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杀了我吗?
我的心脏狠狠地跳动,那一根根指甲就像一柄柄刀子一般。
我觉得他可以轻易穿透我的身体,他会去挖我的心脏吗?
或者掐住我的脖子,让我窒息而死?
在我恐慌猜测的时候,他的手突然停止了,只是他停止的部位,我吸了一口凉气,脚心不由得勾了起来,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不久前还经历过痛并快乐着,是怕病,快乐着。
他的身体再次向上移动,很快,整个身子都趴在了我的身上,长长的头发盖在我的脸上,我觉得我的脸离他的脸最多不到一尺的距离。
但是我却看不到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他的双眼在注视着我。
就在这时,他缓缓掀开了自己的头发,惊叫一声。
我猛然坐起身,刺目的阳光透着窗户照射进来。
深吸一口气,我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看了看四周。
做梦吗?
袋,看了看四周。
做梦吗?
可是这种感觉实在太真实了,尤其是最后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是徐萌萌的脸。
但是徐萌萌不是已经不存在了吗?
他的身体和魂魄都在桃林地下被毁灭了,怎么可能还来纠缠我?
但是我心中还是莫名的心慌,那种感觉太真实了,让我不得不怀疑。
我急忙起身看了看四周,发现我身上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当我照镜子的时候却不淡定了,我的脖子上明显有几个吻痕,昨天回来的时候明明是没有的,而且我突然感觉裤子里面黏糊糊的。
伸手掏了一把,便明白怎么回事儿。
我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已经不存在了的人突然又出现了,依然阴魂不散地纠缠着我,让我感觉紧张恐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打开一看,一个老人站在门外,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唐装,精神抖擞,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盯着我,您是。
我看着对方,没见过这老头儿,但是他的眼神好像认识我似的。
老头儿翻了个白眼儿,臭小子,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你眼睛长,裤裆里的不差。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跟我记忆中的老头儿完全是两个人,这还是那个浑身脏兮兮,一笑露出满嘴大黄牙的老家伙吗?
不过这说话的声音和味道是老头儿无疑。
老头儿啊,不,师傅,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怎么样,这一生还看得过去吧?
老头儿得意地转了一个身,我又上下细细打量了一下,扑哧一声笑了,师傅,算了,你还是叫我老头儿啊,听着忒不习惯。
我点点头,老头儿,我发现你堕落了,放着本职工作不干,跑出来装阔老爷,你说说你这是不是不务正业?
老头儿翻了翻白眼儿,挠了挠头,又恢复那猥琐的样子。
我也这么觉得,这衣裳穿着忒别扭了,不过这是小宁给我买的,我要是不穿呢,他又要说我说不定不让我回家,我这不是被逼的吗?
说完,老头儿愣了一下,然后面色严肃地看着我,小子,你回来后是不是碰到了什么?
我正想说这事儿呢,文言赶紧将事情说了一遍。
老头儿听后点了点头,看了看我身后,径直走进了房间。
好重的阴气,从怀中掏出那面古铜镜,双眼在房间的四周扫视着,把窗户关上。
我急忙关上了房门,然后又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儿。
房间里顿时变得阴暗下来。
我租的这间房子比较便宜,是因为在老城区比较背阴的地方,一天之中只有中午一两个小时才有光进来。
门窗一关,屋里很黑,所以我平时睡觉都是开着窗户的。
老头儿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两个护身符一样的东西,在房门和窗户上各挂了一个,然后继续在房间里扫视着。
突然,他直勾勾盯着拐角处的地方,那里有一个衣架,是房东留下的仿红木的老衣架,上面挂着几件我的衣服。
哎,你还往哪儿藏?
老头儿说完,手指在手中铜镜上画了几下,然后猛然地翻转过来,一道金光一闪而逝。
与此同时,衣架前面突然出现一道人影,身穿着红色的衣服,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身前,雪白的小手上,黑色指甲足足有三寸长,双脚离地半尺,好像是被挂在衣架上一般。
妈呀,大白天的还真是活见鬼了。
这跟我晚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果然,他还存在。
虽然此时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我确定他就是徐萌萌老头儿,他他不是已经死了,灰飞烟灭了吗?
老头儿在这里,我的胆子大了很多。
老头儿的脸色并不紧张,相反还很轻松。
闻言轻轻一笑,谁说它灰飞烟灭了,消失的只是他的躯壳和气魄。
你眼前看到的是他的三魂。
我一呆,这不是差不多吗?
老头儿白了我一眼,魂是魂,魄是魄,魂主生,破主情,两者完全不同的概念。
当时啊,那黄皮子精要破解百龙锁鬼大阵,需要的是混沌师,纯阴之混,纯阳之魄以及忤逆之血这几样东西。
混沌尸便是这女娃的尸体,忤逆之血便是你的血。
纯阴之魂和纯阳之魄都是单独存在的。
所以啊,那害人的小子失了魂,他识了魄,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儿啊。
什么意思啊?
三魂七魄,魂为善,魄为恶。
人死之后啊,破寂消散。
如果七魄不散,聚魂而身的话,就会生出恶念,怨念变成厉鬼恶鬼的存在。
如果他的气魄消散,所有的怨气啊,也都会一并消失,以后不会再轻易害人了。
真的,我心中大喜,只要他不害我,怎么着都行。