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女童眯了眯眼:“你们不觉得我可怜吗?”
江止境嘴角微勾,声音缓缓:“那你说被你杀了的那些丫鬟可怜吗?”
“当然不可怜,周府没一个可怜。”
女童阴冷冷道:“还有管家他们几个,我还没来得及杀,他们也是该死之人,袖手旁观的看戏之人也该死!”
“哦,你也要死了。”江止境平静的叙述事实。
这小鬼正在消散,她的魂魄被讹兽吞没,本就即将湮灭了。
女童平静的点头:“我知道,死就死吧。”
而这时,被降妖锁捆住的讹兽忽然大叫起来:“啊!”
沈郁眉头微蹙,道:“关进乾坤袋。”
江止境立即打开了乾坤袋,掐诀念咒过后,须臾便把讹兽给收进去了。
沈郁眉头却仍旧未松,他视线扫过牢房的每一寸,重点关照了一遍江止境的身后。
按照剧情点来讲,这个时候温川恐怕已经到了汴京,但他选择了不露面,隐藏身形跟着江止境。
温川身上有许多诡秘之处,就连沈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既会用捉妖师之术,又会妖法的。
沈郁打量完后便收回了视线,他没看到任何身影。
“走吧。”还是尽快出去为好。
江止境点点头,快步走到了沈郁身边,与他并肩而行。
两人走出牢房后,周家两兄妹双眼一亮,奉承道:“道长完成了!真是高人,多谢多谢。”
“道长你技艺高超,我们多给你一百两,总共四百两收好了。”
两兄妹非常热情,忙不迭的把银两塞入江止境手中。
江止境笑眯眯的收下了:“好,有缘再会。”
告别两人后,他们便走了。
至于地牢里的周老爷,就归两兄妹管了。
不过,在沈郁与江止境看来,周老爷顶多活到今晚了,他受伤严重五脏皆衰,神仙都救不活了。
此时,已经夜深了,两人回到客栈后,因身上沾有血腥味,不由得再次洗了个澡。
江止境从来没有这么晚睡过,泡在浴桶里就开始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沈郁走至他身后,面色淡然的拿起毛巾:“困就睡吧,我帮你擦。”
江止境心脏一缩,紧张的大气不敢出,迷糊的意识也瞬间清醒过来。
他结结巴巴道:“白团不要,我怕痒。”
沈郁唇角微勾,在他背后缓缓出声。
“在梦境里我都帮你洗过,你怕什么?”
江止境看不到身后人的表情,他脸颊微红,垂眸看向水下的手指,暗道,这水太清澈了,什么都能看到。
就在他还在做心理准备时,身后已经传来了擦拭感。
“早点洗完早点睡觉。”沈郁道。
江止境一时语塞,接着脸渐渐更加烧了起来,背后毛巾到过的地方,宛如带着火一般,留下一阵滚烫酥麻之感。
他觉得舒服的同时更觉得羞耻难安,他不着痕迹的挡住水下的身体。
偷偷看了一眼沈郁的表情,心想只是看到后背应该没关系的吧。
沈郁唇角略弯,清俊的侧脸泛着莹润如玉的光泽。
看见江止境偷看的表情,他眉毛微挑,憋了一丝笑意:“怎么了? ”
江止境呐呐道:“没事。”
他脸颊越发红了起来,不知是被热水泡的,还是想了点别的东西。
擦完后面后,江止境就夺过了毛巾:“好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沈郁嗯道:“好。”
他面色平淡的走出了屏风,一点也看不出异样。
江止境微微松了口气,然后便洗了个快速澡,爬了出来。
待两人躺在床上后,闻着对方身上的皂角香,江止境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为什么他总是想要接近白团,想要离他近一点。
沈郁闭着眼睛,长睫在眼睑处留下一层阴翳,淡色的唇泛着光泽,无瑕肌肤如白玉般精致。
江止境视线有些火热,仗着他闭着眼睛,开始扫掠他的每一处五官。
但他的困意实在是浓郁,没过一会他就闭上了眼。
而这边,沈郁翻身侧对着他,抓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他唇瓣微弯,笑的温和清冽,夺目璀璨的漂亮。
犹如高山之巅上绽放的冰莲。
待两人睡着之后。
深夜的客栈大厅,走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他一身白袍裹身,身材高大,有着成年人壮实的体魄。
但他的面容却被一块蒙面布遮掩的严严实实。
小二凑上前,道:“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男人声音低沉道:“住店,要那间。”
他伸出大手,指了指二楼最角落的那间。
小二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好嘞。”
白袍男人拿着令牌,走上了二楼,路过隔壁房间时,他奇异的顿了顿脚步。
“这里面住了两个少年?”
小二一脸诧异:“对,客官你是怎么知道的。”
男人眉目阴鸷,阴沉沉的从门上移开,没有回答小二的问题,他大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进入房间后,男人就撤下了遮脸的布,露出了一张阴沉俊美却布着死气的脸。
他眼珠子机械的转动,浮现一丝诡异的光。
......
晨光熹微,一缕金阳洒进木窗。
江止境伸了个懒腰,白皙俊脸上露出活力十足的笑。
“白团,我们去地上天宫玩吧。”
他昨日可是挣了四百两,消遣一下绰绰有余。
桌边,穿着一身白衣墨发垂落至腰际的少年,姿态闲适的放下手中茶杯,道:“好,现在就去吗?”
江止境点头:“对啊,玩一天才回本。”
交了入场费后,他们便可以在里面逛一天了。
沈郁眼神微微一动,不知地上天宫里面是什么样子,为何会受到那么多人吹捧。
两人都抱着好奇与期待,火速收拾好了自身,便下了楼。
江止境拉着沈郁的袖子,边走边说:“你要吃面还是包子,还是我们一起去里面吃。”
“对了,我听说里面的吃的更多,要不就去里面找吃的。”
沈郁听着他耳边一句接一句的话,全都点了头:“都依你。”
然而,这时大厅里一个白袍男人忽然挡在了他们出大门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