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沉甸甸地压在老榆树上,将那粗壮的枝干都压得弯下了腰。龙煞紧紧裹着军大衣,独自伫立在村口的了望塔上。透过望远镜,他清晰地看到几个安保队员正艰难地踩着没膝的积雪巡逻,他们留下的脚印,很快就被新落下的雪无情地覆盖。寒风如刀,卷着雪粒子狠狠打在他脸上,生疼生疼的,可这刺痛却远远比不上他心底那沉甸甸、挥之不去的焦虑——自从毅然决然地拒绝了寰宇集团,黑土村仿佛瞬间成了被恶狼盯上的猎物,每一寸空气里都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龙哥!”二柱子费力地踩着梯子攀爬上来,他的眉毛和胡子上早已结满了冰碴,活像个白眉大侠。“后山的红外报警器又响啦,我带人去看了,啥都没发现,会不会是被冻坏了呀?”
龙煞没有立刻回应,他默默把望远镜递了过去。在镜头里,野狼公司的方向隐隐约约有车灯闪烁,那灯光就像鬼火一般,忽明忽暗,透着说不出的诡异。龙煞扯下脖子上的围巾,仔细地擦了擦镜片,沉声说道:“不是设备的问题,是有人在故意试探咱们。从今天起,巡逻队分成三班倒,让兄弟们都带好家伙什,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此时,村委会大院里热闹非凡,村民们正围在铁炉子旁,聚精会神地听老张讲解防狼术。张大娘手里举着根擀面杖,满脸怀疑地问道:“这玩意儿真能用来防身?”老张笑着从她手中夺过擀面杖,自信满满地说:“婶子,您可看好咯!”只见他手腕猛地一抖,擀面杖“啪”的一声,重重地打在木桩上,木屑顿时飞溅开来。人群中瞬间响起一片惊叹声。
“光会使蛮力可不行!”龙煞推门而入,用力跺了跺脚上的积雪。“大伙都听好了,从明天开始,男同志练习格斗技巧,女同志学习急救知识,娃娃们呢……”他伸手摸了摸一个小孩的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叔叔教你们怎么辨认坏人,还要记住咱们的暗号。”
会议结束后,翠花抱着一摞登记表匆匆追了上来:“龙煞,有三十多个年轻人主动报名要当民兵,可现在的问题是,咱们缺少武器啊。”她压低声音,凑近龙煞说道:“二柱子说,黑市上能搞到……”
“不行!”龙煞猛地转身,严肃的神情把翠花吓了一跳。“咱们都是正经本分的老百姓,绝对不能碰那些违法的事儿。”说着,他掏出手机,迅速翻出通讯录里的一个号码,“我联系老部队,看看能不能弄些退役的防暴装备过来。”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黑土村俨然变成了一座充满紧张气氛的大兵营。天还没亮透,练兵场上就已经传来阵阵喊杀声;傍晚时分,妇女们则聚集在医务室,认真地学习包扎伤口的技巧;就连村口的小卖部,货架后面都藏着应急用的对讲机,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龙煞每天都带着人仔细检查防御工事,在村头精心挖掘陷阱,给围墙加装电网,忙得几乎脚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