更是随他所需,分毫不差。
实话说,这么久没收到夏原吉的牢,他心中甚至有些怀念。
想到这里,他转向樊忠问道:“应天近日可有消息传来?”
“回陛下!”
樊忠拱手答道:“应天暂无消息,但据暗探所报,前几天有人乔装成难民,偷偷返回应天。
想必不久就会有消息传回。”
“乔装难民,秘密返京?”
听罢,朱棣面无表情,似乎对此早有预料。
自己三个儿子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
对于幼子乔装潜回的行为,他早已习以为常。
甚至他能猜到朱高燧的目的以及回京后的落脚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