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咕噜一声,奇怪的声音传来。
江凝烟眼睫一颤,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知道自己很饿,但是肚子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叫啊!
她咬着红肿的唇瓣,理直气壮地娇嗔,“我还没吃饭呢,你就只想着那种事!”
男人轻笑,又在她颈上咬了好几口才放开她。
指腹贴在泛着薄红的脸蛋上,轻轻蹭了蹭。
喑哑的嗓音掺了几分隐忍。
“我去做饭。”
厨房里没什么菜,厨具也就那几样。
陆秉川扫一眼,就知道他们平时吃的很简单。
也不知道江凝烟那刁钻的胃口,是怎么适应下来的。
另外,小孩子喜欢吃什么,他并不知道。
沉默片刻,陆秉川转身朝卧室走去。
江凝烟正拿着笔,在作业本上批改。
江谨言搬着小凳子,小手托着下巴,乖乖坐在旁边。
见男人进来,他黑溜溜的大眼睛流露几分警惕。
但想到妈妈说的话,他抿了抿唇,奶声奶气喊了声。
“爸爸。”
陆秉川心底某处忽然柔软,他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家伙的头。
仔细看的话,他动作其实有些僵硬。
“言言,晚上想吃什么?”
江谨言摸了摸小肚子,其实他已经吃饱了。
不过在妈妈期待的目光下,他还是认真想了想。
“想吃红烧肉。”
陆秉川勾了勾唇,“嗯,等着。”
领证之后,他设想过和烟烟生一个孩子。
现在看来,这是个正确的选择。
半小时后,饭桌上摆满饭菜。
江谨言小手抓着筷子,像往常一样帮妈妈摆好。
浓密的睫毛颤了颤,他迟疑一秒,又把陆秉川面前的筷子摆上了。
江凝烟毫不吝啬地夸了句,“言言真棒。”
如此懂事的崽子,真不愧是她教育出来的。
江谨言耳朵红了红,努力没表现出害羞。
三人都落座后,江凝烟咽了咽口水,不忘给男人使个眼色。
接收到她的视线后,陆秉川抬手,给小家伙夹了一块红烧肉。
江谨言愣了一下,盯着那块肉看了好几秒。
才低下头,咬了一小口。
香香的,很好吃。
不过比妈妈做的还差一点。
江谨言一直以为,就像保姆的孩子说的那样,他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原来有爸爸是这种感觉。
妈妈不用辛苦的做饭,不会被洋葱辣哭,也不会被油星子烫到。
如果这个人能把碗也洗了就更好了。
江谨言吃东西很乖,很斯文。
不像有的小朋友,会把饭菜弄得到处都是。
所以江凝烟很省心,干饭十分专注。
隔了好几年,再尝到陆秉川的厨艺,她差点眼泪汪汪。
明明她做饭用的是同样的食材,味道怎么就差那么多?
陆秉川将她心满意足的神情尽收眼底,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
吃完饭,男人起身,主动收拾了桌子,去厨房洗碗。
看着他的背影,江凝烟把孩子抱进怀里。
“言言,爸爸妈妈打算带你回家,回到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地方,你愿意吗?”
江谨言听着这些陌生的称呼,小手紧紧抓住妈妈的手。
“要和妈妈在一起。”
江凝烟忍俊不禁,“妈妈当然会陪着你,其他家人也和妈妈一样,我们都喜欢言言。”
小家伙把头埋进她怀里,过了好久,才很小声地回答。
“我愿意。”
时间一晃已经到了十点。
江凝烟忽然意识到,家里能睡人的地方,只有一张床,以及客厅的小沙发。
她平时都是和孩子在卧室睡的。
今天晚上,要加上一个陆秉川?
总不能让那么高大的男人缩在沙发上睡。
想到这,她脸忍不住烫了起来。
江谨言伸出小手,轻轻碰了下她的脸,好奇地问。
“妈妈,你的脸好红,是不是生病了?”
江凝烟赶紧摇摇头,“只是有点热。”
虽然是初夏,但天也够热了。
风扇对现在的她来说有点贵,她攒着钱还没来得及买。
江谨言一听,赶紧迈着小短腿,跑去拿了一把大蒲扇。
“妈妈,我帮你扇风。”
陆秉川给家里、还有岳父岳母那边打完电话,走进卧室时。
看到就是小家伙双手抓着扇子,努力挥舞的模样。
而江凝烟坐在床边,一脸惬意。
男人挑眉,幽深的眸底多了几分笑意。
他从小家伙手里拿过扇子,“我来。”
风力顿时增强了许多。
江凝烟舒服地伸个懒腰,享受片刻,才指了指卫生间。
“你先去洗澡吧。”
程序已经送了身干净的衣物过来,还有临时的洗漱用品。
陆秉川嗯了声,拿上东西,进了卫生间。
没一会儿,小家伙睡着了。
小嘴微微抿着,手脚很规矩地摆着,乖得不得了。
江凝烟这时候才想起来,卫生间的热水管是坏的,一般要试好几次才能成功。
而她忘了告诉陆秉川。
她连忙跑到卫生间敲门,“里面有热水吗?”
哗啦啦的水声停了下来,男人声音有种微妙的低哑。
“没有。”
江凝烟无奈地揉揉眉心,洗冷水澡,生病了可别赖她。
“你回避一下,我要进去。”
她语气十分正经,然后面不改色地推门而入。
有些东西真的很难忽视,而她的视力此时也格外的好。
她认真地调整水管,视线却有点不受控制地乱飘。
小手反复转动开关,不但没成功,反而有些手忙脚乱。
陆秉川垂眸,望着她绯红蔓延的小脸,轻笑了声。
“想看可以直说。”
江凝烟像被烫到似的,脸一下红到耳根。
“谁看你了,别自作多情。”
眼看水管半天调试不好,她有些着急,用的力气一下子大了。
“砰”的一声,她眼前一花。
冰冷的水喷溅而出,凉得她打了个哆嗦。
阀门不小心被她开到了最大。
江凝烟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一把将她拉到了身后。
陆秉川动作利落,先关小阀门,然后向下按住有些失灵的开关,向左拧去。
十几秒后,水温渐渐升高。
不过两个人已经成了落汤鸡。
陆秉川倒没什么问题,他本来就在洗冷水澡。
并且习以为常。
但江凝烟受不了。
尤其是她身上的睡裙完全被打湿,此刻冰冷地紧贴在身上,难受得要命。
睡裙是白色的,浸湿后差不多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