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许尽欢这边的其乐融融,此时的许南熙和柳既白之间的氛围可以算得上剑拔弩张。
“你为什么要打伤自己?”
等房间内只剩下彼此二人时,柳既白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是的,打伤自己。
他看出来了。
许南熙身上的伤不是来自他人,而是来自于她自己。
整个许家,敢对许南熙下此重手的寥寥无几,许尽欢算一个,另一个便是许南熙自身。
能够确定许南熙身上的伤是她自己造成的还有一点。
刚才他抓住许南熙的手腕,探查了她的脉搏,脏器受损,伤口由浅至深,那是许南熙经常使用的手法。
她曾用这手法教训了许多人,这一次却用在了自己身上。
这一发现让柳既白震惊的同时还隐约有些激动。
是为了他吗?
许尽欢说的她已经清楚那一切都是误会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许南熙躺在床上,腹部还有些难受,听见柳既白质问的话语脸色更加难看,她冷漠地抬起眼,一字一句,“嫌自己活得太舒服了。”
如果此时此刻许尽欢在场,一定会捂住她的嘴,让她好好当一个哑巴。
人怎么能不会说话到这种地步呢?
上一秒还抱有希冀的柳既白听见这句话脸色瞬间苍白,他攥紧手指,冷静下来,“所以让小欢喊我回来,是怕我获得太舒服了是吗?”
许南熙一噎,想要否认,但是否认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终以沉默应对。
这样的做法让柳既白更加寒心。
喉结上下滑动一遭,嗓音透出几分沙哑,“既然回来了,那干脆一些吧,你究竟想做什么?”
是就这样继续僵持着,还是干脆离婚。
他不会争夺小欢的抚养权,毕竟她已经不小了,有自己的思想。
后面也会有自己的生活。
“回来……”
“就别走了。”
许南熙艰难的吐出这样一句话。
她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说完后闭上了眼睛,等着柳既白给出回答。
听见这句话,柳既白怔在原地。
什么意思?
不想让他走吗?
为什么不想让他走呢?
是不舍,还是占有欲作祟?
-
直到蛋糕竣工的那一刻,宋时礼的耳边似乎都还在回荡着少女难掩笑意的话。
甜腻的气息在鼻尖萦绕,可他的心思却早已飘远。
许尽欢的技术很丑陋,在她的幻想里,她可以做出一个完美的狐狸蛋糕。
但是现实却给了她重重一击。
看着自己做出的四不像,她都不好意思指着蛋糕跟宋时礼说:这是你。
那太侮辱宋时礼了。
好在宋时礼拯救了他自己的蛋糕。
明明他没有动很多地方,但偏偏刚刚还和四不像一样的蛋糕瞬间拥有了狐狸的雏型。
看着越来越好看的蛋糕,许尽欢由衷道,“我收回刚才的话,没你真不行。”
男人手中的动作出现微妙的停顿,上扬的眼尾没有被许尽欢看见。
“不行,这个表情不好看。”
许尽欢突然抓住了宋时礼的手,制止了他为这只狐狸蛋糕画表情的动作。
戴着手套的手在雪白的奶油上轻划,为面无表情的小狐狸添上笑容。
“过生日,当然要开心啊!”
其实他并不在乎这个。
可瞥见少女认真的表情,宋时礼没有反驳,轻声道,“好。”
蛋糕彻底成型那一刻,许尽欢轻拍了拍手心,“我们真是太棒了!”
闻言宋时礼抬了抬眉稍。
“嗯,很棒。”
自己这么说没感觉有什么问题,但是听见宋时礼这样说,许尽欢莫名有些不自在。
她抓了抓后脑勺,干笑两声,“那我们先走吧。”
虽然店长强烈拒绝她们付双倍价钱,但许尽欢还是很诚信的付了双倍的价格。
看着宋时礼一脸淡然地提着蛋糕,许尽欢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
是不是顺序搞反了?
怎么看起来像是她在过生日?
迟疑片刻,许尽欢出声,“要不我……”
“不用。”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宋时礼像是能够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似的。
闻言许尽欢默默闭上嘴。
行吧。
是他不让,不是她不想。
“回去吗?”
走到车旁,许尽欢听见了这样一句。
回去?
为什么回去?
不是说要陪他过生日吗?
既然说好了,那就要做到。
于是她摇了摇头,“不。”
说完后她又想到什么,补充了一句,“你如果想要把蛋糕分给别人也尝尝的话,可以等一会。”
“不分。”
“为什么要分给他们?”
“……”
许尽欢哑然失笑,“我是说如果。”
她对这个世界是很不熟悉,所以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给对方准备惊喜。
而且现在宋时礼就在她身旁,惊喜什么的肯定是不可能的。
就算真的有心,也只能日后再补上。
毕竟她总不可能为了给他准备所谓的惊喜,然后把宋时礼一个人撂这。
真这样做的话,完全没有必要。
因此,在制作蛋糕的时候,许尽欢心里就有了打算。
时间实在太赶,完全没有任何计划,一切都只能临时决定,这一天不需要让宋时礼多么印象深刻,只要他开心就好。
“狐狸宝宝,你能不能当个导游,带我玩一天?”
捏着蛋糕绳的手一紧,宋时礼偏头看她,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我,带你玩一天?”
究竟是谁过生日?
许尽欢抬头看他,嘿嘿笑了一声,“我很少出来,对这里不熟悉。”
准确来说,不是对这里不熟悉,是对这个世界都不熟悉。
金色的竖瞳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他沉吟片刻,故作勉强,“行吧。”
“那你先把蛋糕放下,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她一把夺过宋时礼紧紧拿着的狐狸蛋糕,塞进了车后座,做完这一切,她拉着宋时礼往人群多的地方挤去。
这里的兽人比她这段时间见到的都要多,也是这时许尽欢终于见到了少数的雌性行走在其间。
只不过区别在于,她身边只跟着宋时礼,而那些雌性身边跟着许多人。
少的也有四五位雄性守着,多的许尽欢甚至看见了数十位。
她正惊讶于这些雌性的保护措施做得太好,一道惊奇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出,“许小姐,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