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细思极恐啊!”
除了这四个字,齐德龙再想不出什么词,去形容自己的这位异父异母的兄弟了。
为了自己这么一个外人,居然不惜动用家族力量,大老远的跑到宾市,给对方来一个连根拔起。
“德龙!还愣着干什么?快跟我说说,越详细越好!”
见齐德龙一直看着自己,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张龙只好催促了一下。
“啊?呃……那就从他十六岁那年说起吧……”
………………
道外第一医院,外科病房。
马贺的脑袋包的像个粽子,穿着一身病号服坐在床上。
按理他说,以他的伤势,开几瓶跌打损伤药膏回家养着就行。
但是,为了制造出自己受伤很重的假象,马贺还是坚持住了院。
他这边刚进了病房,就打发小弟去找自己的表叔报信儿!
因此,他这病床上的屁股还没坐热乎,马万辉就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一看到马贺包成这逼样,顿时就急了。
“小贺!说!这是谁干的?”
马万辉拉着马贺的胳膊,阴沉着脸问道。
表叔来了,马贺抽了抽鼻子,费力挤出几滳眼泪。
“表叔!您可算是来了!我让外地人给打了!”
“外地人?”
听到这三个字时,马万辉很是诧异。
自己的这个表侄在街面上混了这么多年了,不能说没有碰到过外地人,但他从来都没吃过亏啊!
自己叔那边就马贺这么一个孙子,宝贝的很。
自己现在也有这个能力,也就一直帮他解决一些问题。
街面上混的有头有脸的,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自己和马贺的关系。
现在马贺被打了,这可不是简单的事儿,这就是在打他马万辉的脸呢!
“小贺,你仔细给我说说事情的经过!”
理论上来说,外地人一般遇到自己侄子这种人,往往都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躲的远远的。
实在躲不开,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侄子带着那么多人,都能被打了,这事儿可就有意思了。
马万辉第一怀疑对象,就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这才要求马贺讲的详细一些,看看从侄子的话语中,能不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表叔,开始的时候吧,我是盯上了我的一个小学同学。
那小子以前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是个普通偏下的家庭,也不知道怎么的,手里突然有了钱,这阵子他没少出去收国库券……”
听到这儿,马万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挑重点的说!”
马贺眨了眨眼,解释道。
“表叔!这个就挺重点的!”
没办法,马万辉只好摆了摆手,让他继续。
“那小子天天这么有钱,那钱都是哪儿来的,我不得好好关心关心他啊?”
对于表侄嘴里这个关心是什么意思,马万辉心知肚明,倒也不去拆穿,等着他的下文。
“谁成想,我这儿刚把他“教育”好,就来了一个京城口音的人,过来二话不说,就把我打成了这样!
看他那个样子,应该就是我那个同学的上家!”
见马万辉没什么表情,马贺眼珠转了转,又追加一句。
“表叔!我觉得他们收国库券,可能是要投机倒把!”
自己的这个侄子,能在街面上混的不错,除了有自己罩着之外,剩下的就是脑子好使。
自己还没说什么呢,侄子就跟自己“举报”有人投机倒把。
孺子可教!
“嗯……小贺,你说的情况很重要,那么……你说的那个京城口音的人和你的同学现在在哪儿,你清楚吗?”
马贺当时被张龙连着扇了十几个嘴巴子,脑袋都懵了。
此时的他,费了老大劲,才想起来张龙走之前跟自己说了什么。
“表叔!那个京城人说他就住在x军区招待所,让我随时找他去报仇!”
听到这个结果,马万辉愣住。
军区招待所,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住的!
也就是说,自己的这个侄子,似乎是惹到了军方的人?
最起码的,他惹到的应该也是个现役军人。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马万辉顿时打起退堂鼓。
军地分管,他要是真去招待所找人,恐怕会比较麻烦。
看着疼的嘶嘶哈哈的表侄,马万辉想了想,又问道。
“小贺,这个京城人咱们先不说,你那个同学在哪儿住,你知道吗?”
“表叔!这个我知道!要不要我带您去?”
马万辉打量了一下马贺。
“你行吗?”
现在有表叔给自己做主,马贺压根就不需要继续住院,连忙开口表忠心。
“表叔!这不是要去抓行凶者吗?就算是我今天腿断了,那也得去啊!”
马万辉估计也是知道马贺就是在装可怜,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马万辉也没再说别的,点了点头。
“行,那你现在就去办出院,晚上咱们就去找你同学!”
“晚上?为什么是晚上?”
刚要下床的马贺停下动作,一脸不解地看着马万辉。
不过,没等马万辉回答,马贺自己就一拍脑袋,反应过来。
“嘿嘿,晚上才一抓一个准!
尤其是等到后半夜他们睡熟的时候,跑都没得跑!”
当然了,这话他不能直接跟表叔说。
………………
张龙跟齐德龙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聊着马贺混社会这些年干过的坏事儿。
这不聊不知道,一聊吓一跳。
就马贺干过的那些事情,足够枪毙五分钟的了。
可以说是五毒俱全,什么抢小学生零花钱、别人新婚他去洞房、去菜市场收保护费、在街上看到长得好看的大姑娘说抢就抢……
总之,听完了齐德龙的描述,张龙有些控制不住,满脸手中的钢笔“砰”的一声,被张龙用一根大拇指折断,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这个败类!”
齐德龙见此,赶紧递过一块手绢。
“张龙,擦擦!”
张龙接过,看着齐德龙质问道。
“德龙大哥,马贺这样的,就没个个出来管管他?”
齐德龙摇了摇头,无奈叹气。
“他那个表叔在呢,谁敢管?”
闻言,张龙轻蔑地笑了笑。
“表叔?就那个治安所的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