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度急促的呼吸下,许尽欢竟也变得有些无措起来。
她的动作小心翼翼,抬起的手不知道该怎样去触碰对方。
毕竟,宋时礼索求的就只是抚摸。
她蹲在宋时礼跟前,将人揽入怀中,手轻柔地在对方紧绷着的背部轻拍着。
坚挺的鼻梁抵在她颈窝,呼吸的热气也全都喷洒在了那一块薄薄的皮肤上。
雪白的肌肤泛起薄红,许尽欢有些不自在,但尽力去忽视这异样的感受。
想到宋时礼皮肉翻飞的手心,她抽出一只手抓住,控制着自己的力度,利用自己的异能为宋时礼治愈着伤口。
不知不觉间,疼痛消失不见,唯有欲望在叫嚣。
宋时礼以为自己即将沦为被本能支配的野兽。
可并不是的。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许尽欢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收回异能。
浓郁的生命气息将他们二人所笼罩,这过分强烈的生命气息只用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将他原本躁动的内心平静了下来。
逃离的理智开始回笼,眼前一切也都变得清明。
宋时礼无比清醒的知晓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
可他僵直着身体,仿佛已经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
而少女的手掌已经顺着脊背一路向上,抚摸到他头顶的耳朵。
雪白的狐耳轻颤了颤,却并未躲避这亲昵的触碰。
许尽欢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有没有用,但想着宋时礼既然这样说了,他作为身体的主人,他肯定是知道这样究竟有没有用的。
应该是有的吧?
但她不知道的是,让她触碰自己,只是宋时礼饮鸩止渴的做法。
事实上这样做不但起不到任何作用,还会进一步促进他失去理智。
变故出在许尽欢居然在这时使用了自己的异能。
虽然是为了帮宋时礼治愈那看起来狰狞异常的伤口,可却阴差阳错的直接让他理智回归。
发情期的痛苦也瞬间烟消云散。
对此,许尽欢一无所知。
依旧听从宋时礼的要求轻柔的抚摸着他。
这样一本正经认真对待自己要求的许尽欢竟然难得的有些……可爱?
宋时礼觉得自己可能是发情期留下后遗症了,居然会觉得许尽欢可爱。
简直荒唐。
可不知为何,他此时明明已经恢复清醒,却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窝在许尽欢的颈窝,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要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宋时礼猝然睁大了双眼。
而许尽欢却不知怎的垂眼看了看他,见他脸红得要滴血,有些诧异,“怎么回事?发情期脸也会红吗?”
这她是真的不知道。
这个世界雄性发情期具体的表现她到现在都还是一知半解。
对许尽欢来说,她这是在好奇。
对宋时礼来说,许尽欢这是发现了什么,在故意阴阳他。
于是刚才还在想就这么一直下去的宋时礼瞬间坐直了身体,虽然眼眶中的水光还未消失,脸上的痛苦却早已不见,与许尽欢视线交错的那一刻,心尖一颤。
即便如此,他依旧控制着自己冷漠的表情,“不是。”
“热。”
许尽欢倒也不关心他脸为什么这么红,只是随口一问。
反正总不可能是因为她脸红的吧?
所以她便观察起了别的。
看他此时的模样,似乎已经从发情期的痛苦挣脱出来了。
自己这么有能耐?
就只是摸摸就能让宋时礼渡过发情期?
还是隔着衣服欸!
只不过,注意到宋时礼此时脸上的表情,许尽欢飞快地皱了一下眉。
这用完就把自己丢掉的即视感实在太强烈,许尽欢做不到忽视。
于是她问出自己的疑惑,“你现在什么情况?”
宋时礼以为她在问自己还有没有在发情期,沉默半秒给出回应,“没事了。”
没事了?
这就没事了?
把她当路边的狗,想要的时候就摸摸抱抱,不想要了就一脚踹开呢?
许尽欢眯起眼睛,虽然并未站起身,眼神却变得犀利,“然后呢?不谢谢我吗?”
这下宋时礼更加沉默了。
他该怎么向许尽欢表示感谢?
答应她以前那些无理取闹的请求?
还是……
“我回来的时候去交易市场买了一块中阶兽核,原本是想要用来过渡这次发情期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块中阶兽核对我没用了。”
见宋时礼突然提到这个,虽然不知道这和感谢她有什么因果关系,但许尽欢也不打断,就这样静静听着。
“为了感谢你这次帮助我,我可以把那块中阶兽核送你。”
原来如此。
宋时礼以为许尽欢听见他这样说会立即答应,可事情的发展却和他所想相差甚大。
许尽欢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多少钱买的?”
似乎在权衡利弊。
宋时礼:“……”
这是重点吗?
但确实是他没理在先,宋时礼深吸一口气后还是道,“十万。”
十万一个抱抱,还行。
在心里权衡一下,许尽欢愉悦的接受了来自宋时礼的道谢,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只不过我其实一开始只是想让你说句谢谢的,结果你自己要送东西来表示更真切的感谢,那我也不好拒绝。”
“……”
似乎……是他误会了。
她脸上洋溢着笑容,拍了拍手心不存在的灰尘,缓缓站起身。
场景重现,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往后倒去。
与前一次不同的是,夏叙言当时是立即伸手接住了她。
而宋时礼却下意识站起身,挡在了她身后。
如果她要真的倒下,只会倒在宋时礼身上。
不过许尽欢很快的站稳了身形,扭头看了宋时礼一眼,脑海中猝然响起的系统声印证了此时心中的猜想。
距离消除孽障,又近了一步。
许尽欢以为秦砚伤得那样重,短时间肯定回不来。
结果她还是太小看秦砚了。
第二天一早,秦砚被左程护送着回来。
刚到家,就要找她。
即便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但许尽欢还是想要拖一拖。
所以在得知秦砚回来并点名道姓的要找她后,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说她今天不舒服,要休息,没空理他。
实则是关上房门睡大觉。
可还没等她入睡,紧锁的房门被打开,高大疏冷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赫然是秦砚。
许尽欢听见他说,“我来找你谈离婚的事。”
人都追到房间来了,许尽欢避无可避。
于是她硬着头皮从床上坐起,眼珠子一转,
“比起离婚,我更想跟你谈谈那位外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