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月光仿佛掺和了冰碴子,透着彻骨的寒意,冷冷地洒落在大地上。龙煞独自蹲在村委会库房的旮旯里,手电筒发出的光束在满墙的旧报纸上缓缓扫过,光影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老张戴着橡胶手套,动作小心翼翼地拆开一个快递包裹,里面是厚厚一沓文件,油墨的味道中还隐隐混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让人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恶心。
“龙哥,查到了。”老张刻意将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什么人听见,“寰宇集团在东南亚涉足矿产生意,表面上打着正规贸易的幌子,可三年前印尼那场矿难......”说着,他轻轻推过来一张照片,画面中坍塌的矿井旁,散落着印着寰宇集团logo的安全帽,一片狼藉的景象触目惊心。
龙煞的烟杆子在砖墙上磕得“砰砰”直响,烟灰簌簌地落在调查资料上,就像他此刻纷乱的心情。这些天,他动用了部队里的老战友,又花重金雇了私家侦探,经过一番艰难的调查,总算拼凑出寰宇集团那见不得人的真面目——这个所谓的国际企业,实则打着合法的旗号,暗地里却干着洗钱、垄断的勾当,与地下赌场、走私团伙勾勾连连,无恶不作。
“最要命的是这个。”老张调出手机里的卫星地图,只见黑土村周边几个红点连成了一条诡异的弧线,仿佛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们在邻县所谓的‘农业项目’,实际上是在偷偷建造地下仓库。那些表面上运输农产品的货车,一到半夜就经常往山里跑,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龙煞死死盯着地图,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陈墨说要“全盘接管”时,那副志在必得、不可一世的嘴脸。他气得狠狠掐灭烟头,咬牙切齿地骂道:“狗日的,他们这是想把黑土村变成他们见不得光的窝点啊!”
第二天一早,天空飘起了零星的雪粒,纷纷扬扬地洒落在村子里。陈墨那辆黑色奔驰车又一次停在了村头,这次他没带保镖,只拎着个皮质公文包,皮鞋踩在结冰的路面上,发出“咔咔”的声响,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龙老板,考虑得怎么样了?”他轻轻推开门,一股冷气裹挟着古龙水的味道瞬间涌进办公室。
龙煞连头都没抬,继续用小刀削着手中的木头,木屑纷纷扬扬地落在合作协议上,仿佛在宣告着他对这份协议的不屑。“陈先生,印尼矿难那些可怜矿工的赔偿金,您到底从中分了多少?”
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整个办公室陷入了一片死寂。陈墨扶眼镜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强挤出一丝笑容:“龙老板,您这玩笑可开得有点大了......”
“少他妈装蒜!”龙煞猛地将削尖的木棍狠狠拍在桌上,木屑飞溅,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你们那点腌臜事儿,老子已经摸得一清二楚!想拿黑土村当你们洗钱的幌子?简直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