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带教授往地道撤!”龙煞对着对讲机声嘶力竭地嘶吼着,而他自己却毅然迎着如蝗般的弹雨,向着敌人奋勇冲去。就在这时,恐怖分子的增援部队如鬼魅般赶到,直升机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要将人的耳膜生生撕裂。他急忙躲进一辆报废的装甲车后,急促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无意间,他惊喜地发现,装甲车的油箱竟然还剩半箱油。
“熊哥,把你的炸药包给我!”龙煞扯开衣领,试图让滚烫的身躯透透气,汗湿的后背紧紧贴在滚烫的金属上,仿佛要被灼伤。话音未落,俄罗斯大汉便毫不犹豫地将炸药包扔了过来。与此同时,一枚迫击炮弹在不远处轰然炸开,巨大的气浪如排山倒海般袭来,直接掀翻了装甲车。龙煞只感觉肋骨仿佛被一柄巨锤狠狠砸中,一阵钻心的剧痛瞬间袭来,眼前顿时一阵发黑,几乎昏厥过去。
恍惚之中,他听见夜莺焦急的呼喊声:“黑狼!教授快撑不住了!”龙煞咬着牙,强忍着剧痛,艰难地从废墟中爬起来。他迅速把炸药包紧紧捆在车底盘,熟练地设置好定时引爆装置。随后,他跌跌撞撞地冲进地道,只见陈教授正扶着墙壁,剧烈地咳嗽着,那身洁白的大褂早已沾满尘土,狼狈不堪。
“跟我走!”龙煞一把拽住教授的胳膊,地道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霉味与刺鼻的硝烟味,混合在一起,让人几近窒息。身后,恐怖分子的叫骂声和密集的枪声交织在一起,子弹打在石壁上,溅起一片片碎石。就在转过一个拐角时,龙煞突然停住了脚步——前方的通道已被炸毁,坍塌的石块堆积如山,彻底阻断了他们的去路。
“还有别的出口吗?”龙煞急切地询问随行的安保人员。那人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缓缓摇了摇头。就在众人陷入绝望之时,小辣椒突然从背包里掏出折叠铲,大声喊道:“我来开路!”她双手紧握着铲子,奋力挥动,动作带起串串火星,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下巴不断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地道外,爆炸声此起彼伏,仿佛大地都在这连绵不绝的轰鸣中颤抖。龙煞用自己的身躯,将陈教授紧紧护在身下,听着头顶传来直升机盘旋的巨大轰鸣声,那声音如同死神的咆哮,令人胆战心惊。终于,在小辣椒的不懈努力下,地道被挖出了一个缺口。就在这时,龙煞透过缺口,瞥见夜空中闪烁着的信号弹——那是“血刃”的撤离标识,仿佛是黑暗中闪烁的希望之光。
“快!”龙煞一声大喊,迅速架起陈教授,朝着缺口奋力跑去。沙砾如尖锐的针一般,不断扎进鞋底,可他却浑然不觉。撤离直升机的舱门缓缓打开,夜莺探出身子,急切地伸出手来拉他们。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枚火箭弹如流星般擦着机尾呼啸飞过,剧烈的晃动让龙煞险些松开紧握着教授的手。
“抓住!”熊哥从机舱里迅速甩出绳索,龙煞眼疾手快,一把紧紧攥住。在被绳索吊起,悬于半空的瞬间,他不经意间低头望去,只见地面上恐怖分子的头目正举着望远镜,冷冷地注视着他们。那人脸上那道狰狞的十字疤,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愈发可怖——正是在货轮上与他拼死交手的家伙。
直升机开始缓缓升空,可就在这时,怀里的陈教授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声嘶力竭地喊道:“我的笔记本!实验室的笔记本......”龙煞这才发现,教授白大褂的口袋已被撕开,露出半截黑色笔记本的边角。
“先保命!”龙煞大声喊道。然而,话音未落,直升机的仪表盘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声。阿Ken焦急的声音从驾驶舱传来:“电磁干扰!我们被锁定了!”龙煞急忙转头望向地面,只见十字疤正举着一个黑色装置,脸上挂着得意的狞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机身开始剧烈震颤,仿佛随时都会解体。龙煞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这疯狂的颠簸颠出来,脑袋也被震得嗡嗡作响。慌乱之中,他摸到口袋里从货轮上捡回的金属牌,那冰凉的触感,如同冬日里的一股清泉,让他瞬间冷静下来。就在直升机开始螺旋下坠的千钧一发之际,他对着喉麦声嘶力竭地嘶吼:“夜莺,准备跳伞!”
沙漠的上空,降落伞如同破碎的蒲公英,在夜风中四散飘落。龙煞重重地落地,随即顺势滚了两圈,膝盖狠狠地磕在石块上,一阵剧痛袭来。他挣扎着从沙地上爬起来,却惊恐地发现,陈教授竟然不见了踪影。环顾四周,只有夜莺躺在不远处,左臂鲜血淋漓,染红了身下的沙地。
“教授......”夜莺气若游丝,用虚弱的声音说道,“被......被人带走了......”龙煞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在清冷的月光下,两道深深的车辙印,如同一双恶魔的爪痕,延伸向无边无际的沙漠深处。而在沙地上,赫然留着半枚沾血的脚印——那纹路,和寰宇集团打手的军靴纹路一模一样,仿佛是敌人留下的挑衅与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