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尘裹挟着刺鼻的硝烟,如同一头张牙舞爪的恶魔,直直往肺管子里猛灌。龙煞半跪在滚烫得仿佛能将一切炙化的沙砾之上,耳鸣声犹如尖锐的蜂鸣,迟迟未曾消退,眼前金星乱冒,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天旋地转。就在手雷保险销被拔去的千钧一发之际,夜莺眼疾手快,一把死死抓住他的战术背心,用力往后猛拽。刹那间,三具敌人的尸体在爆炸产生的汹涌气浪中如破碎的玩偶般飞散开来,碎肉混合着沙土,噼里啪啦地砸落在他的头盔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黑狼!咱们被敌人团团围住了!”阿Ken伸手一抹脸上的血污,原本的眼镜如今镜片碎得只剩下半片,怀里的笔记本电脑还在滋滋地冒着火星,仿佛随时都会彻底报废。“东南西北全是敌人,而且电磁干扰依旧没有解除!”他的声音中满是焦急与绝望。
龙煞抬手抹了把脸,指腹触碰到黏糊糊的血痂,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紧盯着不远处那已然扭曲变形的储油罐,脑海中突然闪过三天前研究地图时的细节——炼油厂地下存在着一条废弃的输油管道,它蜿蜒通向两公里外的断崖。“跟我来!”他迅速扯掉染血的绷带,缠在手上,大声喊道,“从地下管道走!”
“你疯了?”夜莺吃力地拄着断枪,勉强站起身来,她小腿上的绷带早已被鲜血浸透,红得刺目。“那地方塌方都二十年了,进去不就等于活埋吗!”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既有对未知的恐惧,又有对龙煞提议的质疑。
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擦着头顶呼啸飞过,就在众人犹豫不决之时,熊哥如同一头暴怒的北极熊,从左侧奋勇杀回,手中的霰弹枪喷吐着火舌,每一次轰鸣都仿佛是对敌人的愤怒咆哮。他身上的防弹衣已是千疮百孔,肩膀上还插着一块弹片,鲜血顺着手臂汩汩流下,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无畏。“别他妈废话!老子来开路!”俄罗斯大汉的吼声如雷贯耳,震得人耳膜生疼。他一把将受伤的小辣椒拎起扛在肩上,目光灼灼地盯着龙煞,“黑狼,你小子要是带错路,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管道入口被半人高的杂草重重掩盖,锈迹斑斑的铁栅栏摇摇欲坠,仿佛轻轻一触便会彻底崩塌。龙煞迅速摸出匕首,奋力撬开铁条,一股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几近窒息。里面漆黑如墨,仿佛是一个吞噬一切的无底深渊。他急忙打开战术手电,昏黄的光束中,漂浮着不知名的虫尸,如同诡异的幽灵,管道内壁还在不断往下渗着黑色的油渍,仿佛是大地在默默流淌着的浓稠血液。
“快!”龙煞当机立断,第一个钻进管道,后背紧紧贴着冰凉且粗糙的管壁。然而,爬行还不到五十米,头顶突然传来一阵石块坠落的沉闷声响,仿佛是死神敲响的丧钟。阿Ken的声音瞬间带上了哭腔:“塌方了!出口被堵住了!”恐惧如同潮水般在狭小的空间里迅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