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宁心中正急速思考着应对之策,突然间听到孙万年从屋内走了出来,他的声音异常严厉,仿佛带着一股怒气。
“这位大婶儿,你就是我这苏妹子的娘?”孙万年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原主的娘。
“我可是听说过,你当初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卖给了我那素未谋面的妹夫,就为了换取区区十两银子给你儿子读书用!”
他的声音越发高亢,充满了愤怒和指责,“而且,你当时送来的苏玄宁已经是奄奄一息,生命垂危,你却毫不顾忌她的死活,就这么把她扔在这老房子里,任其自生自灭!”
孙万年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原主的娘,似乎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如今,你看到我这妹子赚到了银子,就又想起了还有这么一个女儿?你这不是把她当成可以随意买卖的货物吗?卖出去的东西,还妄想从中谋取利益,你可真是想得美啊!”
他的话语像连珠炮一样,不给原主娘丝毫喘息的机会,“你若是想在我这妹子手上讨得好处,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也不问问她哥我是谁!等你想好了再开口说话,免得自讨没趣!”
孙万年的话音刚落,苏玄宁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感激的笑容,她的目光如春风般柔和地落在孙万年身上,仿佛在这一刻,他成了她生命中的救星。
与此同时,里正刘德山也从屋内踱步而出。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地上敲出一个重音,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
当他站定后,他那洪亮的声音便在人群中响起:“苏林氏,你可还记得当初你们一家从外地搬来咱们后山村时的情景?”
刘德山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苏林氏。他继续说道:“那时,苏庆山可是当着我的面拍着胸脯保证过,说在咱们后山村住的这段日子里,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咱们村子的事情。可如今呢?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他的声音越发激昂,手指着苏林氏,义愤填膺地说:“你虐待苏玄宁,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后来你更是丧心病狂地将她卖掉,逼得她走投无路,只能以死相抗!可你呢?你为了那点钱,竟然连仅剩一口气的苏玄宁都不放过,还把她像货物一样抬到了沈逸飞家里!”
说到这里,刘德山的语气略微一顿,他的目光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接着说:“而现在呢?人家苏玄宁的日子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你却突然冒出来,说她是你的闺女,还大言不惭地要钱!你这要钱的样子,可真是理直气壮啊!我倒想问问你,你凭什么呢?”
刘德山的质问如同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响。村民们纷纷附和,齐声喊道:“里正说的对,是卖出去的,又不是嫁出去的,凭什么还来要钱?”这声音如同海浪一般,一浪高过一浪,将苏林氏淹没在其中。
一时间,嘈杂的议论声响彻整个院子。原主的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喧闹声惊得目瞪口呆,连哭嚎都忘记了。她张着大嘴,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人们,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着自己。
“你这黑心肝的,这么好的闺女,你竟然忍心虐待她,现在后悔了吧?”一个声音尖锐地响起,带着明显的谴责意味。
“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怎么就能这么狠心地虐待自己的亲闺女呢!”另一个声音附和道,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现在又想要银子,你可真做得出来啊!这种事,哪怕是个陌生人都干不出来,更别说是对自己的亲闺女了。”又有人愤愤不平地说道。
众人的指责如潮水般涌来,原主的娘完全被淹没其中,根本没有还嘴的机会。就在这时,原主的爹和弟弟也匆匆赶到了现场。
原主爹苏庆山一进门,便急忙躬身拱手,向里正刘德山施礼道:“里正,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婆娘给您添麻烦了。其实清远她娘平日里并不是这样的人,只是最近家里实在困难,清远又要读书,开销太大,所以她才会想出这么个法子来。她想着毕竟是自己的闺女,总不至于看着家里揭不开锅而不管吧。”
苏清远见状,急忙跑过去扶起原主的娘亲,满脸愤恨地瞪着苏玄宁。苏玄宁自然感受到了苏清远的敌意,但她并未退缩,反而迎上了他的目光。
就在这时,苏玄宁心中不禁为原主鸣起了不平:“这苏清远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原主尽心尽力地伺候这一大家子人,可结果呢?爹不疼,娘不爱,弟弟还对她毫无敬意,这都是些什么奇葩家人啊!”
正当苏玄宁暗自思忖之际,忽然听到苏庆山的声音传来:“玄宁啊,咱们家现在实在是揭不开锅啦,你弟弟又要读书,花销可不小呢。你看你现在过得也还不错,有能力的话,就帮衬一下家里吧。”
苏玄宁闻言,缓缓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苏庆山。她心里暗自琢磨着:“这原主的爹说话倒还算是比较中听的,只是这向已经嫁出去的女儿伸手要钱,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吧。而且,这口子一旦开了,恐怕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岂不是成了一个无穷无尽的无底洞了吗?绝对不能开这个头啊!”
想到这里,苏玄宁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愤恨。她的声音略微颤抖着说道:“你们本应是我的亲生父母,可是你们却如此狠心,毫不犹豫地将我卖掉!我当时撞墙差点死去,而你们却无动于衷,完全不顾及我的生死。你们只想着到手的银子不能退回,竟然将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我送到了这个破旧的老房子里,然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难道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你们把我当成一件可以随意买卖的物品,一旦卖出去,我就不再是你们家中的一员,我的生死与你们毫无关系,是这样吗?”
苏玄宁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她那苍白的脸颊不停地流淌下来。她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无助和无奈,也许这些深深的委屈早已刻在了原主的灵魂深处,让她无法抑制地痛哭流涕。
孙万年看到苏玄宁哭得如此伤心,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走上前去安慰道:“妹子,莫要再哭泣了,有大哥我在这里呢,绝对不会让那些人欺负到你头上来的。”
就在这时,其他四位粮店老板也纷纷从店里走了出来。他们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但并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只要有孙万年在,这件事情就一定能够得到妥善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