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亚的寒风裹着雪粒子往脖领子灌,龙煞哈出的白气在防毒面具上凝成冰碴子。对讲机里沙沙响,混着远处断断续续的枪声,像极了屯子外头拖拉机卡壳的动静。
“老三,左前方二楼,瞅见那反光没?”龙煞压低声音,战术匕首在冻土上划出半道白印。身后跟着的三儿猫着腰挪过来,迷彩服蹭过灌木丛发出细碎响动:“队长,瞅见了!这龟孙儿搁那儿架了挺重机枪,咱硬冲指定得折几个兄弟。”
话音没落,头顶“咻”地飞过枚火箭弹。爆炸掀起的气浪把龙煞掀出去半米远,防毒面具里全是土腥味。他啐了口带血的唾沫,从雪堆里扒拉出摔飞的夜视仪:“都别慌!顺子,带俩人绕后断他补给线;二柱子,你拿火箭筒给我把那楼轰成渣!”
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映亮雪地。龙煞攥着改装过的AK-47,枪管烫得能煎鸡蛋。等硝烟散了些,他猫腰冲进楼里,正撞见个蒙着黑巾的恐怖分子端着枪转过来。俩人几乎同时扣动扳机,子弹擦着龙煞耳际飞过去,他顺势一个侧翻,抄起墙角的钢管横扫——“哐当”一声,金属碰撞声震得人脑仁疼。
这场仗从天黑打到天亮。当旭日把雪地染成血色,龙煞摘下满是弹孔的防毒面具,露出张被硝烟熏得黢黑的脸。身边横七竖八倒着敌人的尸体,己方队员虽挂了彩,好在都还喘气。他踹开个冒着烟的油桶,从兜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才发现里头的烟全被血浸湿了。
“队长!上头来消息了!”顺子瘸着腿跑过来,脸上的血痂随着动作裂开,“咱们把恐怖分子的弹药库端了,还救下二十多个被绑的人质!组织那边说咱立大功了!”
龙煞咧开嘴笑,露出两排白牙:“扯犊子呢!这功劳是兄弟们拿命换来的!走,回营地喝庆功酒去,老子自个儿带的烧刀子管够!”
回到雇佣兵组织的基地,气氛跟过年似的。各国队员围着龙煞的小队,竖着大拇指喊“bravo”。龙煞听不懂洋文,但看那架势也知道是夸他们。他挠挠头,从背包里掏出包红肠,用匕首切成片分给大家:“都别客气,这是俺们东北特产,尝尝鲜!”
正热闹着,基地广播突然响起来:“龙煞小队全体成员,立即到会议室集合。重复,立即到会议室集合。”
龙煞心里“咯噔”一下,转头跟队员们交换了个眼神。三儿捅捅他腰眼:“队长,不会是出啥岔子了吧?咱这仗打得挺敞亮啊!”
“瞎寻思啥!”龙煞拍了下三儿后脑勺,“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会议室里,吊灯晃得人眼晕。雇佣兵组织负责人坐在长桌尽头,手里转着支钢笔,镜片后的眼神深不可测。龙煞带着队员进门,“啪”地立正——这规矩是加入组织后现学的,总觉得没在屯子里扛锄头来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