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把上面的法咒解开了,既然不能直接去抢,那就看风长老行不行了。”凌墨笑嘻嘻的,反正她已经尽自己最大努力了。
接下来就得看风长老他自己了。
如果风长老连本命剑都感应不到了的话,那可真就是没救了。
虽然说现在暂时不知道为什么风长老的本命剑,会出现在许长老手里,但可以确定的事情是。
“但我知道一点,玄剑宗长老的那把剑,是北海云家家主所赠。”凌墨说道。
北海云家跟许昌大概有关系,并且这关系,估计还不浅。
“北海云家?呵,他们家族倒是广交人脉。”
陆闲云不屑的说道,少年把厌恶都写在脸上。
在修仙界只要是位高一点的,谁不知道北海云家支持的是凌天宗?
但现在北海人家家主居然在早年间,曾赠送过一把剑给玄剑宗长老。
不能说是不奇怪,只能说是很奇怪。
辞悠站着,哪怕现在只是初春时节,有些许寒冷。
但他却还拿着把折扇,扇着风,一身茶系淡薄绿色长衫:“迟早有一天,得找他们算笔账。”他现在的身体,还好着。
上上届师兄师姐的账,得算。
风长老的剑曾出现在北海云家,得算。
原来欺负过他们宗门的人,得算。
......
点点星河落人间,蓝幕幕布当海流。
“走。”陆闲云一张传送符夹在手指间,随意的往底下一扔。
传送符当即开启,六人没有丝毫犹豫的快步走进去。
固山城,雪山之上。
叶寒云和叶疏两人已经提前到达,看到几人出现,便急忙向他们招招手。
“在这呢,我们在这。”叶疏站在那棵树旁边,六人一齐走过去。
叶疏哪怕跟他们隔着老远,也能看到六人穿着的白,绿,黑,棕,红,墨。
六个人六种颜色的衣服。
沧玄城与固山城温差,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沧玄城现在正值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初春时节。
而固山城此刻却万里冰封,天空上下着不算小的鹅毛大雪,入目只有一片冰蓝与雪白。
好似是与这世界格格不入的一番境地一样。
“寒冷。”凌墨罕见的话短,她出来时特意换了衣服,偏偏又有些薄,蛮冷的。
白色的地布料上晕染着大片红墨色的水彩,朵朵花朵朵带印在底色当中,长袖飞舞,轻纱外飘。
她的衣服色彩与早上一般鲜艳,尤其是在这种入目只有雪白的地方,偏偏就像是无色的白底板飞入了一只蝴蝶。
绚丽又夺目。
“他要什么时候才回来?”君千殇瞥了一眼,冻得瑟瑟发抖,还要装好看的凌墨。
叶寒云看了看远方的雪山,他已经知道了几人在玄剑宗的所作所为。
“他剑上有沈星回的沉重小法器,大概还有半刻钟便可到达。”
“嗯。”君千殇斜转过身跟叶寒云,几乎是以一种肩并肩的方式看着远方的雪山。
时间还是成功拖了一点的。这也足够了。
八人并肩在一起,或许是因为不是宗门大比的原因,大家穿的反而都是私服。
与平时那刻板又整洁的宗门服饰不一样,少年们五彩斑斓的私服,也让他们多了一丝的一一烟火气。
叶寒云有些沉默,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原来从没说过这样的话。
但最后那道清冷的嗓音,还是在雪花漫天中响起了。
“这次......多谢你们。”短短六个字,却是叶寒云抿嘴思考了许久才说出来的。
洛言冰其实是跟着叶寒云他们一起来的,只是他先被派过去当侦察兵了,现在才回来。
“你们可终于来了。”洛言冰御剑飞行到几人的面前。
他回来,也代表着许长老离这也不远了。
“嗯?大师兄,你刚刚在说什么?”洛言冰的一句无心发问,成功让做了好久心理准备才开口的叶寒云,再次闭上嘴巴。
但最后想了想,又把那句话再说了一遍。
“这次,多谢你们。”他的声音虽然冷淡,但真心却是炙热的。
他想着是反正已经说过一遍了,再说一遍也没关系。
凌墨眨眨眼睛,突然就笑了出来。
原书男主给我道谢?刺激。
“这有啥好谢的?”周即安一脸无所谓,甚至还顺带的拍了拍洛言冰的肩膀。
上一次,过年的事情就是他们两个人在喝醉时说定的。
但偏偏,洛言冰没有因为是才喝醉了答应了就逃脱,而是拼尽全力一试。
而天洐宗六人明明喝的烂醉,但既然承诺了把他们带回去过年,那就一定会。
两波赛场上针锋相对的敌人,在此时却无比信任对方。
或许只有少年人,才能做到如此的爱恨分明,快意江湖。
“我希望你明天晚上,还能谢谢我。”凌墨笑的张扬,他们所在的平台并不算低,甚至都能看到有些雪山的顶部。
冰凉刺骨的冬风吹起少女的轻纱,倒照的她有点像仙人一般。
“什么意思?”叶寒云抱着剑,叶疏在一旁用玉简跟沈星回聊天。
“因为我明天晚上,要收租了。”凌墨指了指自己,语气里是满满的骄傲。
虽然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不明白她都在干啥。
但这并不影响她的沾沾自喜和骄傲。
“有没有人在乎......我的死活?!”百里夜还在几人身后。
他虚弱的伸出手,眼睛用力睁开,想要看看前面的人是谁。
“哎呀,妈呀!聊嗨了,忘了后面还有一个人呢。”凌墨干嘛一个猛的转头过去。
一边走过去一边拿丹药,百里夜只是感觉好像看到了一个淡红色的身影。
然后但凡是在场的就都听到了一个很魔性的声音。
“大郎~该喝药了。”
百里夜刚醒来不到十秒钟,就又昏过去了。
洛言冰默默的抱住了自己大师兄的胳膊,“好可怕。”
辞悠扶额,凌墨要不要这么抽象啊?
“我们可以躲起来了。”陆闲云看着远处一道晃晃悠悠,看着御剑飞行就是很不稳的人形。
一张隐身符,几人消失。
正在御剑飞行的许昌,疑惑的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剑。
也不知道今天朝华剑怎么了,居然飞行的这么慢,一抬头又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
“真奇怪...我怎么刚刚好像看见有一群人在来着?”他这句话说完,便已经到了这雪中平台。
许昌一脚踩进雪地里,拍拍身上御剑飞行倒落的雪。
“好在我够聪明,直接就顺着图片找到这儿了,省了蛮多时间的。”他喃喃自语,还带着一点喜气洋洋。
九人就用隐身符躲在他旁边。
许昌也没愣着,低头看向肩膀上,还插着一把剑的百里夜。
那把剑被叶寒云特意换过,不是常用的那把,而是一把新的,看不出来的。
“死了吗?”许昌一把把剑扯下来,他没发现是错位视角,也是真够眼瞎的。
他知道周围没有人,所以吐槽了一句:“无语,就这么点实力还出来瞎逛,被别人杀了也是活该。”
他这话,多么的刺耳啊。
好像一段回忆的勾勒,想把一个少年带到那段煎熬的时间。
那段众人唾弃,众叛亲离的日子,多么的苦熬啊,多么的煎熬啊。
没有人救救他吗?为什么没有人救救他?
都说人会遇到一生的救赎,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人能救救他?
既然没有人救赎他,那他就自己杀出一条路来!
谢必安挑眉,整个人脸上写满了随意和不在乎。
他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轻轻的勾了勾藏在袖子底下,雪白中骨节分明的手。
“摄情蛊,杀了他。”
六个字,前音蛊惑后音缠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