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没有沉默太久,身份阶级就在这里。
“世子爷。”
梨软软想要起身,却被叶云初紧紧抱着她的腰,随后额头被他的大掌覆盖。
叶云初皱眉:“这么烫。”
吩咐海棠:“去请府医过来。”
在梨软软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惊的梨软软下意识环抱住了他的脖子。
叶云初路过衣架时停住,梨白赶紧上前,用狐裘裹在了梨软软身上。
叶云初用手抓了一下狐裘,抱着梨软软离开。
出门就一阵冬日的冷风吹来,梨软软裹在狐裘里,又贴着世子爷,倒也没有觉得很冷。
反而有一种温暖的舒适感。
等叶云初把她放到他床上时,她才皱眉忍了一下疼,因为碰到了烫伤。
叶云初见状就说:“怎么了?”
梨软软才起身,她捂着肩膀处的烫伤,低头不敢看他:“没事。”
“是烫到了?我看看。”
叶云初轻轻沿着领口半褪下梨软软白色的里衣,掀开烫伤处包扎的干净白布,看到里面触目惊心的烫伤。
狠狠皱眉:“怎么烫的这样厉害?”
他还以为是跟徐婉一样,只是红了一下。
梨软软抿唇,好半响也只是说:“给世子爷添麻烦了。”
叶云初脸色阴沉,却没吭声。
府医提着药箱过来了,梨软软就拉上衣服,她靠在床上。
府医隔着帕子把了脉以后,开了个伤寒的方子,海棠就拿着去煎药了。
梨软软烧的浑身都没劲,喝了一碗药就沉沉挨着还在看书的叶云初困倦的睡了会。
结果烧非但没有降下去,半夜还更严重的发起热,浑身都滚烫。
叶云初察觉到身边温度不对,叫海棠进来把灯都点上了。
海棠见状又去煎药。
叶云初摸了摸梨软软的额头,叫人打了一盆冷水来。
他拧干毛巾,搭在梨软软额头上,冰的梨软软打了个激灵。
梨软软睁开很沉的眼皮,她看着叶云初,抓着他的手,眼角有着泪光,嗓音沙哑:“世子爷,我没有烫徐小姐。”
叶云初抓着她的手:“好软软,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梨软软抓紧了叶云初的手,也许是这一刻他眼中的关心实在是太温情了,她竟然沙哑着嗓子问:“世子爷会,会娶徐小姐吗?”
叶云初沉默了一会,才说:“你不用害怕,她是个好性子。”
梨软软的眼泪落在枕头上,又被她拼命压下去眼泪:“世子爷,不问问今天的事吗?”
“想来,你们都不是故意的。”
“........”
梨软软无法形容那一刻她的心是什么感受,仿佛千百根钢针一瞬间刺进心脏里,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很空。
最后梨软软垂眸:“是.......”
叶云初就伸手,把梨软软额头上的帕子又浸在冷水里,然后拧干,搭在她额头上。
梨软软抓着他沾了冷水也变得冰凉的手,忙起身:“世子爷如何能做这种事,奴婢自己来.......”
话还没有说完,又被他按下去:“歇着吧。”
梨软软就抓着叶云初的手,放在她因为发烧而滚烫的掌心里暖着。
心里又变得酸酸涩涩。
梨软软才开口:“该是消毒没有到位起的热。”
“消毒?”
“就是伤口要再清洗一遍,世子爷叫梨白进来就行。”
“你说,我来处理,我比她仔细些。”
“这.......”
“还见外上了,你哪处是我没见过的。”
他突然这样说,梨软软脸一红,随后才说:“那叫梨白准备吧,她知道。”
叶云初就喊了梨白进来。
没一会,梨白就把酒坛抱了过来,往碗里倒了一碗酒,递给了叶云初。
叶云初低头,闻了闻这酒,然后低头抿了一口,辛辣入喉,竟是比他喝过的烈酒都还要烈上七分。
喝完整个人身体瞬间都热了,这真是好酒。
叶云初就又喝了一口。
梨白都懵了,着急的比划着。
梨软软烧的眼皮都抬不起来,被梨白推了推脚,她睁开眼睛,刚好看到叶云初低头闻酒的样子。
梨软软她强撑着起身:“用这个酒,把烫伤处,再清理一遍。”
叶云初将酒碗放下,问起来:“这酒是哪个铺子买的?”
京中竟有铺子卖这等好酒,他却没有喝过,想梨软软平日的消费也不高,想来是好酒铺子被耽误了。
梨软软没看到他喝,以为他好奇,就解释道:“这是我自己酿的酒,冬日天寒,我爹爹以前总是做些冬日受冻的活计,我便酿了这酒,让他驱寒暖身。”
她是酿烈酒的方子,好像是比外面酿的酒度数要高一点,还是她爹说的,她不爱喝酒,自然没在意这些。
只是她一向穷苦,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经常会平替酒精来用。
叶云初看向梨软软:“这竟是你酿的。”
梨软软被他看的低头:“怎,怎么了吗?”
“没。”
叶云初才皱眉说:“你用这个来清洗伤口?”
梨软软看了他一眼,才点头,上了金疮药是不太疼了,但是一直高热不退,她觉得她也不是风寒,就觉得是伤口感染了。
如果不清洗好伤口,会一直发热的吧。
叶云初训斥:“胡闹,这个多疼。”
随后他吩咐海棠:“去请府医来。”
梨软软握着叶云初的手:“这样会不会动静太大了,若是.......”
引起侯夫人的不满了可怎么办,把她叫过去,她又没有好果子吃了。
叶云初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我会说是我病了,他们不会多言。”
梨软软心里又一暖,世子爷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可是这样很好的人,却并不能成为她一个人。
他会有门当户对的正妻,而她,只是他的一个通房丫鬟。
说的难听一点,他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工具。
等以后他有了正妻,还会对她那么好吗?
叶云初回头见她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怎么了?”
梨软软笑的很是温顺,随后轻轻摇了摇头:“没。”
该是不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