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面上,熊王正抱着机枪边跑边骂,突然听见指令,立刻转身扫射。子弹打在装甲车钢板上溅出火花,却连漆都没刮掉。他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奶奶的!跟俺玩铁乌龟?看爷爷给你掀盖儿!”说着,竟扛着机枪往装甲车冲去,活像头暴怒的北极熊。
龙煞趁机带着苏璃摸向冰缝,打火机的火苗在寒风中忽明忽暗。终于,遥控器指示灯亮起,她果断按下按钮——“轰!轰!”连续八声爆炸,冰面裂开巨大的缝隙,海水倒灌进装甲车履带。三辆装甲车瞬间倾斜,掉进冰冷的海水中,乘员的惨叫声混着气泡声,在寂静的渔港格外刺耳。
“好样的!”龙煞拍着苏璃肩膀,突然看见剩余装甲车开始 regroup,导弹发射器对准了他们藏身的破渔船。他一把拽住苏璃,滚进旁边的涵洞,导弹爆炸的气浪掀起渔网,碎木块雨点般落下。
“队长!西北方向发现运输车队!”夜枭的声音带着哭腔,“冷链箱上的热成像显示,里面的病毒活性正在增强,像是要适应东北的低温!”龙煞透过涵洞缝隙望去,二十辆卡车正从渔港后方的省道驶来,车顶架着的机枪正是东欧基地的制式装备。
“全体注意!”龙煞抹了把脸上的木屑,“咱玩了一辈子鹰,不能让家雀啄了眼!熊王,你带死神之眼去截卡车;苏璃,炸掉渔港的灯塔,给货轮发错误信号;夜枭,黑进货轮的导航系统,让他们往暗礁群开!”
“那你干啥?”三儿突然从涵洞另一头爬进来,大腿绷带渗出的血在冰面上拖出红痕,“俺跟你一起!”龙煞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想起他爹临死前把孩子托付给自己的场景:“你留在这儿,用渔网把掉进冰窟窿的敌人捞上来——活的值钱,死的喂鱼!”
当第一辆卡车碾过熊王布置的渔网时,钢丝绳像巨蟒般缠住车轮。死神之眼的狙击枪在千米外响起,卡车司机的帽子被掀飞,吓得当场投降。熊王趁机跳上卡车,用俄语大骂:“狗娘养的!知道这是哪儿不?咱东北的海,连浪花都带着狠劲儿!”
渔港灯塔突然亮起诡异的绿光,货轮的汽笛声在夜空中回荡。龙煞看着货轮转向,船头正对准“老鹞子礁”,突然发现甲板上有个熟悉的身影——负责人助理正举着火箭筒,瞄准了他们的涵洞。
“趴下!”龙煞扑向三儿,火箭弹在洞口爆炸,碎石砸在背上像被牛踩了一脚。等他晃悠悠爬起来,只见助理站在装甲车顶上,手里拎着个金属箱,正是在冷藏室见过的生化武器箱:“龙煞,你以为毁了冷链车就完了?我早把病毒注射进渤海湾的鱼虾里,等秋汛一开,整个东北的餐桌都会变成黑潮的培养基!”
话音未落,货轮突然发出刺耳的碰撞声,船头卡在暗礁上,冷链箱接二连三掉进海里。助理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没想到龙煞不仅改了导航,还让夜枭给货轮发了“全体弃船”的假命令。
“现在知道怕了?”龙煞擦着嘴角的血,从涵洞摸出枚二踢脚——这是苏璃特意留给他的“彩蛋”,“俺们东北人有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你往咱海里扔毒,咱就把你连人带船,一起埋进渤海湾的沙子里!”
二踢脚的火光映红了海面,助理的咒骂声混着货轮的断裂声,渐渐消失在冰冷的海水中。龙煞望着漂浮的冷链箱,突然发现箱体在漏水,暗红色的液体正渗入海水,而水下,有个巨大的黑影正缓缓靠近——那是他们在老槐树村地道里见过的,黑章鱼标志的潜水艇。
“队长!”夜枭的惊叫从耳机里传来,“货轮下方有潜艇!他们要发射病毒导弹,目标是松江市!”龙煞攥紧了手里的鱼叉,这是刚才从渔民家里顺的,叉尖还挂着没刮干净的鱼鳞。他望着渐渐升起的潜艇指挥塔,突然想起爷爷说过的抗联故事:“当年咱老辈人没枪没炮,照样把鬼子赶下海。今儿个,咱也让这帮孙子知道,东北的海,不是谁想撒野就能撒野的!”
潜艇的导弹舱门缓缓打开,龙煞深吸口气,海风中带着的咸涩里,似乎多了丝家乡豆包的甜。他举起鱼叉,对着通讯器大喊:“苏璃!把剩下的炸药全塞进灯塔废墟,给老子炸出个‘欢迎仪式’!熊王,带人堵住潜艇舱门,就说俺们东北的海鲜市场,不欢迎带毒的八爪鱼!”
而在潜艇内部,负责人盯着监控屏幕,看着龙煞小队在冰面上奔跑的身影,突然冷笑一声:“龙煞,你以为毁了表面的触手就赢了?真正的毒瘤,早在你老家的黑土地里,在每个东北人的血管里——等着吧,当第一场秋雨淋下,你们守护的一切,都将变成黑潮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