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呢,不喜欢赵婉婷也行,团长的妹妹可是个医生,听说长得还不错,这么好的姑娘你看不上,你看上个会唢呐的猴!”
“你这喜好也太吓人了!”
贺诚铭眼尾上挑:“我看你是最近太闲了,下面几个连多长时间没做政治思想教育了?”
“最近新招上来的兵有几个刺头,还有几个闹着要回家,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
“你解决不了他们,我就解决你!”
“你大爷!”
李卫东气得骂娘:“咋的,那猴真和你有关系啊?老子和你开玩笑你还急眼了!”
“五天!”
“老……”
李卫东看着贺诚铭又张嘴,直接捂住他的嘴。
“你个周扒皮活阎王,老子怕你了行吧,那猴太瘦指不定回头一训练就被大风刮走了!”
“你对猴有意思的事情最好别传出去,要不然你和猴就成了全军区的笑话!”
“老子还没问你,你那房子收拾出来那么久,怎么也没见人住进去,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十月份刚上来一批新兵蛋子,李卫东这个当教导员的每天忙得脚不离地,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
看见贺诚铭对猴有意思,他又想起来哪是。
李卫东脑子一转,觉得贺诚铭目前思想挺危险的。
“贺诚铭同志别以为你是大队长,你就可以朝三暮四,我作为你的搭档必须提醒你,主席说过不以为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你不能脚踏两只船,如果回头被我发现了,我会第一个和政委反映你的个人作风问题!”
“放屁!”
贺诚铭拿开李卫东的手,从手里拿出一份名单交给李卫东:“这几个身体有问题,我带着再去做个检查!”
李卫东扫了一眼名单,这上面几个的确有问题,其中两个还是眼睛有问题,竟然还通过了飞行员测试。
另外两个是身体有一点问题,如果不是大问题,这几个人可以调到地勤。
贺诚铭去的是军区医院,军区医院也对地方老百姓开放。
今天是周一,来看病的老百姓很多。
贺诚铭身姿挺拔,身上散发着强烈的军人气势,站在人群里格外的引人注目。
苏檀抱着肚子低头走路。
一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
人,本能地往后倒去。
贺诚铭撇到苏檀那张脸,修长的胳膊伸出去,在苏檀躺在地上的那一刻,把苏檀拉过来。
他不过是稍微用了点力气,苏檀就撞到了他怀里。
咚的一声。
声音闷闷的。
贺诚铭感觉苏檀的脸八成是要撞扁了。
本来就晕头转向的苏檀,感觉自己被一拉一拽,她晕得更厉害了,两眼还冒金星。
她抬头想看看捉弄她的人是谁。
头还没抬起来,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按着脖子。
整个人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打横抱在怀里。
丢人。
苏檀感觉自己好像流鼻涕了。
晕头转向的她下意识用身边的东西擦着鼻子。
贺诚铭感觉到怀里的女人,使劲地扯着自己的衣服。
还以为苏檀是疼得厉害,想要打人。
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
“大夫,麻烦给这位同志处理一下伤口!”贺诚铭直接把人送到了急救室。
急救室的大夫匆忙跑过来,还以为是什么很严重的伤口。
看到苏檀只是流鼻血,狠狠地瞪了贺诚铭一眼。
“同志,你这是高射炮打蚊子!”
大夫嘴上说着抱怨的话,还是拿着东西给苏檀止血。
苏檀觉得耳朵边就跟有蚊子一样,嗡嗡地叫唤。
过了一会鼻子上好像堵上了什么东西,她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好像看到了贺诚铭。
她又觉得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巧合。
小肚子又拧着拧着地疼,疼得苏檀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额头上不断地冒着冷汗。
贺诚铭看到苏檀脸色白得就纸一样,整个人疼得在病床上打滚。
眉峰里都透着寒意。
“大夫,她疼得很厉害,麻烦发你给她做个仔细检查!”
大夫也发现了苏檀的异样,连忙给苏檀做检查。
“你是他丈夫,你连自己老婆来月事都不知道吗?”大夫查出来苏檀只是因为来例假,肚子疼得太厉害。
批评贺诚铭。
贺诚铭眸色一怔:“来月事能让人疼成这样?”
他听说过女人来月事不舒服,像苏檀这种疼得死去活来还是第一次见。
大夫让护士给苏檀输液,一边解释:“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所以来月事反应也不同!”
“像她疼成这样的的确是少见,应该是小时候受过寒!”
“那我该做什么?”
女大夫看贺诚铭态度还算好,她的语气也温柔了一些:“这瓶液体输完后你带回去,让她多喝热水,来月经这两天不要碰凉水!”
“像她这么严重的你们最好找个中医调理一下,要不然以后每次来月事都会这么疼,孩子也不好要!”
贺诚铭听到每次都会这么疼,浓眉几乎皱成了一条直线。
他记得苏檀上学的时候说过,初二那年冬天,她爸妈非让她去鱼塘捞鱼。
那是快春天的时候,冰面很薄,很多人都不想去,但是苏檀大姐就想吃鱼。
苏檀被他爸妈逼得没法,就去捞鱼。
结果掉进了冰窟窿,要不是被人发现得及时,她差点就没命了。
贺诚铭觉得苏檀这肚子疼的毛病,应该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输上液体之后,苏檀几乎快团成一团的小脸,逐渐得到舒展开。
贺诚铭让护士帮忙看着,他去找一连连长交代让把人先带回去。
“贺诚铭!”何映真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贺诚铭听到有人叫自己,下意识地回头。
“还真是!”
何映真快步走到贺诚铭面前。
“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何映真双手插在口袋,语气轻快,就像是开玩笑。
贺诚铭整理着帽子,挑了一下眉眼。
“不是!”他声音冷得就跟没感情的机器一样:“我带几个人来做检查!”
何映真撩着乌黑的发丝:“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虽然上次你放了我鸽子,看在你是大忙人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
“我还有事!”
贺诚铭看到一连连长给他打手势,硬邦邦地扔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