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蹊跷的是合作社的账本。夜枭在财务软件里发现异常转账,每笔钱都流向个叫“北极星农产品”的皮包公司,地址栏写着“长白山某信箱”。龙煞摸着账本上的转账日期,突然想起在长白山密洞看见的场景——老北风的断刀上,也曾刻着同样的日期。
“队长,国际黑市上出现了咱屯子的大豆包装。”夜枭举着电脑冲进来,屏幕上是袋印着老槐树图案的大豆,产地却标着“南桑国某农场”,“他们连咱合作社的防伪二维码都复制了,价格比咱低三成。”
龙煞盯着屏幕上的假大豆袋,突然发现包装袋的封口处,有个极小的黑章鱼水印,藏在老槐树的枝叶里。他摸出在基地收到的染血背心,发现护腕内侧的黑章鱼标志,和假大豆袋上的一模一样。
深秋的某个凌晨,晒谷场的探照灯突然熄灭。龙煞摸黑冲向冷库,听见墙根处有窸窣声。他打开战术手电,看见个戴面罩的人正往门缝里塞东西,手里的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刀柄上刻着老槐树纹路,却在树疤处多了道横杠,像道新鲜的刀伤。
“谁!”龙煞大喝一声。那人转身就跑,却被熊王从柴火垛里扑出来抱住。撕扯间,面罩掉落,露出张年轻的脸,左额有道伤疤,和老北风的位置分毫不差。更让人心惊的是,这人的战术背心上,绣着和龙煞小队同款的队徽,却在徽章角落,多了滴几乎看不见的黑墨点,像极了黑章鱼的眼睛。
“说!谁派你来的?”熊王掐着对方后颈,像拎小鸡似的。年轻人吐着血沫子,竟用咱屯子的东北话骂街:“煞子,你护得了老槐树村,护得了全东北的黑土地吗?北极星的种子,早就在你们的合作社里生根了!”
龙煞的后背瞬间绷紧,突然想起白天看见的场景:虎娃在合作社门口玩耍,手里拿着个捡来的塑料章鱼玩具,眼睛处贴着块黑胶布。他猛地转身冲向冷库,用指纹打开保险箱,却发现里面的土壤检测报告不翼而飞,只剩张纸条,上面用冻僵的手写成的俄语:“当你们忙着挂勋章时,黑潮的根须,已经缠上了老槐树的主干。”
北风在屯子上空呼啸,吹得老槐树的新枝桠哗哗响。龙煞望着远处的大豆地,月光下的田垄整齐得像刀刻的,却让他想起在长白山看见的培养舱——里面的变异大豆,最初也是这样长势喜人。他知道,这场用荣耀和发展织成的新陷阱,比当年的枪林弹雨更难提防,因为敌人现在披着“合作伙伴”的外衣,揣着和咱一样的东北口音,却在暗地里,用咱教的技术,挖着咱黑土地的墙脚。
迪拜的摩天大楼在热浪里晃得人睁不开眼,龙煞穿着皱巴巴的衬衫,领口还沾着老家带来的豆包渣,站在国际雇佣兵峰会的红毯上直犯迷糊。熊王倒挺自在,把秧歌服穿在西装里头,袖口的红绸子甩得哗哗响,跟旁边的法国外籍兵团少校比划“大秧歌第三套步法”,惊得对方墨镜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