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刘轩轻声吟诵着千古佳句,缓缓推开了洞房的雕花木门,随后反手一带,将门销轻轻插上。夜色已深,府邸之中灯火阑珊,刘轩心中高兴,饮不少美酒,脚步间不免带上了几分醉意,踉跄而又带着几分喜悦地步入了他人生中的这一重要时刻。
洞房内,宁欣月端坐在床上,头上蒙着大红的盖头,冬宁伫立在她身旁。
“冬宁,你也辛苦了一天,早些去歇息吧,这里不用你了。”刘轩朝冬宁温和地摆了摆手,随后径直走到宁欣月跟前,轻轻掀开了她头上的盖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光彩照人的脸庞,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她的美不同于那些弱不禁风、娇滴滴的柔女,宁欣月十分美丽之中有五分英气,五分秀丽脱俗,娇俏娴雅、英姿飒爽,直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铿锵玫瑰。
这张面容,对于刘轩而言,熟悉至极,深深刻印在他的心田。那人,曾为他挡过锋利的刀刃,承受过致命的枪击。最终,为了助刘轩完成任务,她毅然地踏入虎穴,却不幸香消玉殒。此刻,刘轩再度见到这张面容,目光瞬间被紧紧锁定,眼睛一刻也舍不得离开。
突然间,两行清泪从宁欣月双眸中滑落。刘轩的酒意瞬间消散,慌忙问道:“怎么了?”
宁欣月擦了擦眼泪,直言说道:“我不想嫁给你。”
刘轩心中猛地一沉,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瞬间把他拉回了冰冷的现实之中。眼前之人,并不是那个对他痴情一片的蒋欢。然而,望着宁欣月那与蒋欢相似的眉眼,刘轩心中仍不由自主地涌起不舍与希望。他试图挽回:“请相信我,我会好好待你,以后……”
“没有以后!”宁欣月打断了刘轩的话,冷冷地说道:“皇上已经恩准,半年之后我们可以和离。在这期间,名义上我是你的妻子,但你我之间,只能有名无实,你不能碰我,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若是非碰你不可呢?”刘轩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宁欣月的态度深深地刺痛了他那脆弱的自尊心。
宁欣月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声音中带着决绝与悲伤:“那我们就同归于尽!”
新婚之夜,还没看到胸器,却先见到了凶器,这让刘轩心中充满了不悦与愤怒。他的眼神变得冷冽,说道:“你以为拿着这玩意我就怕你?杀害大汉亲王,你们宁家将会面临怎样的后果,你不清楚吗?”
宁欣月的手微微颤抖,想到家中的亲人,她的心猛然一紧,口气已不再像刚才那样强硬:“那我……就自尽。”
刘轩见宁欣月一脸委屈与决绝,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他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道:“自尽?你已嫁入晋王府,新婚之夜就自尽?你们宁家又能有什么好下场?”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把刀收起来,我答应不碰你就是了。”边说边缓缓脱掉靴子,准备上床休息。
宁欣月向旁边躲了躲,嫌弃地说道:“你不能睡这张床。”
“什么?”刘轩猛地抬起头,满脸诧异地看着宁欣月,“那我睡哪?我已经说过了,今晚不会碰你。”
宁欣月的眼神中满是不屑,说道:“我不信任你。”
刘轩闻言,气愤地站起身子:“太过分了!新婚之夜被赶出婚房,我堂堂大汉亲王,竟落得如此下场!你让别人怎么看我?”
宁欣月面无表情地看着刘轩,语气冷淡道:“你可以去冬宁那边睡,她是我陪嫁的通房丫头,也可以算作是你的侍妾,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刘轩愤怒地拿起大红的蟒袍,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走了几步,他情绪激动之下,“啪”的一声,用力将袍子狠狠地甩到地上,说道:“你、你、你说的,可别后悔!”
刘轩大婚,婉儿按照规矩搬了出去,将外间让给了冬宁。此时冬宁正怯生生地站在外间的床边,身形微微颤抖。自家小姐与王爷之间的争执,冬宁全都听在了耳里,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就像是被卷入了一场神仙打架的凡人,随时可能遭受无妄之灾。
“把衣服脱了,侍寝。”刘轩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他故意提高音量,好让宁欣月听到。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与不甘,那是在表达对宁欣月最强烈的不满。
冬宁闻言,身体更加颤抖起来,但她不敢反抗,只能怯怯地应了一声。然后开始瑟瑟地脱下自己的衣服,一件、两件……她的动作缓慢而笨拙,心中充满了羞涩与恐惧。作为陪嫁丫头,她对于这一天的到来其实早有心理准备。前几天,大夫人还特地让她看了那本图文并茂的小册子,告诉她作为侍妾应该如何侍奉王爷。可是,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咕咚!”一声,刘轩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冬宁已尽褪衣衫,雪白的肌肤,妙曼的身姿,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诱人,他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转身又回到了里间。
“怎么又回来了?”宁欣月皱着眉头问道。
刘轩把手伸到枕头下面,拿出那块洁白的落红布,在宁欣月的眼前晃了晃,说道:“借你这个用一用。”
“呸!不要脸。”宁欣月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暗骂了一句,气呼呼地吹灭了喜烛,和衣躺在床上,不再理会刘轩。
“王爷,请怜惜奴婢。”只听外面冬宁轻声说道。
宁欣月在里面听的真切,心里过意不去,感觉自己非常自私。冬宁和她一起长大,两人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今天冬宁却因为自己,将被一个傻子坏了身子。
正自责间,宁欣月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声音。这声音真的好奇怪,听了让脸红心跳、莫名的焦躁。宁欣月捂住耳朵不想听,那声音却如同有魔力一般穿透手掌传了进来,断断续续却又连绵不断。
“是冬宁的声音!”宁欣月听出了那声音的主人。
这边,刘轩正在展现着男性的雄风,忙的不亦乐乎。
“冬宁!”,正在两人渐入佳境的时候,宁欣月突然在里面喊了一声。
“哎!”时间仿佛静止了,过了好一会,冬宁才答应了一声。
“快点过来,我要解手。”宁欣月在里面催促起来,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
“哎哎,就来。”冬宁从未听过小姐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心中着急。她连忙答应着,轻轻推开刘轩,挣扎着爬起来,胡乱披上衣服,小声对刘轩说:“王爷,我去一下。”
刚一下床,冬宁感觉到一阵刺痛,不由得双腿发软,险些没摔倒,她咬着牙站稳,拿起尿桶走了进去,这东西,肯定不会放在主人寝室。
刘轩看着冬宁不自然的走路姿势,心里升起了一个歉意,刚才为了气宁欣月,他非常粗暴,根本就没考虑冬宁的感受。
“哗哗哗~”里间传来了一阵短暂的水声,随后便归于平静。
不一会儿,冬宁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脸色有些苍白,但依旧强作镇定地放下尿桶,默默地脱了衣服,然后很乖巧地躺在刘轩身边,小心翼翼地说道:“王爷,轻一点可以吗?有点疼。”
刘轩本来已经意兴阑珊,但听到冬宁这样的话,觉得应该继续下去。
然而,这一切对于宁欣月来说,却是如同酷刑一般煎熬。她又听到了那种不想听到的声音,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
这一夜,三个人都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事,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