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亚的雪还没化净,龙煞的帐篷外头就扎堆儿来了好些不速之客。头回见这阵仗,三儿攥着工兵铲守在门口,活像只护崽的老母鸡:“队长,这帮洋鬼子拎着大皮箱,说要见你!”
龙煞正就着军用水壶灌凉水,闻言抹了把嘴,迷彩服下摆往腰里一掖就往外走。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帐篷外站着七八个西装革履的,领头的是个戴金丝眼镜的大胡子,怀里夹着个锃亮的鳄鱼皮公文包,香水味混着雪腥味直往鼻子里钻。
“龙煞先生!久仰大名!”大胡子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伸手要跟龙煞握手。龙煞刚摸过枪油的手往裤腿蹭了蹭,象征性碰了下:“有话直说,俺们这嘎达不兴弯弯绕绕。”
大胡子干笑两声,身后小弟“哗啦”打开皮箱,里头码得整整齐齐的美钞晃得人眼晕:“鄙人代表北美一家跨国能源公司,想请您和您的小队为我们的海外项目提供安保服务。价钱好商量,只要您点头,这箱子里的钱先付一半。”
龙煞眉头一皱,踢了踢脚边的冰疙瘩:“你们这买卖,咋听着比屯子东头王寡妇卖的假酒还不靠谱?俺们雇佣兵只接组织派的活儿。”
“龙先生误会了!”大胡子赶紧掏出张烫金名片,“我们可是正经生意,听说您带队剿灭恐怖分子的壮举,就想找您这种有真本事的人!而且……”他压低声音,“最近那片矿区可不太平,总有些莫名其妙的袭击,您去了,保准有用武之地。”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引擎轰鸣声。三辆黑色防弹车碾着积雪停在营地外,车门打开,下来几个戴着墨镜的彪形大汉。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乖乖,这阵仗,怕不是哪个政要来了?”
果然,中间那辆车钻出个白发老头,拄着镶金的拐杖,身后跟着俩穿传统服饰的随从。老头径直走到龙煞跟前,用标准的中文说道:“龙队长,我是东南亚某国亲王的幕僚。亲王殿下对您的能力十分赏识,想请您协助调查一起政治暗杀事件。事成之后,不仅有丰厚报酬,还能为您和您的小队提供永久庇护。”
龙煞挠了挠头,感觉脑瓜子嗡嗡的。这些天光是应付基地里的事儿就够头疼了,咋突然冒出这么多“财神爷”?还没等他回话,又有两架直升机嗡嗡地在营地半空盘旋,吓得正在喂马的二柱子差点摔了马槽子。
直升机降落后,下来个涂着烈焰红唇的金发女人,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咔哒咔哒”走过来。她掏出根细长的雪茄,身旁保镖立刻躬身点火:“龙先生,我是欧洲某顶级珠宝集团的安全顾问。下个月我们要在中东举办一场价值连城的珠宝展,急需像您这样的高手保驾护航。报酬嘛……您开个价,只要合理,我们都能接受。”
营地顿时乱成一锅粥,各国话、各地方言吵得人耳朵生疼。龙煞被围在中间,活像赶集时被人围着讨价还价的老母鸡。三儿挤进来,在他耳边嘀咕:“队长,这里头水可深着呢!万一接了不该接的活儿,咱在组织里可不好交代!”
这话提醒了龙煞。他清了清嗓子,像在屯子晒谷场讲话似的扯着嗓门喊:“都别吵吵!俺龙煞能有今天,全靠组织栽培。没组织点头,啥活儿俺们都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