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那句话真的可以不用说的。
许尽欢眯起眼看着秦砚,突然释怀了。
她也不反驳,反倒是直接往后一靠,姿势懒散,透出一股邪气,“是了,别说两枚高阶兽核,就是两枚低阶兽核我也不会给你的。”
“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为了兽核故意编排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许尽欢的目光停在兰溪脸上,没有错过他脸上任何的表情。
令她诧异的是,在她说不给兽核那句话的时候,兰溪脸上还透着怒气,可等她说到后面那句故意编排她的话时,兰溪的脸色骤变,像是被揭穿了什么。
如果不是真的做了什么,应该不至于如此心虚。
由此,许尽欢断定,这中间一定有什么猫腻。
只可惜她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无所知,否则她绝对不会就这样任人宰割。
秦砚看着此时许尽欢的模样,眉心蹙起。
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开始和记忆中的身影渐渐重合,却又有着不同之处。
比如,那人的眼睛没有这么摄人心魄,那人也不会如此心平气和的同上门找事的人说话。
四周一片寂静,在许尽欢的话语落下后,偌大的客厅针落可闻。
就连兰溪也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等他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不太合理后,慌忙道,“我为什么要故意编排你?我至于拿我的名声来编排你吗?”
“怎么不至于?你的名声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吗?”
嗤笑声由远及近,江时瑾的身影印入眼帘。
看见他的那一刻,许尽欢微微睁大了双眼。
嗯哼?
他怎么来了?
说好的一个月后,这么迫不及待了?
不对,她的关注点似乎有些偏,江时瑾好像是帮她说话来着?
等人走到跟前,她才问出心中的疑惑,“你怎么来了?”
在她看来,江时瑾似乎不该出现在这里。
许尽欢的态度于江时瑾来说简直晴天霹雳。
他大老远过来雪中送炭,结果许尽欢就是这种态度?!
白费他浪费这么多时间了!
幽怨的看了许尽欢一眼后,江时瑾才慢悠悠道,“听说有人被正主找上门了,过来看热闹。”
许尽欢:“……”好了,她突然不是那么想知道了。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盯着江时瑾,许尽欢一脸好奇。
听她这么问,江时瑾的眼神多了几分怪异,看许尽欢的眼神似乎在看一个他从未认识的人。
许尽欢察觉到了什么,当她想要认真观察江时瑾的时候,对方却又收回了目光。
暴露了吗?
应该不会吧?
自己伪装的挺好的啊……
“许尽欢确实作恶多端,也确实遭人厌弃,我也十分讨厌她,但即便是这样,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帽子都能往她头上扣的。”
许尽欢:“其实前面那几句可以省略的,谢谢。”
后者瞥她一眼,视若无睹,“你为什么想要给许尽欢扣一顶骚扰你的帽子?”
“为什么?”
好奇宝宝许尽欢此时绝对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应声虫。
给足了江时瑾面子。
对此江时瑾很受用,就连嘴角翘起的弧度都微微上扬了些。
“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他……”说到这里江时瑾停顿了片刻,视线扫过林心仪,眼底有犹豫不决。
虽然兰溪此举不当,但罪不至死。
“你全都不记得了?”
在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之前,江时瑾莫名其妙问了这样一句。
询问对象自然是许尽欢。
许尽欢睨他一眼,“我要是记得,会等你说吗?”
这话让江时瑾确认了某件事,他深吸一口气,“因为他当时看上你了,想要你将他带走,你不同意,于是把他揍了一顿。”
“其实不止一顿,因为他对你投怀又送抱,你气不过,后面又跑去揍了几顿,一来二去林家有人看见了,他怕这件事被他的雌主得知,所以先下手为强了。”
“啊?”
在听见江时瑾的这一番话之前,许尽欢以为原主跟这个人真有一腿,但是兰溪怕东窗事发,所以反咬一口,跑来找她麻烦,以此撇清二人关系。
从未想过会是这样魔幻的故事发展。
原主这是什么脑回路?
有人喜欢她,她就揍?
对她投怀送抱就多揍几顿?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就是事实?胡编乱造谁不会?”
兰溪强行稳住心神,手紧紧攥着林心仪的手,用力到快要将薄薄的皮肤撕破。
对此林心仪一声不吭。
江时瑾知道兰溪绝对不会就这么承认,早有准备,“你猜我为什么说“一来二去有人看见了”?如果没有证人的话,我会说这种话吗?”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十分强势,和许尽欢扯皮时完全是两个人。
许尽欢就这么盯着他,总觉得江时瑾身上也有故事。
说着,江时瑾打开了自己的智脑——也就是许尽欢所知的金属手环。
指尖在上面轻点了几下,一块悬浮面板出现在几人面前,在这块悬浮面板上,有着一张人脸,上面的人许尽欢是不认识的,但兰溪和林心仪显然是认识的。
几乎是这张脸出现的那一刻,兰溪提着的心瞬间往下沉去。
林心仪的脸也彻底黑了。
那个人是林家的保安,林家每日进出的人都逃不出他的眼。
可……可他出来前,明明已经将人收买了啊!
中年雄性兽人当着林心仪以及兰溪的面,说出了与江时瑾刚才所言大差不差的话。
听见他说亲眼看见兰溪主动接近许尽欢的那一刻,林心仪的指甲深深陷进肉里,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淌。
羞愧与愤怒交织,让她恨不得现在找条地缝钻进去。
而兰溪则死死抱住她的手臂,眼泪不要钱的往外冒,豆大的眼泪砸在林心仪的手上,晕湿了她手腕处的衣服。
“心仪,你听我解释,我当时就是被鬼迷心窍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会眼瞎看上许尽欢,你能不能原谅我?我会好好改过的……我、我……”
他似乎词穷,不知道该如何往后说,开始用力扇自己巴掌。
用力至极,响亮的巴掌声混着哭泣声传入在场众人耳中,许尽欢光是听着就感觉自己嘴角生疼。
不过……
她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喜欢上我,那不是人之常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