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寂静交锋。
巨大的果冻已经不能称之为果冻了,它在某种程度上真的更像个异变体。
是诡诞的另一个衍生意义。
这声,好久不见。
却并没有让它的压迫感收拢半分。
那些蛰伏在暗处的触手,反而因此更加的蠢蠢欲动。
帝克莱尔掀眼注视着,他有些头疼,这么个大家伙对付起来还是挺让人伤脑筋的。
更何况这也不是帝国的敌人。
只是觉醒的时间太不对了,主人重伤在卧,身为精神体的它,亢奋又暴躁,显然并不是很能说话的模样。
就在帝克莱尔蹙眉冷静的思索接下来要怎么处理这个看上去颇为棘手的事情的时候。
“砰!”
窗户被人为的破开了。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果冻有些焦躁,它身后的巨大触手蛰伏在暗处,妄图在瞬间一击毙命。
帝克莱尔看向窗外,他抿着唇,有些烦躁。
亭鹤这家伙搞什么?
是还嫌现在的场景不够乱吗?
“你在做什么?”
亭鹤三下两下的从高高的窗户上跳下来,他听到后耸耸肩,看不到丝毫的慌乱,也没有任何的紧迫感,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闲庭信步。
他先是四下观望了一下房间的布局。
“这么奢侈啊。”
然后语焉不详地来了句评论。
他缓步走到帝克莱尔不远处。
“我还以为,陛下面对情敌,应该是直接把人扔到垃圾星,不管不问,任由他自己自生自灭的。”
帝克莱尔表情没变。
只不过语气有些冷硬,“帝国不会愧对功勋者。”
言下之意就是,元帅是帝国的荣耀,帝国不会抛下任何一个被荣耀加身的人。
而做出这个选择与决定,是身份的使然。
亭鹤听后笑了笑。
他这一次来,没再穿身上一成不变的漆黑衣服,反倒是看上去较为青春化,没什么架子,拉出去成联盟的学生说不定也有人信。
“我看资料上说,在古地球时期,女孩们更喜欢较为轻松些的打扮,相反那些整天乌漆抹黑的衣服,成日里板着脸没有表情的男性,或许不太讨心仪女孩的欢心。”
这一次出门披风正好是黑色的皇帝陛下:……
躺在疗养室里,向来板着脸的元帅大人:……
有被冒犯到,谢谢。
“你到底想说什么?”帝克莱尔这回算是有些咬牙切齿。
亭鹤笑了笑。
他把视线看向巨大的精神体。
语气有些怀念。
“好久没见了啊。”
这个在几年前一直跟随着南联盟,跟随着帝国厮杀的精神体。
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再机会见它一面了。
没想到今天居然见到了。
接着他把视线转向,一直被精神体藏在身后偏安一隅的病床上的人。
“他还没醒吗?”
精神体都已经觉醒,并且恢复原来的大小,没道理人还一直昏睡着。
果不其然就看到帝克莱尔低低的点了点头。
“是。”
谁知道他醒没醒。
亭鹤嗤笑了下。
“算了,管他呢。”
“还没问你,你找到她的下落了吗?”
帝克莱尔在触及到这件事情上,他的神情都严肃了一些。
“艾弥修斯可能并不能撑很久。”
“啧。”
亭鹤有些烦躁,此刻有点像陷入困境的野兽。
“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在22星,就是你们的手脚。”
不然以自己的潜藏能力,帝国这些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找到22星来。
帝克莱尔默认,并对此供认不讳。
“但这次不一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真的一点踪迹都没有。”
亭鹤手中的消音枪随着主人的动作而上下摆动。
这是一种在思考并且有些不爽利的表现。
“一点踪迹都没有?”
“那如果说是,存在某种东西干扰你找不到方位呢。”
亭鹤说完后,就得到了帝克莱尔轻轻的笑声。
“干扰?”
他的姿态有点散,可是却暗的吓人。
“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
能够干扰祭司的查找,这可不是一般的干扰程度能够做到的。
没有任何一个人族的部落可以做到这个程度。
亭鹤勾起了一个很大的弧度,他看向帝克莱尔。
“想必你们已经花费了很多心血和精力了吧。”
“与其不停的怀疑自己,倒不如怀疑怀疑,另一种猜测。”
“……”
“你疯了。”
帝克莱尔淡淡的出声,琥珀色的眼睛看向窗外。
落到其他异种族的手里,谁敢去想?
他第一个不愿意,也不敢去仔细想。
可是亭鹤就是仰起头,他的眼神中有一种很强烈的执着,他不怕死。
“不会是虫族。”
他就这样近乎残忍般的开口,一步一步的把那些可能性逐个排除掉。
而每一个被排除的对象都无一不是残忍暴虐的。
“你不想她活?”
亭鹤停了下来。
“我想,可人得向前走,面对现实。”
“这是你自己说过的话,你忘了吗?”
帝克莱尔停顿住。
他紧紧盯着亭鹤,一字一顿的开口。
“鲛人。”
那种目光是孤注一掷,看的人想要发抖,可是亭鹤只有见到鲜血的疯狂,和找到目标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