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陆灵儿疾步跃上那擂台之上。
五师兄李静匆匆瞥了她一眼,只当她是个初来乍到的小兄弟,毕竟前几日才见这身影上山,哪能想到竟是个女孩子。
李静嘴角一撇,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嚷道:“嘿,小兄弟,你才上山没几日光景,就敢跑这擂台上撒野,也不怕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
陆灵儿双手抱臂,下巴微微扬起,神色镇定自若,脆生生道:“五师兄,你可莫要小瞧人!我自幼便随父习武,日日勤练不辍,对付你,那还不是绰绰有余的事儿。你要是不信,咱就真刀真枪地比划比划,一试便知!”
一旁的青鸟丘师父杨文清,见此情形,眉头一皱,忍不住出声喝止:“简直是胡闹!此次选拔,柴房伙房的弟子本就不在名单之列,你个小娃娃,还不速速退下!”
陆灵儿小嘴一嘟,满脸的不服气,追问道:“师父,这是为何?”
杨文清面色一沉,语气不容置疑:“规矩就是规矩,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徐严,你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把你的人带下去!”
徐严见师父动了真怒,吓得一哆嗦,赶忙小跑着冲到擂台中央,伸手轻轻拉住陆灵儿的衣角,压低声音急道:“灵儿,好灵儿,快别闹了,跟师兄下去吧,别惹师父生气了。”
陆灵儿见徐严都出面了,心里虽仍有些不忿,却也不敢再造次,只好撅着小嘴,灰溜溜地下了擂台。
经此一闹,众弟子也都歇了继续挑战的心思。
杨文清见状,当即清了清嗓子,高声宣布:“本次选拔,五徒弟李静顺利入选!”
杨文清目光一扫,见傅玉林迟迟未动,便开口问道:“玉林,今日这擂台比武,众师兄弟都踊跃参与,怎独独不见你上台?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傅玉林心里本就怕那张小禄怕得要死,方才听闻师父说柴房伙房弟子不得参与此次考核,顿时像吃了颗定心丸,腰板也挺直了几分,赶忙回话道:“师父,方才徒儿是想着先瞧瞧众师兄弟的武艺练得如何了。如今看来,大家皆有精进,徒儿自然也不敢懈怠,这修为一日都未曾落下。接下来,就请师父和众师兄弟瞧好了,徒儿这便上台!”
说罢,傅玉林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纵身一跃,稳稳落在擂台中央,双手抱拳,朗声道:“众位师兄弟,不知哪位愿意上台,与我一较高下?”
话音刚落,青鸟丘弟子孙浩便一个箭步冲了出来,大声喝道:“我来会会你!”
只见孙浩双脚一跺,身形如风,瞬间施展出自己的绝技——狂风腿法。
刹那间,他的双腿好似风车一般,带着呼呼的风声,快如闪电般朝着傅玉林踢去。
傅玉林面色凝重,却丝毫不慌,他沉腰坐马,将体内的力量迅速凝聚在双手之上,双臂交叉,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硬生生地挡住了孙浩这凌厉的攻击。
孙浩见自己的攻击竟被如此轻易地挡下,心中一惊,暗道这四师兄傅玉林果然有几分本事。
但他岂会轻易认输,当下牙关一咬,加大了攻击的力度,双腿踢出的速度愈发快了,力道也愈发猛了。
傅玉林感受到孙浩攻击的变化,心中暗道:“一味防守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且主动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想到此处,他双手猛地一挥,一股强大而雄浑的力量如汹涌的潮水般从他手中涌出,直直朝着孙浩撞去。
孙浩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他心中虽惊,却并未气馁,深吸一口气,再次如猛虎般朝着傅玉林冲去。
傅玉林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孙浩的动作。
待孙浩冲至近前,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侧身躲过孙浩的攻击,紧接着一个箭步冲上前,右拳如出膛的炮弹般,狠狠打在孙浩的胸口。
孙浩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仿佛被千斤巨石击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了擂台上,溅起一片尘土。
“傅玉林胜了!”
杨文清的声音在擂台边响起,声音虽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台下的弟子们纷纷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讶万分的表情,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四师兄傅玉林竟然也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一时间,擂台下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之声。
傅玉林方才在擂台上力挫对手,春风得意,眉宇间尽是睥睨之色,朗声向台下众师弟问道:“还有哪位师弟愿上台一展身手,与我再切磋切磋?”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应声。
恰在此时,张小禄霍然起身,朗声道:“四师兄,小禄不才,愿来领教高招!”
徐严见状,神色骤变,急声呼道:“小禄,速速回来!你岂是老四的敌手?莫要冲动!”
陆灵儿却在一旁掩唇轻笑,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脆声道:“严头,你且放宽心,小禄哥哥的本事,你还不知。且看这一场好戏便是。”
傅玉林见是张小禄,面上得意之色瞬间消散,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来。
他慌忙转头,目光投向师父杨文清,似在无声地求救。
张小禄身形矫健,如苍鹰展翅般猛然跃上擂台。
傅玉林硬着头皮转过头来,喉结滚动,结结巴巴道:“师父……师父方才不是说过,伙房、柴房的兄弟今日不在考核之列么?你……你上来作甚?”
张小禄仰天大笑,声震屋瓦,道:“师父之言,小禄不敢不从。但小禄以为,天师山弟子,无论身处何职,皆肩负着对抗魔教、守护山门之重任,岂能因职位高低而有所区别?”
大师兄萧瑾面色一沉,冷声道:“伙房弟子,除徐严外,皆未受正规武学熏陶。师父此言,实乃为尔等安危着想,以免在擂台上有所损伤。尔等莫要不识好歹,速速退下!”
张小禄神色一凛,正色道:“大师兄此言差矣!擂台之上,唯武艺论英雄。若小禄不幸受伤,那也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与他人无尤。大师兄又何必为我忧心?”
言罢,张小禄目光如炬,扫向傅玉林,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意,道:“况且,这胜负之数,尚未可知呢,是吧,四师兄?”
傅玉林此刻如坐针毡,进退维谷。他深知张小禄的实力,绝非等闲之辈。
但眼下众目睽睽,若直接认输,岂非颜面扫地?他只得再次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师父杨文清。
杨文清见张小禄态度坚决,眉头微蹙,终是点了点头,对傅玉林道:“玉林,既然这位小兄弟执意挑战,你便与他切磋切磋吧。记住,点到为止,切莫伤及性命。”
傅玉林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突然双手捂腹,面露痛苦之色,高声道:“师父,不妙!弟子突感腹痛难忍,需即刻如厕!”
言罢,他故作踉跄之态,捂着肚子匆匆下了擂台,朝着厕所方向疾步而去。
“哈哈,四师兄这是怂了!”
伙房的五个小鬼见状,顿时哄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嘲讽与不屑。
“废物!”
杨文清见傅玉林临阵脱逃,面色微沉,随即转头对李静道:“静儿,你且代玉林出战,给这位柴房的小兄弟一些‘指点’,也好让他知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之理。”
李静恭敬领命,身形一闪,已稳稳立于擂台之上。
他手持长剑,剑尖轻点地面,拱手道:“小兄弟,请赐教。”
张小禄却是不慌不忙,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道:“五师兄且慢。依我之见,你一人尚不足以与我匹敌。不如这样,大师兄、二师兄,你们三人一同上阵,我愿以一敌三,如何?”
李静闻言,脱口而出:“狂妄至极!我一人就够了。”
说罢,他便持剑向张小禄猛烈的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