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西岭的手立刻就被一双熟悉的手捉起来了,这双手在这些天游走在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疼吗?先别哭,我给你止血。”
陈离刚刚倒水就觉得心不安,那把薄刀还是戳破了他的手,他蹲在闻西岭面前,浓眉紧皱看着那个口子吹了吹,检查看看深度。
在管家来之前,陈离已经从自己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小瓶医用酒精,“今天有进步,没哭。”
酒精淋上去上去之前,闻西岭往后撤了撤手,陈离停止动作,“要不要等管家的碘伏?”
“倒呗,你才哭!”闻西岭刚说完,那一瓶酒精陈离送了自己半瓶。
如果是嫂子受伤他肯定不倒,会等着管家送没那么痛的碘伏过来,闻西岭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白了陈离一眼。
“翻我白眼就不痛啊?握刀的时候利面不要对着自己的任何部位,尤其是折叠的。”
这不是想他快点给他止血吗?痛了还怪自己这个倒酒精的。
相比自己的那小卷纱布,陈离觉得管家拿来的那个稍大的创可贴缠着更灵活一点。他撕开一个找了个角度贴在闻西岭大拇指上。
“你啰嗦死了。”闻西岭抽回自己的手,“我只是不小心。”
“下次要小心。”陈离扶着自己的膝盖站起身,把那小包未拆封的纱布继续装回自己侧裤兜。
又从药箱里找了一小瓶酒精,朝闻西岭扬了扬:“你家这瓶酒精,揣走了。”
“你身上老揣这些干嘛?不嫌重啊。”闻西岭跟他接触这几天下来,也是发现了,人家穿工装裤马丁靴为了装,陈离也是为了装。
能从兜里掏出刀,药,指南针,一小段绳索,多功能打火器……不知道的以为他要荒野求生。
而且每一样他都井井有条的收拾好,能随时从兜里摸出来。
“不嫌重,酒瘾犯了,掏出来兑点水当二锅头喝。”
陈离一向不喜欢正儿八经介绍他们这个行当。
酒精除了消毒,还能助燃,发烧了还能降降温,实在是冷兑水喝点也行的……说保命用的也不为过。
“我看你确实假酒喝多了,酒精当二锅头喝。”
狗男人幽默真用不到地方上,那单手开酒精盖的样子,恐怕就是嫂子说的,动不动受大大小小的伤练出来的。
“嫂子,你喊一声我哥,一起吃饭呗,我都饿了。”闻西岭坐在沙发上观摩他缠起来的大拇指。
“要不你去书房喊喊你哥,我把剩下的玩具收拾一下,你看都快弄完了。”
薄屿安记起他上午的不高兴,暂时也不想去,怕再说两句矛盾升级。
“行啊,我喊,不好意思啊嫂子,还给你搞了点血上去,你拼这么久。”闻西岭看着那积木模型上内部零件沾了点血。
“西岭,你的手当然比这个模型宝贵啊,都流血了,还道歉干什么,下次小心别割手就是了。”
“嫂子,我是我哥我也超爱你,你简直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闻西岭说完,屁颠屁颠给他嫂子跑上楼去敲他哥书房的门。
闻晏京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自己老婆,“进来。”一抬眼是闻西岭笑的跟二哈一样的笑容。
“哥,嫂子让我来喊你吃饭。”闻西岭只把头探进门缝播报。
“我这有点忙,你们先吃,让管家给我送一份吧。”闻晏京收回眼神,指尖按了眉心。
“哦,好。”闻西岭啪嗒啪嗒跑下楼,老远就大声喊:“嫂子,我哥他不和我们一起吃”
薄屿安还没听他讲完,以为他又要下午两三点吃饭,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行啊,那我喊。”
“他让管家给他送一份。”闻西岭稍稍拦了一下有些气势汹汹的薄屿安。
“行。”薄屿安亲自装完给闻晏京的那份饭,又给他把上午取的药分装好,搁在小盒子里,让管家给他送过去。
“夫人让我给您送的,亲手给您分装的药。嘱咐您一定要吃药。”陈管家放下饭菜。
“下次不要给夫人加话。”闻晏京关上电脑,看着陈管家,“要保证传达给我的是真实信息。”
“夫人嘴上确实没说,眼睛确实是这么说的,看着书房门口好几眼,才目送我拿上来了。
饭菜也是夫人盯着给您选的,跟小少爷他们吃的不一样。
夫人确实是非常关心您的。”陈管家吞了吞口水,闻家工资水平高,主家年轻事还少,不想走人。
“嗯,夫人心情现在怎么样?”
“小少爷和陈先生回来了,夫人心情好了一些。”一向严肃的家主,也要小心翼翼打探自家夫人心情。
跟在外面喝了酒,怕惹老婆生气不敢回家的男人一样。
陈管家觉得夫人真跟有什么魔法似的,家主到夫人这就不像平时的他,特有七情六欲。
“知道了。等夫人吃完,去跟夫人汇报,我不肯吃。”闻晏京吩咐陈管家,想来自己吃味了一中午,
上次也是误会夫人要跟他吃饭,夫人脾气好,他从中挑拨,夫人也许没还跟他绝交呢,万一是他平时确实对夫人不错呢。
“是。”陈管家接到任务,微鞠躬执行。
“他不吃?”薄屿安这次不听了,因为皮肤白皙,气的都有点上脸。
连门都没敲,拧开门锁,推门而入,正准备拿闻晏京试问,那人乖乖的端着碗吃饭,一脸三好学生的样子。
“老婆,我错了。”
“你还知道让陈管家传假消息了?”薄屿安探了探杯壁的水温,还算温热,他的饭也快吃完了。
“老婆,我有时候真的挺喜欢你前两天岁数小的时候。”闻晏京看自家老婆一秒推测是自己让陈管家所为,由衷的说道。
“脑子转不过弯,好让你欺负,不跟你生气不跟你凶是不是。”
薄屿安把药盒递过去,“吃药。”
“老婆欺负我,太苦了,我不要吃。”
“你昨天不是吃的挺利索的。当着我的面就开盖咽下去了。”
“不一样,昨天我人不舒服不介意那点苦。”闻晏京诡辩着,薄屿安拿他没办法,知道他闹着要什么。
弯下腰亲了亲他的脸颊:“可以了吗?快吃。”
闻晏京摇了摇头,“老婆,好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