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盯着龙煞眼里的血丝,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建国啊,东北的黑土地养人,也埋着抗联的骨头,咱不能让老辈人寒心。”他咬了咬牙,从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地图:“北极星在市郊有个地下实验室,伪装成污水处理厂。今晚十二点,有批病毒样本要通过冷链车运往海参崴。”
行动定在子时。龙煞带着小队扮成污水处理工人,开着偷来的环卫车,车斗里藏着从m国缴获的电磁干扰器。熊王穿着工作服,胸口的“松江市环卫”字样被他改成了“松江市阎王”,手里的铁锹刃口磨得比手术刀还快:“奶奶的,等会儿见着戴黑章鱼袖标的,直接一铁锹拍进粪坑!”
污水处理厂的铁门打开时,值班的保安正捧着手机看二人转。龙煞的匕首抵住对方后腰,东北大碴子味的威胁比零下三十度的寒风还刺骨:“哥们儿,想活命就把监控调成雪花屏,完事请你吃锅包肉。”保安浑身发抖,乖乖照做,还偷偷塞给他们一张地下实验室的平面图。
地下三层的实验室亮如白昼,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调试培养皿,里面的黑色液体翻涌着,像极了老家冬天的冻河下流动的暗水。苏璃贴着墙根移动,爆破箱里的c4炸药裹着酸菜叶——这是她跟龙煞媳妇学的伪装术,“东北酸菜味的炸药,熏得这帮孙子找不着北!”
夜枭突然拽住龙煞,指着走廊尽头的监控屏:“队长,北极星的亚太区总裁到了,跟着他的是……”他瞳孔骤缩,“东欧基地的负责人,还有m国那个前国防部长!”屏幕里,几人正围着巨大的沙盘,上面标着“黑土计划”的各个据点,老槐树村的位置被红笔圈了又圈。
“全体注意!”龙煞对着喉麦低语,“改变计划,先端了他们的指挥中心。夜枭,黑进他们的通讯系统;苏璃,炸断所有通风管道;熊王,你跟俺去会会这帮穿西装的王八犊子。”他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刀柄上的老槐树年轮在冷光下泛着微光,“今儿个,咱要让北极星变成‘北极熊’,冻成冰溜子挂在咱东北的房檐上!”
指挥中心的防弹玻璃被熊王的炸药炸开时,亚太区总裁正举着红酒杯庆祝。龙煞的枪口顶住对方太阳穴,却发现这人胸前戴着枚老槐树村的槐木吊坠——正是他媳妇送给村里外出打工者的平安符。“你……你是老槐树村的?”他的东北话带着浓重的海蛎子味,显然离家多年。
“少套近乎!”龙煞扯下吊坠,摔在地上,“咱屯子的槐木,是给正经人保平安的,不是让你挂着干丧良心的事儿!”他指着沙盘上的病毒投放点,“说!松花江的自来水厂,你们到底埋了多少病毒胶囊?”
总裁突然冷笑,从西装内袋掏出个遥控器:“龙煞,你以为控制了实验室就赢了?整个东北的地下水脉,早就被我们注入了‘黑潮’病毒,就等第一场秋雨……”话没说完,李建国带着特警冲了进来,枪口对准了所有西装革履的人。
然而,就在众人松口气时,夜枭的电脑发出刺耳的警报:“队长!北极星的卫星正在对准东北平原,他们要启动高空病毒喷洒!”龙煞望向实验室的落地窗外,只见夜空中划过几道诡异的绿光,那是卫星定位的信号。
“全体撤退!”龙煞大喊着拽住李建国,“通知全省老百姓,千万别喝生水!熊王,把实验室的样本全装进环卫车,咱去跟他们的卫星‘唠唠’!”
撤离时,龙煞在总裁的笔记本里发现了份密约,甲方赫然写着“某大国军方”,内容是“用东北的黑土地培育病毒,作为新型生物武器”。他突然想起在南桑国收到的威胁视频,原来黑潮的背后,不只是跨国公司,还有更可怕的国家机器。
当他们冲出污水处理厂时,天空中传来巨大的轰鸣,四架涂着北极熊标志的运输机正低空飞过,舱门打开,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病毒罐。龙煞攥紧了手里的对讲机,听见耳机里传来负责人的冷笑:“龙煞,你以为凭一个小队、一个刑警队,就能对抗整个世界的黑暗?记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们的反抗,不过是黑土地上的一粒尘埃。”
东北的夜风卷着沙粒,打在龙煞脸上生疼。他望着运输机消失的方向,突然想起老槐树村的乡亲们,想起媳妇在酸菜缸前搅酸汤子的模样,想起孩子趴在墙头盼他回家的眼神。他摸出兜里的全家福,照片上的笑脸被实验室的冷光映得发白,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奶奶的!俺们东北人,从抗联那会儿就没怕过啥‘绝对力量’。就算天塌下来,咱也能用苞米秸秆支起来;就算地裂了缝,咱也能用黑土把它糊上——你们这帮孙子,永远不懂,为啥咱们的土地叫‘黑土地’,因为这里埋着无数先烈的血,还有,永远烧不尽、砍不断的,咱东北人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